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初之晶
用命堆出来的。
六个字，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可是这简单的六个字让玄洛半晌说不出话来。
“听你们之前的话，你们遇到过那些东西。”
核转过身来，眼中不见了伤感。
“我们这个族群的能力是通过祭祀之舞召唤初遗留的力量，这种力量非常强大，足够我们击退那些怪物，但是，我们没有时间去准备祭祀。”说到这，核空灵的声音有些低沉，玄洛能感受到他心中的无奈和痛苦。
“那些怪物的速度太快了，充满着惰性的我们事先没有任何防御的准备，所以我们只能采取一种方法。”核继续说着，“那就是用死亡来把自己的残躯分散到那些怪物周围，死亡后产生的充满惰性能量的爆炸会暂缓他们的进攻，这样我们就有足够的时间去进行祭祀扭转战局。”
“然而，事情出现了变故，那些甘愿赴死的同胞被侵蚀了，他们也变成了怪物的一部分，那一幕，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
“所幸，深入灵魂的惰性让这些由我们的同胞变成的怪物沉静了下来，直接延缓了那些最初的晶体怪物进攻的趋势，我们这才有机会召唤初的力量直接消灭了那些晶体和它的爪牙。”
“最后剩下的，只有我那些变成怪物的同胞了，我不想消灭他们，真的不想，你能理解吗？”
“我能理解。”玄洛轻声说。
听核说话的时候玄洛想了很多。
和赛维遇到的危机不同，格朗德选择用自己的生命力量去封印那一个裂缝水晶，但是鲸落不能采用这种方式。
核是鲸落文明的首领，大概是唯一一个与星空巨兽的大脑晶核融合的生物，如果他也选择用自己的生命去封印裂缝水晶的话那么鲸落族群的核心说不定就会随之消亡，何况不止有一个裂缝水晶。
并不是说不用自己付出生命就值得庆幸，有些时候，别人放弃生命拯救自己要比自己放弃生命拯救别人更让人痛苦。
听到玄洛的答复，核松了口气，他微笑地看着玄洛，眼中的感激显而易见。
“谢谢。”
他没有多说，只是深深地向玄洛鞠了一躬。
玄洛摆摆手，给希尔文发了个信息让她派些天基后勤舰在星空巨兽边上搓个基地。
“我们不会对那些剩余的怪……你的变异族人动手，但是我们会在‘初’的上边建个基地，如果你的变异族人产生了异动，那我只能说声抱歉了。”
“这是自然，我还没有迂腐到为了已经被侵蚀的族人损伤正常族人的程度。”
核背过手，再一次看向了大厅中央的雕像。
“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会崇拜初吗？”
“不是因为初是你们的本源吗？”玄洛对核提出的问题感到有些疑惑。
“这只是一方面，更多的是……”
核看了看玄洛，叹了口气。
“更多的原因，以后你就会知道了，对于我们族群之外的生命，语言上的解释不会让你理解，反正我们已经和你们成为了同盟，在这之后你一定能感受得到。”
虽然心中好奇，不过玄洛并没有去问，核把话说得很明白，语言解释不清，反正他有的是时间，以后也能再回来探寻，不用急于一时。
在处理那些被侵蚀同化的鲸落文明光团生物的方法上达成一致后，核带着玄洛来到了整个鲸落文明的核心——大脑晶核。
这是一块呈金黄色的正二十面体，比起大脑晶核，玄洛更愿意称其为初之晶，他觉得这样显得更加神秘，更加尊贵些。
初之晶并不是很大，仅仅只有两层楼那么高，相比于整个星空巨兽简直连个芝麻都算不上。
星空巨兽的大脑显然不会只有这么大点，初之晶确切的说是星空巨兽的记忆，精神等精华浓缩形成的产物，最终才凝聚成了如今的大小，并由此催生出了鲸落族群的生物，核也与初之晶融合成为了鲸落文明的首领。
不过虽然大脑浓缩凝聚成了这样一块晶体，但是原本大脑所处的空间却并没有因此而缩减半点。
初之晶所在的区域是一个无比巨大的空洞，鲸落族群的成员们将整个空洞的墙壁上都贴上了那种荧光材质。
玄洛一眼望去只能看到淡淡的，望不到尽头的黄色光芒，以这处空洞的庞大，真不知道那些光团到底耗费了多久的时间才施工完毕。
而在这些光芒的衬托下，空中悬浮的初之晶显得更加的温和神秘，它就像一个母亲一样散发着令人感到温暖的光芒，附近有很多光团飘荡，体内的光粒慢悠悠地转动着，他们似乎很舒服。
玄洛也感到了一阵让人放松的温暖，南希甚至已经闭上了眼睛靠着伊琳娜昏昏欲睡。
“这就是初的力量，一种包容一切的，孕育一切的力量。”
核缓缓飞到了初之晶的旁边，附近的光团纷纷向两侧飞去给他让路。
“现在看来可能不明显，但是如果真的到了不得已的时刻，”核边说边融入了初之晶中，里边缓缓出现了一把靠背椅子，核坐在椅子上继续着他的话：“这种力量足以保证我们的安全。”
“可是也正因为如此，诞生自这种力量的我们也因为那种包容性产生了巨大的惰性，因为我们几乎可以接受一切，无论好的坏的，但我并不反感这些，平淡，安稳的生活才是最好的。”
核舒服地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初之晶散发出的温暖光芒照射在他的脸上，一瞬间玄洛有一种看到了自己退休后在家午睡的感觉。
“接下来你们可以自己参观一下这里，这里有趣的东西可并不少，我已经感受到外边有一些战舰过来了，他们是你的人？”
“你知道那些是什么？”玄洛有些惊讶。
“当然，虽然我们这个族群从未离开过初的身体，但是我好歹有初的记忆。”核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甚至如果我想的话，我可以通过大脑晶核耗费力量控制初进行移动，虽然由于力量限制的缘故速度较慢，但是依然可以实现。”
玄洛在脑海中想了一下星空巨兽在太空中缓缓移动的画面，感觉有些震撼。
核所说的速度慢是针对于星空巨兽而言，但是实际上那样的速度放在星空巨兽的身上是非常可观的，就好比一个普通人一秒钟能迈出两步，而一个巨人三秒钟才能迈出一步，巨人的一步也比普通人的六步远了不知道多少。
“没错，他们是我的舰队，一会这些人就会在初的附近建立一座基地，你可以派人过去交接一下，我们不会过多干涉你们的文明进程，是否公开都随你。”
核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他闭着眼睛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伊琳娜，南希！”玄洛冲着远处研究瓷砖的伊琳娜和南希呼唤了两声。
南希似乎对这些发光的东西真的很有兴趣，自打从井上下来开始就一直好奇地想要敲一块下来，伊琳娜只得哭笑不得地跟着南希防止这个突然精力旺盛的小姑娘跑丢。
在确认了帝国的天基后勤舰已经抵达作业位置并开始了基地展开工作后，玄洛打算游览一下这个位于星空巨兽体内的鲸落文明，他对核口中那些“有趣的东西”很感兴趣。
第三空界中第一个接触的赛维文明是一个带有一些科技产物的法术类神秘向文明，而在鲸落文明中玄洛则看不到半点科技产物的痕迹。
从核对鲸落文明的介绍中玄洛猜测，这还是源于那在鲸落文明处处存在的“惰性”，他们一般不会耗费精力去研究那些科学技术，就连通过祭祀召唤初的力量也是那些光团生物天生的。
因此，鲸落文明也可以看做是一个神秘向文明。
把这些信息全部打包发给了希尔文，玄洛拉着南希走到了初之晶所在的空间中一处紧闭的大门前，毫无疑问，这扇大门也是由一整块巨石雕刻而成，仅仅是无法开启的雕刻艺术。
不过这一次玄洛并不打算把它炸开，核在带领他们前往这里的路上就交给了他一枚小小的宝石，这枚晶莹剔透的黄色宝石仅仅具有一个作用，那就是开门。
把宝石按在了大门上，一个洞口缓缓出现在了玄洛眼前，通过这扇门，他就可以进入鲸落文明真正的生存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