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画后玄机(今日四更,求收藏~)
刘家,可是玉龙渡首屈一指的豪门望族,刘明晔又是家主最为宠爱的公子,这货因此养了个颐指气使的大爷脾气。
可是平日里那个趾高气昂,恨不得用下巴看人的公子,此刻却恨不得把上半身躬进桌子底下。
这老头是谁?
这是此刻场中所有人一致的疑问。
李文楼有些想笑,这货妥妥的饭圈大佬一个,不仅自己追星,而且每次看到他都是在鼓吹别人跟他追星……
这年头这样懂事的老弟可不多了,李文楼决定给他点甜头。
“算卦嘛……也不是不可以。”
刘明晔双眼冒光,“真的?!”
“这两天都有些什么稀奇的事?”李文楼开门见山。
一旁的角木蛟暗自摇头,看这模样,先生多半也没招了。
“要说这两天的事啊……”刘明晔也不见外,顺手拖了个椅子,坐在李文楼旁边。
“头一件就是城中两大势力,神龙教和三江会双双退场!”
李文楼眼睛发亮,“你说三江会也离开玉龙渡了?”
“可不是嘛,就在前两天,先是神龙教分堂所有教众离奇群体消失,第二日那南宫先生也宣布离开玉龙渡,退回离京总舵,你说离奇不离奇?”刘明晔如打开了话匣子,口若悬河。
“小老弟不去说书或者相声的确是可惜了。”看着他吧嗒吧嗒停不下来的嘴巴,李文楼忍俊不禁。
“还有呢?”
“还有就是……”刘明晔左顾右盼,神秘兮兮的凑到李文楼跟前,“前两日晚上丑时(凌晨两点),我在家中隐约听见江中有起锚抛锚呼喊的声音!”
李文楼陡然一惊,故作淡然道:
“起锚抛锚有什么稀奇?”
刘明晔咂了咂嘴,“嘿!李先生,您是不知道,南楚律法,无论商船还是官船,都不允许在亥时(十二点)之后,卯时(六点)之前行船,半夜起锚抛锚,我可从未遇到过哩。”
角木蛟和房日兔已忘记了吃东西,转头希冀的看着刘明晔,仿佛要看出一朵花来。
李文楼心中大喜,“你家是在西城的江边对吧?”
刘明晔不假思索,“是啊。”
李文楼几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笑将起来,范围再一步缩小!
互相点了点头,李文楼欣慰的看向刘明晔,“好的,说罢,你算什么东西?”
刘明晔喜出望外,当下贼头贼脑的转头四顾,而后以手掩口,悄咪咪道:
“请先生教我如何坐上下一任家主之位。”
李文楼意味深长的看着他,看来这小子也不是如外表一般的纨绔。
这般想着李文楼运用“演算先天”之法探测一波,心里有个底,而后掏出随身携带的家伙什——六枚铜钱掷在桌上。
“艮上乾下,天在山中,此乃大蓄卦。”
刘明晔凑了凑身子,“此卦何解?”
李文楼抚了抚胡须,“所谓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厚积薄发,无妄也。”
刘明晔眼中光芒闪烁,长躬及地,拜谢道:
“多谢先生指点!”
李文楼站起身来,角木蛟三人同时起身,“刘公子慢用,老夫先走一步。”
刘公子拱手,“先生慢走!”
眼看李文楼四人下了楼,场中众人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起几人的身份来。
刘明晔环顾四周,趾高气昂,朗声道:
“诸位不用猜了,方才这位,便是算无遗卦,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潜龙先生!”
“哗!”
一时满座皆惊!
……
刚出龙雀楼,李文楼转身看向两位星君,“角宿星君,你和房宿星君负责勘察西城南部所有房舍,但求毫无遗漏!”
角木蛟和房日兔双双拱手,“是!”
李文楼续道:
“还是明日中午,在三江会分舵门口碰头!”
两人躬身应是,而后立刻转身,往西城南部方向去了。
眼看两人消失在人海中,李文楼阔步而行,“还有两天,咱俩负责查探西城北部包括三江会分舵的所有区域!”
“是!”江庭昀赶忙跟上。
……
皓月当空,李文楼和江庭昀站在三江会分舵的门口。
两人分头找寻,奔波了半天,也只将规划好的区域搜寻完了一半,此时既疲惫,又失望。
分舵的大门紧紧关闭,大风吹过,门口堆积薄薄一层的落叶飘转纷飞,显得格外萧瑟。
“这可能是最后的最有可能的地方了……”李文楼既是期盼又是惶恐,他不知道若是这里面还没有,官银还能藏在哪儿。
玉龙渡太大了,仅靠三个人,去来一趟便要用一天半的时间,事实上只有寥寥的一天半时间能搜寻,这么短的时间,很多地方只能粗略的扫一遍,若是还有机关暗格地下室之属,根本也就发现不了。
这无疑是一件大海捞针的事。
两人翻过大门,站在空空荡荡的院子中,而后兵分两路,李文楼朝左,江庭昀朝右,开始仔细的查探起来。
三个时辰悄然而逝,同样空空落落的院子中,李文楼一脸茫然,一个恐怖的猜想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他脑海中:
难道官银根本不在玉龙渡,对面真的用了障眼之法,实则将官银藏在另外隐秘的地方?
可是若不是在玉龙渡,漓江浩淼,天地广阔,他李文楼又该到哪里去寻官银?
有那么一瞬间,李文楼觉得自己就是个被敌人关在黑线中,耍的团团转的小蚂蚁,忙忙碌碌,不得其解。
一时迷茫、怅惘、绝望一齐涌上,在心房中波荡起伏,萦绕不绝。
“师父!”
李文楼正发呆,左边楼上传来江庭昀的惊呼。
“难道找到了!”李文楼心脏陡然一缩,狂喜如潮,当下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小楼。
小楼上空空荡荡,这是上次自己与南宫彦交谈的小楼,当中的茶几还在,只是物是人非,世事无常。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李文楼脸色阴沉,眼看就要发作。
“师父,您看这边!”打着火折子的江庭昀指着在左侧的白墙边对着李文楼招手。
李文楼强忍着怒火,上前几步来到墙边,“怎么了?”
江庭昀看向李文楼,“其余地方皆未剩得东西,只这小楼却有一幅画,弟子觉得有异,便将画揭了下来,发现画后面另藏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