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周末的团建

阿诺整理着衣柜，找出一件白色帽衫运动衣，一件黑色背心，还有去东南亚旅游时买了只穿过一次的墨蓝色花裤子，一双只有100多块钱可以赤脚穿的白色运动鞋。双肩包里只背了充电器、化妆包和一把伞。

她出门的时候，宸君墨还在睡觉。她没有告诉他晚上不回家的事情。可能是自己还奢望，试探他会不会问她，担心她。

赶在集合最后一分钟，阿诺跑上车子。她的额头有汗，鬓边一缕碎发贴在脸颊上，微微泛红了的面色，显得很生动透亮。她努力挤出一个微笑，看了看车上坐满的人，全都盯着她上下打量。

“不好意思。”阿诺声音很小，只有自己听得到，仍然立在那里。第一次平台集合，她的最后一分钟原则不好用了，是最后一个到，给人的印象是深了，负面影响恐怕也是真，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里。”

阿诺循声望去，是郑启明。他居然没有坐专车，而是和他们一起乘大巴。此时正坐在前排，身边的座位空着。

“这……可以吗？”

“当然，不然你要站三个钟头？”郑启明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嗯，谢谢。”阿诺坐下糯到一边，才发现刚才的谢谢忘了加称呼。她想挽救一下，努力扭过头道。

“郑总，您早就到了哈？”阿诺这才注意到，郑启明戴了鸭舌帽，穿了运动服，看起来年轻很多。

“还好。你住得远？”

“没，还好。”还好？阿诺憋出这几个字，陷入沉默，毕竟他是她的上司。她爱笑的神经质特性，丝毫发挥不出来。另一面的娴静一板一眼，倒是淋漓精致。

车窗外风景轮逝，很多人睡得稀里糊涂。阿诺没吃早饭，又不好意思在郑启明面前掏出面包，只好饿着肚子。她塞上耳机，打开收藏音乐，眼神望向窗外。

那些歌都是阿诺心痛的时候找的，所以大多都很忧伤。她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撕开伤口，然后再可怜自己，这样反反复复，不知道有多长时间了。大片绿色从眼前飞过，她想起上一次和宸君墨一起到这种地方玩，还是恋爱的时候。那时候，他会看着她羞涩地笑。在没有人的草地上，拉着她的手跑，给她拍各种照片。可是那些照片，现在已经找不到了。她的眼中已经有一滴泪悬着，她没有因为那些旋律就让它掉下来，她知道，坚持一下就行的。

一张纸巾递过来，阿诺一惊，没有很快转头。

郑启明没有说话，方才他看了她很久，在玻璃窗上。除了风景以外，窗子上映出她的四分之三侧脸。她的眼睛很漂亮，长长的睫毛上，有一些晶莹，眉头微蹙，眼神带着一些忧郁。多愁善感的女孩子，总是和独特的美牵扯在一起，这一刻，确实很打动他。

阿诺接过纸巾，并没有擦眼睛。等到眼中的水汽蒸发，才略略转过来。

“今天去的地方，我去过，很不错，大家一起开心。”郑启明没有问她为什么哭，也没劝她别难过，他很懂女人。

“嗯，谢谢郑总，我也想好好玩一下。”

郑启明投来一个笑容，他的笑容很干净，眼神很温暖，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阿诺看着他，觉得阳光真好。开心有时候很简单，只要愿意停止忧伤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