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总把新桃换旧符
夜晚降临，华灯初上。
襄梦他依靠在窗台边看着马路边形形色色的行人与车辆
但可能是因为另外一只手撑着的关系吧，襄梦的眼睛被周围的肌肉组织给包裹住了，只留下了小小的一条缝
眼缝中那昏暗的眼珠，就好像原本清澈的水中多了一些悬浮的灰尘似的东西，虽然不多，但在清澈的水中显得异常明显，这眼睛与往日相比也好似失去了所有的灵力一般
就算是这样，也有丝丝白色的月光，穿过喧嚣的城市，透过厚厚的玻璃，轻轻的点在了他的眼上，好似女神轻轻的吻在他的双目之上，既显得无比的温柔娴静，但又显现出了异样的孤独
“滴滴，滴滴，滴滴……”
啊？是什么声音？这个声音好像惊动到了窗台边的那位男孩，只见他甩了甩脑袋，在寻找着什么
“啊！在这”他很快找到了声音的来源，是他的手机响了
只见他拿起了手机，“紫烟”两个字印入他的眼球“原来是紫烟打来的电话啊”襄梦心想道
刚想完便按下了接听键后问道“喂，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等一下，等我出去和你说”电话那头响起了一个楚楚动人的声音，只是这个声音多少有些压抑……
对，压抑，就好像在压抑着自己的哭声，襄梦好像察觉到了什么，连忙问道“你怎么了？没事吧？刚刚放学的时候你不是说你要回老家嘛？”
紫烟没说话，只是能感觉到电话那头原本有些吵闹喧嚣的声音在逐渐减小，过了一会，电话那头终于没有传来任何吵闹声传来了
但这个时候紫烟也没有继续压抑了，开始低低的哭出了声来，襄梦刚想说话安慰，便听到她支支吾吾的说道
“我……我，我现在……已经到我的，我的……老家了，我……我刚刚还在，还在和我妈妈……我妈妈她们吃饭”
“先不慌说，咋先顺顺气，我们先把心中的委屈哭出来再说好吧，不慌说不慌说，我一直都在这呢”襄梦安慰道
听到这话的紫烟终于没在强迫自己继续说话了，就这样放声哭了起来。
而在这段时间襄梦没有插嘴，也没有放下电话，只是就这样一边默默地听着她的声音，一边静静地看向窗外
大概过了挺长一段时间的吧，紫烟好似哭累了一样，她的哭声也慢慢地缓了下来，襄梦再等了一会才问道“好点了嘛？”
电话那头的紫烟带着哭腔说道“好了一点”
襄梦继续问道“那我能听你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情嘛？”
紫烟用着哭腔对着襄梦说道“我分手了，他和我提分手了”紫烟说完又突兀的哭出了声
襄梦没有插话，选择继续让她倾泻，但他也并不是就这样干听着
思绪一下子就被襄梦拉到了他自己和紫烟相处的每一天。
大概是因为襄梦总是一脸幸福的对着紫烟分享着和无心相处的日常，所以紫烟也总是用自己与男朋友的甜蜜日常来回应襄梦
对于紫烟来说，她的男朋友就是她的宝贝。其地位就好像我们在孩提时期总会把自己最喜欢的玩具当做炫耀的资本一样，她的男朋友就是她的资本
所以襄梦也完全可以想象出来紫烟此时的难过，因为这不就是那种自己孩童时候把最最心爱的玩具搞丢时的痛哭，是一般无二的难过嘛？
人这一辈子会因为很多事情哭，小时候是为了自己最心爱的玩具，稍微大了一些便是为了自己没考好的成绩，再大一点便是为了一个人而痛哭
到了更大的时候便是为了自己的无能为力，为了自己被生活长期压抑住而流泪，到了老了的时候便总是为了自己的遗憾而默默擦拭泪水
但好像人们总是把“人从肆无忌惮的痛哭到自己默默流泪，甚至不敢哭出声”的这个过程，叫做成长
“大概成长就是自己能够默默背负一些东西了吧”襄梦心想道
电话的那头，直到这时也才传来了下一句话“我真的好难过，但我找不到其他人来说了，只想到了你”
“好好好，没事的，我在听的，你继续说吧”襄梦慢慢的说道
……
那天襄梦和紫烟聊了很多，但具体说了什么，或许襄梦和紫烟自己也已经记不清了，但襄梦始终记得紫烟的那句话
“如果我有一天要和你们分开，我只想和你一个人保持联系”
这种被人坚定选择的感觉真的也让襄梦收获良多，虽然和紫烟相比之下，并没有人会来安慰他，但至少会有人关心他，在意他
……
“诶，海涛姐，听说我们学校三十一号那天有活动，对吧？”襄梦偏了偏头看着海涛问道
正在和无心聊天的海涛看了看襄梦，说道“对啊，三十一号那天要搞元旦晚会，我们学校每年都要搞这个活动的，毕竟要知道一号就是元旦节了呀”
“诶～原来是这样嘛”襄梦发出了一声感叹
“听上去好像是集体活动的样子，说不定到时候我还可以去找无心姐她们玩哩！”襄梦在心里面臆想到
但旁边的海涛好像看穿了什么似的，直接对着襄梦说道“今年的元旦活动是每个班在自己的班级里面搞，不是集体活动哦”
襄梦有些不死心的向一旁的晏无心问道“姐，海涛姐说的是真的嘛？元旦晚会不是大集体活动？”
无心的把手指点在了下巴上，想了想说道“听主任说，今年的确是这个安排诶”
“啊？”看来襄梦的计划已经胎死腹中了，只见他顿了顿说道“那好吧，还说到时候找你们玩呢，看来是没办法了。那好咯，我这里的工作差不多搞完了，那我就先回班咯，下午见”
只见她们也回到道“我们也差不多该回去了，那就下午再见吧”
相互到了别之后，襄梦就回到了班级。但这才刚坐下，皇老师又火急火燎的进了班
襄梦看着皇老师，突然想起了刚刚的对话心想道“不会吧”，但其实就如清襄梦想的那样巧，皇老师正是来通知关于后天元旦晚会的准备事宜的
说完还把紫烟，襄梦和陈襄三人叫了出去，给他们单独布置了任务。但大概就是请紫烟和陈襄去购买东西，让襄梦找人布置教室这样的小任务而已
……
“你们要去哪，下午就是元旦晚会了诶”襄梦对着紫烟和陈襄说道
“我们要出去买零食的，一会晚会要用”旁边的紫烟回答道
“诶，那帮我买一些吃的回来吧，我给你钱”襄梦想了想，掏出了一把钱递给了紫烟
紫烟接过了钱问道“帮你买点东西回来倒是小事一桩，但问题是买什么啊？”
襄梦不在意的挥了挥手“随便买些吃的回来吧，挑你喜欢的就行，待会我们一起吃”
听到有吃的，紫烟两眼就放出了光说道“那你准备好吧，我可要把你吃穷了”
襄梦白了紫烟一眼说道“吃吃吃，就知道吃，行了行了，快去吧，我去看看他们布置的教室了”说完就回了教室
教室里的万里看着襄梦问道“回来了？紫烟她们去哪了？现在那么忙还看不见她们人”
襄梦笑着说“紫烟她啊，我已经送她上路了，话说那么忙你怎么不去帮忙，都跑这边偷懒来了”
“蛤？上路了？那行吧，还有读书人的事情怎么能叫偷懒呢，我只是在脑海里帮忙太累了，休息一下而已”万里说道
“在脑海里帮忙太累了？我直呼内行啊，兄弟”襄梦说完直接踹了万里一脚继续说道“滚去给我帮忙去！”
被踹了一脚的万里一边摸着屁股一边说道“那你呢？你怎么不帮忙”
襄梦一脸贱兮兮的说道“我这不是有你们嘛？话说，我可是咱班上的黑恶势力保护伞诶，你们以为平时抄我作业白抄的？”
“要知道出来混是要还的，你们帮我做事就当是还我了”说完他便把万里赶去帮忙了
“诶，小君，你在干嘛呀？”襄梦看见了一边拿着窗花站着的君淑窈问道
“襄梦，我贴不上去这个窗花诶，他们贴的有些高了，我够不着”君淑窈说道
只见清襄梦拿过了君淑窈手上的窗花，拍了拍胸口说道“这没事，小问题，就交给我吧”
这一切都被一旁的万里收入眼中，他看着正在贴窗花的襄梦说了一句“真是个重色轻友的混蛋啊”
……
“哝，你要买的零食”紫烟把手中的一大袋零食拿给了襄梦
“谢咯”襄梦看着这一大袋零食满意说道，只待他回头一看，君淑窈正在一旁和她朋友聊天呢
“小君！快过来”襄梦突然向一旁的君淑窈叫道，只见那边的君淑窈指了指自己，应该是在确认是否在叫自己
襄梦见此也点了点头，君淑窈这才小跑过来问道“襄梦，什么事啊？这么急着叫我过来”
“没事，我只是拿几包吃的给你，就当祝你元旦快乐啦”说着清襄梦从袋子里拿出了几包零食递给了君淑窈
只见君淑窈捂着小嘴巴说着“啊！太谢谢你了，你对我这么好啊”就连一旁的紫烟都在叫着“清襄梦，你太偏心咯嘛，给小君这么多吃的，也不分我一包”
听着这些话襄梦没好气的对着紫烟说道“你是主持人诶，拿给你你怎么吃？一会你要吃就到我这里拿就行了嘛”
听到这里，紫烟才嘟着个嘴答应了，襄梦见了翻了个白眼说道“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多大了，还嘟嘴呢，你看看都要翘上天了”
“切，是咯是咯，活动要开始了，我要去准备开场白了，不和你扯了，给我留点吃的蛤”紫烟说完便上了讲台做准备去了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这首选自宋代王安石的《元日》表达了新的一年到来之际……”
坐在下面的襄梦看着台上侃侃而谈的紫烟，替她感到一丝高兴
“看来已经走出来很多了呢”就在襄梦心里还在想着什么的时候，紫烟已经说完了开场白，也坐回到了襄梦旁边
襄梦看了看紫烟，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最近还好吧”，紫烟沉默了一会说道“偶尔会想他，但已经好很多了”
“那已经很不错了，你刚刚不是自己都说了嘛‘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下一个说不定会更好呢？”襄梦说道
紫烟诧异的说道“这句诗还能这样理解呢，不过安啦，我已经没什么事了”
紫烟顿了顿继续说道“拿包吃的给我，说这么多都饿了”
襄梦一脸无奈的说道“真是服了你了，就知道吃吃吃，不过没事就好啦”说完把一包零食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