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死伤惨重
就在陈南发出指令后的一刹那，一根闪烁着寒芒的长矛从磐石部落的阵营中飞出，目标直指一名身着彩色羽毛的草原老者。
老者所处的地方在喊话人的左侧身后，周围的人面对他时都要微微的躬身。
啪的一声。
长矛精准无比的洞穿了老者的胸口，又洞穿了身后好几个人才止住劲头。
“啊！大祭司！……放箭！！！”喊话人不敢置信的看着倒下的祭司。
他异常悲愤的大叫了一声！导致他喊放箭的命令有些晚了。
众人已经离开了原来的位置，向后退了几十步，然后都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向着预算好的地方冲了过去。
眨眼间原本所处的地方就被箭矢覆盖。
蒙特力和扎木二人一起打的头阵。
千米的距离二人几乎转瞬就到了。
二人以惊人的实力在包围中狠狠地撕开了一道口子。
紧随而来的部落勇士也毫不客气的给敌人补了一刀。
众人丝毫没有恋战，留下了几个自知无法逃离的战士。
直接消失在了丛林深处。
看着消失的族人们，一个拖住了足足几十人的勇士砍尔特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一群只会放冷箭的老鼠们，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哈哈哈哈。”他在为族人成功突围而开心。
刺啦…
喊话骑士一刀就砍下了他的头颅，他的表情十分阴郁。
他残忍又不甘的看着那片择人而噬的黑森林。
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失去了祭司的部落，这个冬天可要怎么过啊。
森林中。
“砍尔特！啊！！不！”陈南用力的拉住看着挚友被砍下头颅的扎木。
扎木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断魂江，这是陈南刚给森林中的那条大河取得名字。
意思是断送了几百部落战士的魂的意思。
部落传言，客死他乡的人，魂魄是不会回到磐石部落的。
“好像是没人回来了，咱们就剩下这些人了，”蒙特力目光麻木的说道。
“足足300多人的队伍，就剩下一百零几个人了。
这群该死的草原老鼠！都怪我之前没有查探好。”扎木狠狠地锤了一下地面，脸上满是泪痕。
部落人就那么几百人，男人更是只有五六百人，大家基本上全部认识。
看着朝夕相处的人一下子死了快二百人，陈南都有些承受不住，更何况地地道道的磐石人扎木。
少年队二十人，仅有陈南一人活着。
守卫队死了一百多人。
勇士也折损了八名。
这次狩猎可以说是几年以来最惨痛的一次狩猎了。
“扎木，不是你的错，你只负责带路，进攻的命令是我发出的，而且老祭祀明明都交代过了，听坎塔尔的话，我还是犹犹豫豫没有放在心上。”蒙特力这个两米多高满身鲜血的强大勇士此时也是带着哽咽的说话。
“是我敷衍了事，这所有的过错我一人承担。”蒙特力眼神空洞的拍了拍扎木的肩膀，没有一丝感情。
“你要去干嘛？”扎木突然抓住了蒙特力。
“我要去报仇，然后给死去的族人们偿命！”蒙特力仿佛到了崩溃的边缘，他瞪着通红的双眼喊到。
剩下的所有部落人都带着受伤的躯体躺或坐在地上，眼神中满是失去亲人朋友，和失败的挫败感。
看到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沉默着，陈南缓缓的站了起来。
“都起来吧，我要使用我下任祭祀的权利，我命令所有人现在都和我赶回部落，我保证，我一定会带你们回去报仇的。把那些该死的草原人杀光给死去的磐石人祭旗！！”陈南的声音愈发高昂起来。
“好一个成王败寇！好一个弱肉强食！”陈南目光阴狠，深色坚定的自语着。
不知是报仇两个字刺激到了在场的众人，还是在危机时刻利用急智救回众人的恩情。
仅存的一百多人战士相互搀扶着站起身来慢慢的向家的方向走去。
陈南则搀扶住了伤势颇重的扎木。
在寂静无声的森林中，寂静无声的往回走去。
失败的消息如同炸弹般轰炸了这个平静的部落。
陈南已经麻木的无视那一声声愤怒的咆哮和悲伤的哭泣。
他一路搀扶着扎木直直的往家走去。
他看到了神色诧异的老祭祀，他苍老的身子后面跟着一群泪流满面的丧偶女人。
“别让他们去报仇，出了森林，我们没有任何胜算！”陈南冷冰冰的说道，
扎木则一脸羞愧的低着头，他不敢和老祭祀对视。
老祭祀慢慢点了点头，表情落寞，没有说什么。
这几天整个部落都处在悲伤的气氛中，足足有上百家失去了她们的顶梁柱，失去了男人。
而女人孩子们又没有别的办法自己获得足够过冬的食物。
好在部落分食物并没有差他们那一份。
但明年呢？
这个部落缺少了太多东西，连基本的交易制度都没有。
若不是有能够沟通的语言还存在，估计离灭亡也是迟早的事情。
“啊！有谁能告诉我如何在草原上对付弓箭！”陈南这几天的心情很是焦躁。
他不明白敌人到底有多少人，除了战马和弓箭还有其他什么手段。
天气越发的寒冷了，如今看来报仇的事情需要明年去做了。
陈南有些无奈的想到。
此时木屋外面有些嘈杂，蒂娜抱着肥肥轻轻的走到门口处往外瞧。
回来的这些天陈南情绪很不好，她怕打扰到陈南。
“你们找坎塔尔干嘛？他才十五岁，他能有什么办法。”辛迪有些愤怒的声音响起。
陈南这才知道嘈杂的原因是因为自己。
他赶紧慌忙的跑了出来。
果不其然，部落中几乎所有的人都到了他家的院子外。
但有祭祀在，他们并不敢大声喊。
刚有人说了陈南的坏话应该是，所以辛迪才不顾情面的大喊道。
老祭祀坐在他家院子的小椅子上，深色萎靡。
“坎塔尔，他们说你答应过，要带他们去报仇，我想问问你现在是否有能够报仇的办法。”看到出来的陈南，老祭祀缓缓的说道。
陈南看着这些十年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族人们。
他发现自己终究是无法做到不把他们放在心上。
他理解人们想要复仇的心情，因为自己何尝不是。
他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的走上了石屋的上面。
虽然这样做对祭祀不尊重，但他明显现在不想尊重这个老家伙。
陈南平静又大声的说道。“我承认，回来的那天我说过，我会带领你们报仇，杀光他们！”
他语气一顿，“但现在我后悔了！”
他话音一落，场面变得十分难以控制起来。
感觉被骗了的族人们面色开始逐渐有些绝望和愤怒。
但陈南话还没有说完。
“杀了他们太便宜他们了，我们要奴役他们，让那些卑鄙的草原老鼠们永远做我们的奴隶，每天让他们做数不尽的劳动！以此来祭奠我们死去的族人们！”陈南突如其来的转折让大家的神色振奋起来。
“好！”
“杀死他们太便宜他们了”
“凭什么那些卑鄙弱小自大的草原老鼠们能住在肥沃安全的草原上！我们强大的磐石族人却要生活在这危险贫瘠的黑森林里！”“我们不仅要报仇，不仅要让他们同样感受到失去亲人和朋友的滋味！还要让他们的子子孙孙每一代后代都为我们磐石人服务！让他们做最卑贱的奴隶！”陈南激动的大声喊着这些残忍的话。
使得在场的族人都神情激动，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此时失去太多亲人和族人的他们恨不得用最恶毒的话最残忍的办法来对付那些偷袭他们的草原老鼠们。
偷了你们一群羊，问都不问要都不要也不商议直接就打算灭狩猎大队满门！这卑鄙残忍的做法是任何人都忍受不了的。
要知道假如不是陈南最后想到了力挽狂澜突围的办法，部落直接失去三百名战士，来年是无论如何都养不起这些族人的。
甚至都有灭族之险！所以就沉稳如老祭祀都坐到他家询问复仇的办法。
陈南所说的也不只是考虑一时畅快，奴隶了草原人们不只能够报仇！
草原人还能做出麻布衣服，还能做弓箭，还能够训马。
而这些正是磐石部落的人所缺少的，这磐石部落的人只会打猎和生孩子。
“那我们什么时候报仇！”蒙特力激动的大声问着。
他以为陈南现在已经做好准备了。
“蒙特力队长，我问你，你带领多少人才能在草原上把草原老鼠的弓箭阵打下来，所有人都带上，足够么？”陈南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了他一个问题。
“这……”蒙特力有些沉默不语，那漫天的箭矢已经成为了他的梦魇一般的存在。
以他的智商怎么会想的到办法，他只是拥有悍不畏死的精神罢了。
“我知道你没有办法，但是我有，但我需要一点时间，只要这个冬天过去，我一定会带领大家去报这个仇的，你们相信我么？”陈南此时才说出了他的决定，他决定打一场准备齐全的仗。
不管怎么说，族人们是有些失望的。
“那么久？”
“是啊，过完冬天人家跑了怎么办。”
“好啦，坎塔尔说的有道理，部落已经不能再失去战士了，咳咳咳，都回去吧。”老祭祀平淡的支持陈南的声音响起。
嘈杂的众人瞬间便安静了下来。
说句不好听的话，死去二百多名族人，刚好差不多让部落的食物足够吃一冬天了。
但这代价过于高昂了。
陈南有些神色复杂的看着佝偻着身形的老祭祀。
他明白，已经三百多岁的老祭祀似乎很难挺过这个冬天了。
所以他在努力的帮自己确定在这个部落的领袖位置。
而以前的陈南自己也在考虑到底是咸鱼还是拼搏一把。
但现在看来，老天是在逼着自己走上第二条路了。
事情过去几天后，族人们也不得不接受等待。
扎木这几日在家中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无法走出来。
只有报仇这两个字能让他振奋一会，原本有些肥胖的他好像都瘦了一小圈。
对此陈南也没什么办法，唯有来年的一场胜利能够帮助到他和所有族人们。
陈南现在正为此而努力。
这天陈南足足背了四个兽皮袋子，来到了已经有些日子没来过的沼泽之地。
今天的老妖怪似乎没算到他能来。
方桌和酒壶还在，人却不在这。
陈南坐在原地等了一会，不时的看向沼泽深处。
好吧，他不再控制自己的好奇心，向着老妖怪每次消失的方向走了过去。
满地的泥沼对轻飘飘的他来说如履平地一般，他一路飞驰而过，惊的林中鸟四散飞起。
“老妖怪，我找你做交易来了。”他一边往里跑一边喊着。
这样显得自己并不是私闯民宅。
一路飞驰一路喊着，他也并不怕招来什么凶兽。
因为有妖的地方，凶兽绝对不敢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