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不可能这么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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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带着崽崽去上学(1)

文雅死了。

她在上一世死后,意识却没有消散,仿佛被禁锢在一片牢笼里。

她没有强烈地想要出去的欲望,虽然她的原世只活了二十二年,但她上一辈子很长寿,也已经了无牵挂了。

但她在里面也很无聊,意识很空虚,就每天去探探它的边界。她好像摸不到它的屏障,但每次到了某个地方就自觉地停下了,仿佛有一道声音在阻止着她。

这天她又像往常一样飘啊飘,却不知不觉陷入了沉睡。

等她醒来,一道清晨熹微的光线扰了她的眸子,惊了她的思绪。

文雅又活了。

当她看到洁白的天花板时,她发现自己没有死,或者说,在另一个时空醒来了。

感受着身体内心脏鲜活而有力的跳动,文雅感受到了久违的生气和活力。

这是一具年轻的身体。

大脑传来一阵熟悉的刺痛,她接收了这具身体的记忆。

她和文雅原世一样,都是二十二岁。

人生前十八年顺风顺水,第十九年异变陡生,然后一步行错、一落千丈。

原主也叫文雅,出生于书香门第之家,父亲文礼是京大的古汉语专业的教授,母亲付美琳是三甲医院的外科主任,也在京大挂职,担任研究生导师。

生在这样的家庭,父母管教非常严苛,文雅也不负众望,一路top,去了父母任职的学校,学习生物科学专业。

但原主虽然一直非常顺从,内心却压抑着叛逆的想法,她不想被父母安排人生,她想摆脱他们。

上了大学,大一校方强制住校,文父一向刻板,不允许文雅顶着他的名头胡作非为,文母又不经常到学校去,没有人认识文雅。

文雅顺利摆脱了父母的视线,开始大胆地尝试她以前从不被准许做的事情。

她染发、去KTV、去夜店,顺便谈了个恋爱。

男方是个情场老手,哄着文雅开房,文雅知道这样做不对,如果被她爸知道了肯定要打死她,但她一想到这就觉得很痛快,有种报复的快感。

但万万没想到,文雅怀孕了。

当她一次回家吃饭时,闻到桌上的鱼腥味,止不住地干呕了起来。

文母对这基本的妊娠反应是再熟悉不过,她心里一惊,第一反应是帮文雅遮掩,给她安上了吃坏肚子的名头掩饰过去。

饭后,文母拉着文雅出去了,把她安置在一家酒店里,又买了验孕棒回来交给文雅。

文雅还懵懂着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身子止不住地抖了起来。

她怀孕了,孩子是李修齐的。

纸包不住火,任凭文雅和文母怎么掩饰,文父还是知道了。

文雅这才意识到害怕,但晚了,她被文父强制拉到医院做引产,却被告知文雅天生子宫壁薄,如果这次流产了,以后就会有很大几率无法受孕。

那一瞬间,文父像老了十岁。

文雅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文父拿着检查单看着她,眼里充满了失望。

文雅和李修齐说过孩子的事,他哀求她不要把这孩子是他的说出去,他马上就要保研了,这可能会让他丢掉保研资格,让她再忍忍,等他工作后一定娶她。

这听起来多么像花言巧语?可文雅信了。

或者说,当文父逼问她的时候,她决定违背他的医院,坚信她是对的,而他是错的。

可文雅没有等到这一天。

文雅被扫地出门了,在她选择了隐瞒孩子生父的那一天。

文父扬言如果她不说,那就别认他这个父亲,文雅默默起身离开了家门,听着背后传来的玻璃碎裂声,她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快意。

文父没想到文雅真的会走,气的心绞痛,被送进了医院。

文母一边照顾文父,一边又不能真的不管文雅,给文雅租了套房子,就天天两头跑。

文雅生产,产下一名男婴,她给他取了个小名叫安安。

文母劝她复学,她却不愿意去,非要在家里待着,也不愿意出门和别人交往。

这一晃儿,三年都过去了。

安安长得非常像文雅,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抱出门大家都觉得他是个女娃娃,精致极了。

文雅虽然不愿意和别人交流,但对安安还是不错的,每月拿着文母给的钱,把安安养的白白嫩嫩的。

每次文母来,他都能把文母哄得眉开眼笑的。

但原身不快乐,她辛辛苦苦考上大学,一直都是别人家的孩子,付出了常人难以理解的努力。

现在却一无所有。

大学肄业,出门找工作就只有高中学历,稍微好一点的公司根本不会要她。

她又待在家里四年,早已与社会脱轨,以前又生活在象牙塔里,现在根本适应不了社会。

就连深信李修齐会娶她的想法也在日复一日的等待中消耗殆尽。

她只能在一个小屋里自怨自艾、顾影自怜。

而她对安安的感情也很复杂。

一方面,安安是她的孩子,她想对他好,她希望他能快乐地成长;但另一方面,她却痛恨着他,如果不是他的忽然到来,她就还是那个天之骄女,拥有着她的一切。可就是因为他,她现在一无所有。

她不会苛待安安,也从不打骂他。她尽她所能给他提供物质条件,但她不会很少给他亲亲,给他抱抱。到了晚上,不管安安如何哭闹,她都会把安安抱到另外一个房间,和他分房睡。

原主的精神已经不太正常了。

文雅叹息了一声,有些心疼这个小姑娘。

她压抑的太狠了。她一方面渴望着文父的认同,一方面又排斥着他对她的管教。

物极必反,过度的乖巧本身就是一种不正常。可惜文父文母没有意识到,只是为她的优秀感到非常骄傲。

她顺从了十八年,才迟来了叛逆的青春期,但棋差一着、万劫不复。

她在最肆意的时光里突如其来的做了妈妈,在日复一日的等待和自我拷问里自我厌弃。

她走了,对她来说也算是一种解脱。

可她走了,文雅来了。

文雅虽然没有什么欲望,但她惜命。第一世肺癌晚期数着日子迎接死亡的感受还历历在目,即使她没什么愿望,她也会接替她继续生活下去。

把她的人生重新焕发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