第17章 《平衡无处不在》（二）

场次：6

场景：美美公司小会议室

时间：日内

人物：邱泽、杰西卡

△小会议室的会议桌旁分别坐着杰西卡和邱泽。

杰西卡：谢谢你告诉我这些。邱泽，我跟你说过我退休后你可能会接任我，而且你完全有能力来接手这个位置，所以你一定谨言慎行，不要因为社会上某些人的龌龊做法而伤害到自己。我会和你在一起的。对于邹忠和他的公司，也不能因为他想方设法给你吃回扣就简单地中断跟他的合作。

邱泽：可是，老板，他的公司不是遂志光明公司的下属，他不过是挖了遂志光明的一个资深导演就假借这个大公司的名义跟我谈判的。。。。。。

杰西卡：这个我知道，他不这样做，以他那个小公司的样子是没有任何办法跟我们这种公司谈的，登门的机会都没有。我倒是理解他的这种做法，在营销学上来讲，他的这种做法是很巧妙的，而且成功了。

邱泽：可是，老板，这毕竟是一种欺骗。

杰西卡：但是，我也想息事宁人，原则必须坚持，但有时也不能太过于刚直。让他们知道回扣在我们这种企业是不容许的，合作一定是基于工作的质量。如果他们的这次拍摄非常好的话，也可以考虑接下来的合作，哪怕是有限的。别忘了，我们的短板是前期拍摄。他们既然有遂志光明公司的导演，想必拍摄水平也不会差哪里去。你仔细观察一下，自己觉得是否跟他们合作，你有自由裁量权。

邱泽：好的，我知道了，老板。

场次：7

场景：世博园

时间：日外

人物：昵昵、静一、王小石、江渊、群演

△昵昵一个人走在世博园的路上，手里拿着一本书，一边看书，一边念叨。

昵昵：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这时她刚好经过美国馆，一些游人从美国馆出来，从昵昵身边经过。

大妈A：美国馆真能忽悠人，就是给我们看看电影，什么都没有。

大妈B（用手机电话，高声喊）：美国馆真寒酸，用电影白相我们，还排了那么长时间的队。。。

△昵昵跟她们是相向而行，她惊异地听着这些人的议论，当大妈们散去以后，只剩下昵昵一个人站在原地。

△静一拉着王小石和江渊跑了过来，看到昵昵停下。

静一（气喘吁吁）：哎呀，我说昵昵，你在这里，我和他俩兜了老大一圈去投票，终于抬出来了给你，今晚二选一。你咋像没事似的？

王小石：昵昵，如果入围了，你会亲自唱吗？

江渊：亲自唱吧，我们给你当粉丝。

昵昵：你们是从美国馆出来吗？

静一：是啊，这馆里的兄弟们号召力很强的，连美国人都帮我们投票去了。

昵昵：我想进馆去看看

王小石：昵昵，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昵昵：你问静一，她说得算。她让我干啥我干啥。

江渊（对昵昵）：那好吧，我给你我的一个女同学的挂牌，她是美国馆的，她现在去日本馆盖章去了，你先用她的挂牌进去。看完电影去丹麦馆找我们。

静一：昵昵你自己去吧，我还要带他们拉票去，等会丹麦馆见面。

△静一拉着两个男孩子又跑了，昵昵把江渊给她的挂牌挂到胸前，迈步向美国馆入口走去。

场次：8

场景：邹忠办公室

时间：日内

人物：刘导、邱泽、邹忠、蓝花。

△巨大的办公室一角摆放着一个电视机，刘导、邱泽、邹忠、蓝花围坐在电视机前。刘导拍摄的茉莉莲花茶广告片刚刚播放完毕。邱泽站起去跟刘导握手。

邱泽：刘导，非常好，拍得真好，这正是我们要的片子。太感谢了！

刘导：邱总言过了，也言重了，这是我该做的。肯定还有不足的地方，千万帮忙指正，千万帮忙指正。

邱泽：刘导以前在遂志光明做？

刘导：是的，是的，那里人才济济，也显不出我来。这不，邹总看得起我，就来这里啦！以后还要请邱总多多指教。

邱泽：指教谈不上，跟您合作拍片那是一定的。看来我要和邹总签订不平等条约才行。

刘导：哦，恕在下愚钝，不知您指的不平等条约是？

邱泽：呵呵，如果今后还能跟邹总保持合作，我们的条约就必须得把刘导您的执导作为先决条件了，您要是不执导合约就失效，您说这能是个平等的条约吗？哈哈

刘导：哈哈

△邹忠在傍边尴尬地笑着，蓝花则不明就里。邱泽看看现场，对刘导和蓝花说。

邱泽：刘导，哦，这位姑娘，我和邹总还有点事情，可否？

刘导（领悟）：啊，没问题，没问题，您审片满意就好，我也没事了，我走了，回见。

△邱泽跟刘导告别，刘导转身离开了办公室。邱泽用眼光看着蓝花。

邱泽：这位姑娘是片中主角吧，演得不错，谢谢啦。我和邹总还有点事情，可以让我们两个人单独说说话吗？

△蓝花终于意识到这是邱泽请她离开，她尴尬地笑了一下，转身离开了。邱泽目送她离开，坐下，邹忠满脸堆笑。

邱泽：邹总，您看，工作质量好，合作就一定会有，您又何必急吼吼搞什么回扣这一套？

邹忠：邱总，不瞒您说，道理我是懂的，江湖的规矩也要明白，是吧。更何况我还是小公司，总是被你们这种大公司压着打，混口饭吃真是不容易。我要是早知道邱总高风亮节，我也不至于自作主张，送去了那么多钱，还丢了。您没收到，我还损失了，您看这事弄的。

邱泽：邹总不必如此，您也不能白白损失了，我个人把您上次的损失还给您，毕竟这事是因我而起，帮您止损也是责无旁贷。您说，我是给你卡上转账呢？还是现金？

邹忠：哦，这我怎么敢？

邱泽：您不要客气，钱还上您才能把这一页翻过去。您说吧。

邹忠：啊，要是这样，就别转账了，留下银行记录，麻烦。上次快递给您的是现金，如果今天能是现金就最好了。

△邱泽转身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一个大信封，倒出整整6沓百元大钞，推给邹忠。

邱泽：邹总，您数数，是不是上次昵昵签收的那些现金？

△邹忠拿起一沓看了看腰封，满意地点点头。

邹忠：不用数了，这一段时间以来跟邱总的接触和交往真是让我肃然起敬，您的为人怎么会让我不放心呢？不用数了，不用数了，也是太感谢了，还补偿了我的损失。

邱泽：好吧。请邹总给我写一个收条，注明该笔款项是昵昵签收的归还款。我先谢谢了。

△邱泽的眼光很坚定，邹忠转转眼球，还是拿出纸笔，写下收条。交给邱泽，邱泽接过，非常仔细地读了几遍，还让邹忠修改了几处。一直到自己满意，看着邹忠签下名字和日期，他满意地收下，放入自己的包包里，站起身来。

邱泽：邹总，这事就算是了了。我们双方都不要再提起，好吗！接下来的合作拍摄还是像现在这样从基础做起，慢慢加深合作，我回去会整理一下，到时再通知您。

邹忠：好的，好的，太感谢了。但，我想问一下，接下来的合作能不能去做巴黎的那个著名化妆品项目？

邱泽：难！

场次：9

场景：世博园

时间：傍晚外

人物：昵昵、静一、王小石、江渊、杰克、莉莲

△在世博园一个街角，莉莲、杰克、静一、王小石、江渊在一起吃着冰淇淋。

王小石：喂，各位，这可是我排了一个半小时的队才买到的，好像这土耳其馆的冰淇淋是世博园里最好吃的了。

静一：是好吃啊，还有多余的吗？昵昵一会来。

江渊：还有几个在包里，保温着呢！

杰克：嗯，是好吃。不过年轻人，土耳其馆的梦回过去很有意思，总让人感觉昔日奥斯曼帝国是的怅惘，有种酸酸的感觉，跟这冰淇淋的味道可不一样。

莉莲：老夫子，现在的年轻人可不愿意感受过去了。

静一：对啊，我们现在都喜欢把脑子交给别人去思考，我们只管什么东西好吃，什么东西好玩，什么事能一夜成名。我们不操心了，哈哈。

杰克（叹气）：唉，你们，头大无脑。

△手机铃响，静一接听，然后挂掉。

静一（手指远处）：喏，青蛙，头大有脑的人来了。

△昵昵从远处跑来，手里还拿着一本书。江渊站起来，跑傍边的地方去开保温包取冰淇淋。昵昵看见了莉莲和杰克。

昵昵：哎呀，你们俩也在啊。

莉莲：我以后下班就来，找你们给世博护照盖章啊。

杰克（对静一）：你看看，就是昵昵有正事，还手里拿着书看，你们要学学，都是一样的年纪，人家就自己长脑子了。

昵昵：青蛙，咋又是你一个人来，也是来给世博护照敲章吗？

杰克：老婆在逛馆，我跟你们混混。进世博园不表现一下自己认识小白菜都对不起一张门票。

△江渊拿着冰淇淋过来，给昵昵。

江渊：昵昵，这是给你留的，王小石排了一个半小时队呢。

昵昵：谢谢，谢谢，谢谢小石。

静一：喂，妮子，老青蛙说，你是唯一一个有脑子的年轻人。

王小石：昵昵去了美国馆，感觉怎么样？

莉莲：啊，对啊，说说，我要不要去呢？

△昵昵坐下。

昵昵：其实大妈们说得对，美国馆就是三场电影。第一场电影是第二场电影的NG镜头，或者叫拍摄花絮，美国社会的各界人物在学说中文“你好”，说的好与不好全都烩一块，端来给你吃，挺搞笑的，对很多国人来说才发现原来中文这么难学啊。第二场电影就是正式的各种人跟你说你好，黑的，白的，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各行各业的人都有。然后就是总统和克林顿的老婆在讲述，什么是社区？什么是互助？什么是友爱？什么是教育，什么什么的。这些东西加一块就说是美国的价值观。然后就是第三场电影。

莉莲：听起来不错啊。

昵昵：这冰淇淋好好吃啊！

杰克：然后呢？昵昵，美国馆。

静一：第三场电影就是一个小姑娘造花园。

王小石：好多人，帮助她造。

江渊：最后花园造成了，整个电影没有对白，哑巴电影。

莉莲：没有对白啊，那不好看。

杰克：奇怪，是不是用一个无声电影来诠释前面片子里的理念呢？

昵昵：哈哈，青蛙，你们那时念书跟我们这时念书可能真的不一样，你说的没错。这第三场就是对前一场电影提出的理念的一个形象化的表达。一个街角垃圾场被改造成了花园，这里有梦想，有互助，有教育，有社区，有关怀，有让不可能变成可能的勇气。。。。。。

场次:10

场景：行驶的小汽车内

时间：夜外

人物：邹忠、蓝花

△车子在行驶，邹忠驾车，蓝花坐在副驾驶位置上。

邹忠：成功细中取，富贵险中求，我感觉我要赌一把。

蓝花：老板，你这么折腾人家都没把你甩了，还能继续跟你合作，干嘛还要贪得无厌。

邹忠：你不知道，亲爱的。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如果仅仅依靠他们给的那点拍摄，这一年下来养刘导一个人都养不起，既然已经上了手段，就不能罢休，索性搞他个大的。

蓝花：这真是奇了，你明知道刘导价码你还聘用过来，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邹忠：唉，美美广告公司从来不养前期制作的人马，他们的拍摄主要依靠外包，这就是我们的机会，把刘导抢来就等于抢来美美公司的拍摄业务，所以多大价钱也得做。我早就研究过这个问题了，其实这也是个赌，而且还赌成了。刘导的拍摄看出来邱泽很满意。

蓝花：那不是好啦，继续拍，继续合作吗？

邹忠：那样很慢，咱们吃不饱。这就是为什么我要想尽一切办法要争取到邱泽作为人质，他是外包业务的关键人物。如果他能听话，我们就不愁了。别忘了，你住的房子，你开的车，那都是钱啊，亲爱的，天下哪有你这个年纪的女孩一下子就拥有了这些？

蓝花：那怎样？我可没跟你要啊，你是主动的。

邹忠：好的，好的，我是主动的。

蓝花：那你要是赌不成呢？

邹忠：与其苟且活着，不如同归于尽

场次:10

场景：世博园一处广场

时间：夜外

人物：昵昵、静一、莉莲、杰克、王小石、江渊、群演

△世博园流光溢彩，广场上人头攒动，游人如织，广场的一侧伫立一个巨大的电视墙，正播放着志愿者之歌评选晚会。很多小白菜和游人聚集在屏幕前观看，场面热烈。昵昵、静一、王小石、江渊、莉莲、杰克也在屏幕对面的一角喝着饮料。昵昵、莉莲和杰克还在议论美国馆。

杰克：看来，美国馆就是一个CASE STUDY。

莉莲：我倒是想起咱们头也是今晚去给EMBA讲案例分析，如果这之前他去过美国馆就好了，讲课会不会更加生动呢？

昵昵：噢，对啊。咳，我早跟他说好了，也怪我，早应该给你们每个人介绍这里的情况，亏我们自己还是志愿者，呸呸呸！

静一（手指屏幕高喊）：嗳，你们大家快看，我们的广告片。

△大家听到静一的叫喊都望向大屏幕，大屏幕开始播放昵昵和静一主创的中药茶包的广告片：平衡木上的女孩、双人自行车上的恋人、草原上的骑手、海面上的少女、时尚女孩美甲的双手。唯美的画面，悠扬的音乐，广告语念白饱满深情：平衡无处不在，茉莉莲花平衡您的身体！广告过后，画面再次切换到晚会现场。

王小石：哇塞，这么厉害啊！静一，这真的是你和昵昵监制的吗？

江渊：我对你们的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河。。。。。。

静一：别酸了，别酸了。这不算啥，今后还多着呢！

昵昵：我看蓝花演的那个女孩子挺好看的。

王小石：哪个？哪个？荡秋千的那个吗？

江渊：静一，你们俩认识她不，介绍小石认识吧

静一和昵昵（同时）：哈哈哈哈哈

江渊：你俩为啥同时笑呢？

莉莲（手指大屏幕）：你们快看！

△众人转头去看，屏幕上女主持人在作介绍。

女主持人：下面这首歌曲的作者来自于真正的世博园志愿者，是货真价实的志愿者写的歌，作者的名字叫昵昵。

△王小石，江渊等其他的志愿者跟昵昵相识的都过来祝贺。

女主持人：但是这首歌能不能成功地入围呢？那就要看电视机前各位朋友今晚最后的投票结果了。其实，对于作者昵昵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当这首歌落选之后，全国广大喜爱世博园小白菜的观众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通过手机投票在几千首歌曲中生生地把昵昵的这首给抬了出来。为了向这唯一的一位真正的志愿者作者致敬，我们特别邀请了著名歌星橙子来演唱这首歌。

男主持人：说到歌者橙子，我想起了宋词的一句：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各位观众，你们想象一下，一双芊芊玉手，撕破新摘下的橙子，能感觉到橙子皮破损后喷薄而出的浓烈芬芳，它浓了周围的空气和光亮，也氤氲了我们周围所有的心情。这就是我们每个人都喜爱的歌手橙子所散发出的熠熠星光，有请橙子演唱小白菜昵昵的这首歌曲《和祖国一起走过》。

△舞台薄雾缭绕，走出女歌星橙子，她开始演唱。

橙子的歌声：好累，但心是热的。泪水，我们感动着。有谁那么不数日夜地忘我，有谁在风雨中默默地承诺；和祖国一起走过，自豪与岁月同歌，奉献的汗水已飘落，生命中能留下什么！好累，但心是热的；泪水，我们感动着。有谁那么不数日夜的忘我，有谁在风雨中默默地承诺，和祖国一起走过，自豪与岁月同歌，奉献的泪水已飘落，生命中能留下什么！

△歌星橙子的深情演唱，感动了台下观众，特别是世博园里大屏幕前的众多志愿者们，他们挥舞着手，有的人已经是泪流满面。

△昵昵眼前的所有人都沉浸在歌声中。杰克也感动了，扭头对昵昵说。

杰克：昵昵，咱们的代言人就找这个橙子吧，她至少唱了你的歌，真好。

静一：我看行。

△昵昵、莉莲、静一、王小石、江渊等人随着歌曲节律舞动双手，眼中已经噙满泪水。。。

（本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