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选择
我没想到曾柔口中说的地方就是东湖公园，我们到达地点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了。
我们坐的是五路公交车，下车以后，我嘴里嘀咕着：“这里也没什么好看的风景，你来这里做什么？”那时，东湖公园并没有大规模的刻意建设，所以风景都是很自然的。
“走，去那边！”她没有回答我，而是走向湖边。
我跟在她身后，她用手去触碰湖水，然后坐了下来，我也跟着坐下。
“你看那朵云，像不像一只羊？”等我坐下以后，她指着湖面尽头上空的那一片天空中的一朵云问我。
我看了看，的确像一只羊，我说：“像。”
“你就一个字？”她侧过头来看我，说。
“难不成还要我说些什么？”我反问，知道早餐是她送的以后，我觉得跟她在一起说话我都有些不自在，或者说是别扭，竞陷入一种话语盲区一般。
“还记得上次我画的一幅画，你能说出其中深层含义，这次你怎么就一个字？难不成你是因为早晨的事？”
“不是，我真的谢谢你的早餐，也想跟你说对不起，可是你从来没说，你为什么不说呢？害我一直以为是…是…”
“是张妤对吧？”
“嗯！”
“我知道你喜欢张妤，可是你对她了解多少？她跟你相处的时间还没有我跟你相处的时间多。你烦躁的时候，不都是我跟你说话解闷吗？”
她的话锋宛若针刺，让我无法反驳，或许她说的很对，论相处时间长短的确是同桌的她完胜。
“可是，第一眼就喜欢上的人是最难忘掉的。”我说。
“我知道，还记得你问过我喜欢什么样的人吗？”她问。
我点头，说：“记得，你说过先入为主。当时我不理解，现在或许懂了吧！”
她站起身子，又弓下身子捡起一颗小石头，使尽力气将小石头掷向湖中，石头在湖面上空划出一道抛物线后坠入湖中，湖面泛起一片片涟漪，血红的夕阳映入其中，使得湖面上的涟漪波纹更加绚烂养眼。
随后，她又捡起一颗小石头，同样的抛向湖中，完了以后，微微喘气，说：“看来我是输在了张妤是你的第一眼中人，人生中的出场顺序果真是重要无比的。”
“其实，现在我们都是中学生，学习才是第一要务。”我实在找不到任何话语去接她的话，只能用学习来做一次挡箭牌。
她笑了一下，说：“这么说，那你能不喜欢张妤，能把她忘掉吗？”
“不知道。”我摇摇头，正如李祟说过，她是我在茫茫人海中遇到的令我心动的人，我想应该是不会忘记的。可是，她说过，绝不会和我在一起的，以她的性格，未必做不到。
“你就是在逃避，你这样唯唯诺诺不说话，正好说明了你心里其实是不忍拒绝我的，对不对？”
曾柔的话就像一颗石头猛地扎进一片平静的水中，让我心里猛地一颤，事实是否如她所说，我心里其实舍不得拒绝她？
如果真是这样，我对张妤的喜欢岂非是一种泛滥性的喜欢？或者不钟挚？又或者，我对她们两人的喜欢都封存在潜意识中？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在她们两者当中，我对张妤的喜欢程度更高一些而已。
我迟疑了一下，缓缓说道：“曾柔，我不知道我对你是什么感觉，喜欢或者不喜欢，别去深究，没有意义。如果要你和张妤之中选一个，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张妤，你说我心里有你，我不否定，这可能就是作为两年同桌深处下来产生的隐形情愫。既然是隐形的情愫，那我们何必让它破形而出？”
曾柔一听，知道了我心里不讨厌她，甚至有一丝缥缈的喜欢，她也不表现出失落感，也没表现出得意感。目光远眺长空，她一阵发呆，我不知她在想什么，静静地看着她，直到她转过头来，她露出一弯浅笑，说：“不说了，余生还长，一切的转变随时会发生，我会等你，我会等到我不喜欢你的时候。当然，在这之前，你是否和张妤在一起我不管。”
我知道她不想再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我也很感激她不再说下去，我站起身来，说：“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我还有点饿了呢！你饿不饿？我们去吃东西吧，一顿饭的时间之后，正好可以回家。”
她欣然答应，我们在站牌下等到了公交车，打算去广场上面吃路边烧烤。夜晚正好是撸串的好时机，到了地点以后，因为天色还未被黑幕彻底笼罩的原因，吃烧烤的人比较少，甚至是摆摊的摊主也只有寥寥几人而已。
我和曾柔找了一家刚开张的烧烤摊坐下来，点了各自喜欢吃的东西以后，曾柔翻她的小背包，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她拿出一个像装口香糖的小瓶子出来，拧开瓶盖，抖出几颗白色丸子颗粒，然后放进嘴里，她注意到我的目光中有些奇怪，笑着说：“你要吃吗？”
她吃的应该是药物，我问；“呢生病了？”
她摇头说：“不是，这只是一种去除口臭的一种药物而已。”
“你还有口臭？”
“谁说没口臭就不能吃了，预防不可以啊！”
烧烤摊主把烧烤架以及菜单拿过来以后，曾柔一手把菜单抢过去，我看见她手中勾画的动作迅捷流畅，应该是她想吃的都勾好了，然后抬头问我，说：“你喜欢吃什么？”
“就你点的那些吧，我不挑食的。”我说。
她又勾了几下，把菜单交给摊主以后，我们等候了几分钟，摊主用盘子端来了曾柔点的吃的。其中肉类居然多余蔬菜，看来曾柔喜欢吃肉。
夜幕降临，下班人群也多了起来，我们隔壁一家就有几个中年人在那里大声吆喝，显然是喝了酒的。吃得忘我的曾柔也放下手中一串烤肉，问我说：“你要不要也喝点啤酒？”
我拒绝，说：“算了，还是学生呢！”
她不听劝，大声叫来了摊主：“现在又不是在学校，老板，再拿四罐啤酒！”
摊主不一会儿就把四瓶罐装啤酒过来了，曾柔直接连续开了两瓶，递给我一瓶，说：“既然是撸串，怎能没有啤酒呢！”
她倒是豪迈的先喝了一口，这与她高冷的形象不符啊！
当然了，她一个女孩子都喝了，我怎能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