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宣宗道光二十八年戊申(1848年) 一岁
【国内外大事】正月(2月),美国旧金山发现金矿,引发淘金热,中国移民抵达旧金山。“第一批中国移民是二男一女,于1848年乘坐‘铁鹰号’轮船到达美国。两名男子直接奔赴矿区,那位妇女到传教士查理·吉勒斯皮家当佣人。”(宋李瑞芳著、朱永涛译:《美国华人的历史和现状》,第19页,商务印书馆1984年版。)从道光三十年至光绪六年(1850年—1880年),在美国西部的开发中,筑铁路、开矿、大面积整治洼涝地等重大工程都大量利用廉价华工。据估计,赴美华工累计达三十万人。对美国西部的开发作出了巨大的贡献。洪秀全写成《原道觉世训》,提出“天下凡间人民虽众,总为皇上帝所造所生,所以天下总一家,凡间皆兄弟”,是太平天国重要革命理论。
三月二十四(4月27日),黄遵宪生于嘉应州城东攀桂坊(今梅州市梅江区下市)黄屋禄善堂老屋西头第四房。
黄遵宪生日有两种说法:一是三月二十四日说,二是四月二十七日说。三月二十四日说是由黄遵楷提出的,四月二十七日说是钱仲联提出的。黄遵楷在《先兄公度先生事实述略》提出:“先兄生于道光戊申三月二十四日。”(《全集》下,第1583页。)钱仲联在《黄公度先生年谱》中说:“先生生日为四月二十七日,为先生族弟由甫所告知。由甫根据宗谱所登记。”(《诗草笺注》下,第1167页。)并且指出,黄遵楷之子在其七十八岁所写纪念其伯父公度冥诞诗时,也书四月二十七日。黄由甫(黄遵庚)曾经问黄遵宪之女,亦云是四月二十七日。黄遵庚、黄干甫在《黄遵宪生平事迹》中也提出:“黄遵宪于清宣宗道光二十八年戊申四月二十七日(1848年5月29日)生于广东嘉应州(今梅州市)城东门外东街堡攀桂坊的怡怡堂家中。”(《全集》下,第1585页。)
吴天任指出,其实三月二十四日说和四月二十七日说两说都没有错误,因为三月二十四日说的是阴历,四月二十七日说的是阳历。但是,他认为,应该用三月二十四日说,因为当时没有通行阳历,而且《钱谱》所有日月都用阴历,没有理由只是生日用阳历。(吴天任:《清黄公度先生遵宪年谱》,第3页,台湾商务印书馆1985年版。)管林在《黄公度先生年谱质疑》一文中指出,据中国科学院紫金山天文台历算组编的《新编万年历》(科学普及出版社1963年版),道光戊申(二十八年)三月二十四日,即公元1848年4月27日。(管林:《黄公度先生年谱质疑》,《学术研究》,1982年第2期。)目前梅州黄氏的祖屋德赞楼的文物介绍采用的是四月二十七日说。
黄遵宪出生地点是禄善堂老屋西头第四房,《己亥杂诗》有云:“五十年前事未忘,白头诸母说家常。指渠堕地呱呱处,老屋西头第四房。”(《诗草笺注》下,第823页。)黄遵宪出生时,黄屋有二大建筑群,一是祖屋禄善堂,二是新建的德赞楼,德赞楼虽然动工时间早,但是启用较迟,屋名以李太夫人谥称命名。李太夫人逝于咸丰八年即1858年,黄遵宪时年十岁。(1)黄遵宪诗中的老屋是禄善堂。黄延盛认为老屋即德赞楼,(黄延盛:《广东嘉应州攀桂坊黄氏家史》,见张永芳、李玲编:《黄遵宪研究资料选编》上,第7页,香港天马图书馆有限公司2002年版。)但是此时德赞楼未启用。黄伯权认为是禄善堂,是全屋中最西北角之一间,所以称老屋,是因为黄遵宪已经自建新居。(郑海麟、黄延康编撰:《黄伯权传记》,第48页,培富印刷1997年版。)
黄遵宪出生时,五代同堂。“时先生曾祖母李太夫人犹在堂,年七十五;祖父允初年四十;父砚宾年二十;母吴太夫人年二十一。”(《诗草笺注》下,第1168页。)
黄遵宪字公度,据蒋英豪《黄遵宪师友记》统计,一生用过的名号达四十八款,比较著名的有:观日道人(2)、东海黄公(3)、外史氏(4)、公之它(5)、风波民(6)、人境庐主人(7)、东海公(8)、水苍雁红馆主人(9)、法时尚任斋主人(10)、黄公老(11)、布袋和南(12)、拜鹃人(13)、岭东故将军(14)、老少年国之老少年(15),等等。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梁启超说:“先生著述百余万言,其数年来与鄙人通信则亦十数。壬寅本报中所载师友论学笺,题东海公、法时尚任斋主人、水苍雁红馆主人者,皆先生之文也。”(梁启超:《饮冰室诗话》,第105页,人民文学出版社1959年版。)
黄遵宪之父黄鸿藻敬仰东汉人黄宪。(字叔度,75年—122年)。范晔《后汉书·周黄徐姜申屠列传》记载时人对黄宪的评价是“叔度汪汪若千顷陂,澄之不清,淆之不浊,不可量也”。(范晔:《后汉书》,第1744页,中华书局1965年版。)故为之取名遵宪,以公度字之。
黄遵宪夫人叶氏,诰封夫人。“先生娶叶氏,诰封夫人。”(梁启超:《嘉应黄先生墓志铭》,《全集》下,第1571页。)黄遵宪未娶妾,据黄延毓(黄遵宪孙)引其母所讲黄遵宪在幼年时故事:“黄遵宪在幼年时,得悉下列事实,引起了很大的不安。一次正当曾祖父的小妾分娩,曾祖母站在其门口大声叫喊,祈请鬼神降殃给新生的婴儿。黄遵宪知道曾祖母对家庭是何等尽心深爱的,但因她的妒忌就可以变成这样的不仁,如象是另一个人。这段插曲的出现震动了他。所以他誓不娶妾。”(黄延缵:《与<人境庐诗草>研究有关的黄遵宪家族部分史实述评》,《岭南文史》,1986年第2期。)在日本时,黄遵宪曾经有过买日人小妾的念头,但未果。
黄遵宪有四子二女八孙:“子四人:长子冕,家名履端,字伯元。次子鼎崇,家名履和,字仲雍。三子履刚。四子璇泰,家名履丰,字季伟。履刚早殇。女二人:长当樛,次当荪。孙八人:延豫、延绰,冕出。延凯、延毓、延武、延缵,鼎崇出。延绪、延超,璇泰出。延武、延缵、延绪、延超,皆在先生亡后出生者。”(《诗草笺注》下,第116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