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绝世无双的神剑

清湖，很静，人也静。

划船声，喝酒声。

叶陵道：“你知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样的剑？”

他并不对小少爷好奇，其实他出名之前根本不知道会有这样一个小少爷，他一直都是这样孤陋寡闻，他只会去了解他要杀死的人，或许一个杀手知道得太多未必是好事。

小少爷是他现在想要杀的人，因为不是两个人只有胜利的一方才不会死亡。

所以他才会好奇，可当他一问出来，他就感觉这个问题是多余的。

因为沈掌柜一定会说“我不知道。”

可他却错了。

沈掌柜转头看着他，笑道：“你可知上一次天下剑是什么时候？”

叶陵摇头，天下剑是什么，他都不知道。

沈掌柜眼中露出一丝奇异的神色，疑惑道：“你真不知？”

叶陵道：“不知。”

沈掌柜道：“那你可知天下剑也是一座山？”

叶陵道：“现在我知道了。”

沈掌柜笑了笑，笑的时候还摇了摇头。

“像你这样的人，我还是第一个。”

“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出名的？你又是怎样一个剑客。”

叶陵脸色平静的道：“只是杀两个人就出名了。”

沈掌柜道：“杀了两个？哪两个？”

叶陵道：“恒空子和杏仁花。”

沈掌柜显然有些惊讶，道：“一起杀死的还是分开杀的？”

叶陵道：“一起。”

沈掌柜愣了半天，才道：“难怪，难怪。他们两人在剑术上都有很深的造诣，在江湖中名气都很大，但两人都爱出阴险。”

叶陵道：“但他们不够快。”

沈掌柜道：“你很快？”

叶陵不可否认。

沈掌柜又道：“但小少爷出剑却不快。”

叶陵道：“出剑慢的高手，我也见过。”

沈掌柜道：“但他也不慢。”

叶陵道：“你见过他出手？”

沈掌柜道：“我当然见过，我还见过他用的什么样的剑。”

他没有说话，他在等待沈掌柜说话。

沈掌柜继续道：“他用的是一把绝世无双的神剑。”

叶陵道：“神剑谷自然有一把绝世无双的神剑。”

沈掌柜叹了口气，道：“有很多来这里的人，还不是为了那把绝世无双的剑而来。”

叶陵道：“一把绝世无双的剑，任何一个剑客都想要。”

沈掌柜道：“剑客都爱剑，特别是好剑。”

叶陵道：“你每次都会负责他接送？”

沈掌柜道：“通常都是。”

周围的山，已贱贱被暮色淹没，湖水从夕阳照应的颜色，渐渐转为黑色。

船上变得更静，叶陵闭上了眼，也闭上了嘴。

他靠在船的一角，在黑夜中已看不见他，当黑暗来临时，他始终属于黑暗。

船上就仿佛只有一人，只有沈掌柜一个人在。

他开始渐渐思考起来，这是莫名的思考。他在想这一去，还会不会回来，或者会不会带上一把他心意的剑鞘回来。

他开始幻想着剑鞘的模样。

他忽然又想起了很多事。

他想起了他那噩梦般的童年，在那种环境下是如何活了下来。

他想起了幽母，他很想幽母，他还在想幽母会不会在等他。

他还想起了小月，他们还能不能再见面，他此次进入神剑谷还能不能回去，去找她。

他还想起了他第一次跟女人睡觉，那是他的第一次，可那个女人不知道有过多少次。他很没经验，但那个女人却很有经验。

他还想起了秋晓莲，想她究竟是谁。简筱志和裘进尺又是谁，青龙刀和白虎剑究竟有多厉害。

他还想起了唐心，他是不是已经正在回唐门的路上。

他甚至还想起了被他杀死的人，他们被他杀死后，他们的妻子，孩子，现在会怎么样，之后又会怎么样。

这些本来就不是该他想事，他更是不必去想这些事。他根本从来想过的事情，这一下他却想了起来，想了很多。

难道人就快要死后，总会想起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他为什么总是会想自己一定就会死？难道他在害怕？

可他连死都不怕，他还会怕什么？

他很乱，他的思想很乱，一个人很乱的时候，很不容易看到一些人和一些事，更别说是夜晚中。

可他却偏偏看到了一个人。

那里灯火通明，却未能吸引他，反倒正是一个看着不起眼的人，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个人站在湖边，面前是一道围栏，顶上挂满了风光，他很静，静得在这耀眼的灯光下丝毫不起眼，静得让叶陵混乱的心，也静了下来。

他穿得也很朴素，青衫，布鞋白袜，在他身上看不到任何一件闪耀贵重的东西。他就像是一个普通的路人，走在湖边，欣赏这夜景，走累了会随便找个地方歇息，坐一坐。

或许就是因为他太过平凡，叶陵才在这不平凡的地方看到了他。

沈掌柜这时也看见了他，他的表情变得很惊讶，甚至还有点恐惧。

叶陵道：“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