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园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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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庄园育新人

五一劳动节还没有到来的那一天,我们就回到了庄园。其实,我们已经把庄园打理得很休闲了,不断的修剪枝叶,忍痛砍掉过密的树木,鱼塘的清洁、青草青菜、烂水果的喂养,鱼的健康成长具备天然的补给。但是,呆的时间多了,总要换个新的地方看看,不然,总是觉得对不起这黄金周,当然是指为了儿子。

五一的早晨,天气好得不能再好了。阳光明媚,金色的光芒在庄园的树荫底下穿行,为庄园增添了一份狐媚或者可以形容为妖娆。尽管我很不情愿此刻要离开它,要到美林湖的花卉印象公园去为儿子放风,但是,既然计划了就得实行。美林湖的花卉印象公园最大的特色就是花的海洋。漫山遍野的格桑花,当然是人工栽培的,也有适合儿童的游乐园,还有人工瀑布、人工湖,湖水中央是整片的睡莲和莲花。

格桑花在雪域高原里,被渲染得神乎其神。可如今,怎么样也唤不起我对它们的喜爱,也许和地域有关,广东不缺乏鲜艳和翠绿。叶子的造型、花的造型,还不如咱们这里的野菊花呢。这漫山遍野的种栽,简直就是在浪费这上好的土地。炎热的夏日里,没有树林的庇护,穿行在格桑花海里,无疑在铁锅上煎鸡蛋。儿子似乎和我都有同感,所以,我们走得特别的快,像电影略过似的行走,一分钟也不愿意耽搁。

花园的中央是一片儿童乐园,疫情期间,还是有许多的小朋友在乐园里游玩。她们似乎忘记了目前是新冠肺炎期间,几乎都不戴口罩。本以为儿子对乐园有着童真般的冲动,未曾想他只选择了一项简单的上楼梯就做匆匆而别。

“这些东西太幼稚了,我已经长大了”临别,儿子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我们都深感愕然,随后却感到欣慰,七岁真的是儿童的一个分界线。

很快,我们走到唯一的清凉的去处。山下保有着一片较大的人工湖,湖水泛着泥浆般的混浊,除了带来了清风阵阵,并没有多大的吸引力。

倒是湖中央种植着的那片睡莲,成为了唯一的亮点,那一张张绿色的莲叶平卧在水中,几乎每张叶上都生长出一支粉色的莲花,着实有其迷人之处。“那莲花一定是假的,哪有那么整齐的莲花”尽兴中,妻子突然向我们头上沼上一盆的冷水。仔细观察,还真有那么一些道理。最后,连最后的好感都已经荡然无存了。

结果,这个花卉印象园我们停留了也就仅仅半个小时。这恐怕在我们的出游历史上是从来没有过的。当然,也和那非常闷热的天气有一些关联。就这样,总算了却了一桩带孩子出游的心事。

“儿子,我们开荒种蕃薯好吗?”刚回到家,我在车内就向儿子提议。

儿子的兴趣比我还要大,精神高度兴奋,和游乐园时判若两人。几分钟的时间,所有的劳动工具一应俱全。三齿锹、三齿锄、大小锄头、大小铲,开荒种地想到的,都让儿子搬到工地上来。

少儿的天性都喜欢与沙为伴,君不见在儿童公园内,但凡有个大沙池,一定是聚集儿童最多的地方,而且不分男女。如果再注入一些水,那简直是爱不释手。有一样东西,其实比沙更具吸引力,那就是对泥土的依恋。在没有大人干预的情形下,如果前面放着两样东西,一堆湿润的沙、一堆湿润的泥土,我敢向您打一块钱赌,你的小孩一定会第一时间扑向泥土。从各种各样的儿童模具上想像,泥土绝对更容易呈现出无穷的智慧。只是泥土比起沙来,相对不太干净。如果不是家长们的阻拦,这些污泥小孩们往往是可以忽略的。

父子俩一同跨越栏杆跳进那长满野草的土地。我在有规则地翻动着泥土并刨去面上的杂草,儿子呢却把翻土当着玩具,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基本上帮不了多少忙。但是,他整个人就像打了鸡血般的兴奋,公园和这相比,他似乎更热爱眼前这份劳作。不到半个小时,我已累得不成样了,儿子虽然挥汗如雨,但全然没有累的感觉。我们俩相互依存,相互的共勉,有他的存在,我才有种栽更多的动力。我暂时性地跳出土地去寻找树苗,儿子却在模仿着我的动作去为蕃薯地梨沟。

我割下了至少三十株蕃薯苗。当我种下十株,儿子不干了,通通抢了过来,全包了。忙里偷闲,我倚仗着那三齿钯,看着他把所有的剩余树苗栽下,深感欣慰。别人都认为城里的小孩不应该去干这些事,而我不以为然。

种下的蕃薯苗,自然少不了要浇水。

“我去拉水管来浇水”我对儿子说道。

“我去!”我的话音刚落,儿子跳了起来,然后跨越栏杆去拉水管。

水也是小孩最为喜欢的一个项目,光有泥土或者沙没有水,这样玩起来是不会尽兴的,只有有了水,才能如虎添翼。

儿子气喘吁吁地由凉亭的那端拉过长长的水管,定好位置后,又返回凉亭打开抽水机。以往我们都是拿着水管移动往地上浇水,他没有这样做,而是把出水固定在某一点上。我猜想这也许就是他今天游戏的开始,所以我并不打算去干预他。水溢出来的时候,他开挖出一条小水沟,把水往沟里引,水沟一直向着蕃薯地的中央延伸。而源头的水管不断涌出的清水,正发出哗哗的水流声。很快这里便形成了一条涓涓的溪流,免不了勾起了我对童年的回忆,不禁心潮澎湃。我的童年有许多的自然,溪流是自然的,山涧是自然的,田埂也是自然的。如今这种现象已经灭绝了,一切都需要人工来还原,但有总比没有的强。所以我非常支持儿子的创意,于他于我都是美好的,何乐而不为呢。

结果,一项种蕃薯的工程,在我们午饭之前,总算圆满完成。

期间里,水和泥的结合,搅在一起,儿子成了真正的泥人,尤其那双运动鞋,又脏又湿,已经认不出鞋子的模样。因为这样,换来了不少母亲的责骂。是呀,毕竟事后的事情就是母亲的辛苦。

小男孩,只要取乐是有益于身心的健康,在我这里就算过关。弄脏一双的波鞋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满分。

还别说,在外面的世界里,儿子最愿意跟随的自然是爸爸了。“当然了,谁叫我是你的跟屁虫!”这是儿子的口头禅。

对待小孩,有时并不是到公园,或者花钱给他买各种玩具就是对他好。投其所好,把他的童真发挥到极致才是最好的赠与。

打从有了这片蕃薯地,儿子经常都在惦记。如今,幼苗已经成活。相信这蕃薯地的茁壮成长,将伴随着儿子的牵挂,成为了名副其实的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