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大势已去
024大势已去
另一边,何秉狂也在反思局面。
今晚出师不利,太过不该。两方一齐出手,本该大占优势,可实际上?连刀尚未真正拔出来,已经被人给打发走了……
开始了吗?……已经结束啦!
好快的刀?
不,是好快的车……
面对如此惨痛的失败,一无总结二无交代,向衍不动声色,直接走人。
这样看来,他不会再继续执行夜宴会谈的那晚,与自己达成的联手协议了。
何秉狂这样想着。
虽然损失了一个“盟友”,但于他而言,无所谓!
向衍曾承诺,不要贡品,但……
何秉狂内心里,还是没底。明知道对方的立场就决定了,国书远比贡品重要得多!可是,沙匪的经验,一再警示自己:世上还有不爱钱的?你丫骗谁呢!……
合则两败,只因双方互不信赖,互相擎肘。
既然如此,散伙也无不可。
……
一路无阻,沙漠一行又回到了自己的大院。
推门院门,何秉狂就站住了!
……?
大队人马归来,如此大动静,为何值守之人不出来查看情况?
进入房间,赫然发现,原本该执勤的两人居然已经趴着桌子,呼呼睡上了!
“我尼玛!惊了啊!这都什么素质啊?啊?不怪刚刚麻江那沙雕都敢指着咱,说咱们没有打劫团伙的专业素养!你们瞅瞅你们!一会倒酒,一会执勤醉酒睡觉的!像话吗这都?你给我起来!起来!”何秉狂怒了,连续两脚踹在睡觉的执勤人员身上!
“唔!唔……呼~呼……”哪怕挨了两脚,对方只哼了两声,却仍旧睡得香甜,绝不起身。
!!!
何秉狂眼神骤然变得狰狞!他慢慢走近,躬身,抓住睡着部下的脚,摆动,再摆动!
“呼……呼……”还在睡。
“沃日你大爷!被人阴了!”
正常睡觉,被人挪动脚,人就该醒了,何况这是哨兵,临行前被托付了守家执勤之责,本该深具警惕心的。
“我靠!我靠靠靠!”何秉狂快步走动,火气上来后,更是四处踹东西泄愤!桌子,凳子都被踹飞了!“是谁!是谁干的!谁???”
所有部下噤若寒蝉!没人敢在老大暴怒之时乱插嘴。
何秉狂怒气稍歇之后,蹲在地上,摸着耳环自语:“会是谁?来干嘛的?赵汉卿?向衍?插旗队今次出面的人员先后两次,加一起顶多三十人!向衍更是一开始就藏人手!……混账!会是哪个王八蛋干的?又是来做什么的呢?……”
他越想越不对,越想越觉得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手下小头目图查,为替老大宽心,也在那嚷嚷:“头儿,多心了吧!我们能有什么把柄怕被人抓?我们有疏漏吗?没有啊!咱就一窝沙匪,无亲无故没累赘,有何好惧怕的?小镇内,周围山林间,咱都有部下在,这实力不说当下居首吧,至少也是可以横着走的!我们不受大昊规则制约,想打就打,想走,溜回大漠就完事了。进可攻退可守,咱有什么好怕?
何秉狂点点头,这话都对,可……
“可我真的觉得不妥……到底是哪不妥呢?”
何秉狂心中烦躁,起身,来到院中。
秋夜冷风中,各部下在各自忙活,或洗漱,或收拾。
晚风吹拂下,何秉狂思虑也渐渐在凉意中平静下来。他静立于院子当中,一点一点排查:“住人的地方?不应该有问题。那里如有不妥自会有人很快禀告,人不怕,关键是物。”
图查也跟了出来,陪老大捋思路:“咱们的存酒房应该也没事。要是出事,那理应是起火燃烧才合理。如果有人偷偷潜入酒房,不点火,只是来偷酒喝酒?这未免太过匪夷所思。”
何秉狂继续随之念叨:“马厩?安然无恙。话说就这几匹用来给咱驮刀拉车,乔装运货商队所使的马,全丢了也不心疼,无所谓的事。”
图查继续:“存刀房?刀这东西更是没人会惦记吧?我堂堂沙匪,难道还会有人来打我们刀子的注意?咱不去找人麻烦就算好了,谁敢太岁头上……”
……!
“存刀房……?”何秉狂的惊呼,打断了图查的吹嘘。
臭美花衫沙匪头子心跳骤快,心中暗叫不妙!
他急步上前,惶急地摸出腰间钥匙,匆匆打开了存刀房的房门。
按捺住心中忐忑,轻轻推门,一看……满屋子刀箱,都在!
艾玛可吓死我了!推门之前,生怕所见会是一片狼藉呢!
“头儿,你可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推门会是一片白地呢!”图查也在庆幸不已。“头儿,让你这么一弄,连带着我都心虚了!你说咱这次,是不是还真有点失算了?这会儿仔细想想,为了方便进攻,人刀两分,分两批入城,好像……确实冒险了!”
何秉狂一边走近房中,挨处巡视,一边驳斥:“废话!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不然怎么办?我倒想让所有人携刀入城,问题是哪处城池会这么放你进来?想进城,咱只能人刀两分,低调伪装混入。不然难道要只有人进来,刀存放外边?这尼玛就离谱!所以只能是先刀后人,咱兄弟带大量刀先进来,其余兄弟在外等着。等时机一到,外面人空手进城来见我,取刀,夺贡,抢国书,则大事成矣!
“呃!老大英明,图查又错了!”这人也随着老大进了存刀房乱逛。
“……不,你其实没错!如今想来,咱这办法的确是少计算了一些风险的。
刀,只有在人手中才是利器,不在人手?那就只是物件而已,随手可以摆弄。刚刚推门之前所担心的,刀具万一丢失的可能性,哪怕现在,稍微想想都能惊出我一脑门子汗!若真丢了刀,咱们的武力可就大大下降,那就没法做事了!”
图查大大喇喇一笑:“没事!从现在起,咱多留意点不就完了吗?左右没出事,刀都在!”说着,随手一拍刀箱!
“哗啦!”一声金属碰撞声。
何秉狂一笑,摇头,要出去了。
……可他脚步,突然停住了。
何秉狂慢慢转了回来,脸色犹如土灰!他颤颤巍巍,慢慢悠悠,缓缓向着图查刚刚拍过的箱子,走去。
“怎么了,头儿?刚刚的确是金属撞响之声啊!”图查懵了!他不解,老大怎么一副要昏倒的样子?
“……我靠你大爷!”何秉狂声音嘶哑!“为什么是哗啦?不是当啷?刀具相碰,为什么会是如此细碎的金属脆响?”
!!!
图查这才醒悟,事情果然不对!
何秉狂哆哆嗦嗦,手指扒在箱边,深吸一口气,才慢慢打开箱子……
完了!
入目所见,一箱子石头,木头,还有一些小铁片,散布其间!
何秉狂气到浑身哆嗦!手带动了箱子颤动,于是那些铁片,再度发出了细碎的“哗啦”声,那是小金属的碰响!
图查一见,险些尿了裤子!他也哆哆嗦嗦,开始一个一个开箱查验!
……没了!
没了!
全没了!
一屋子刀,除了几个席子包的不严实,能直接看到部分刀身,对方才没有调包,其余箱子里的刀,全数不翼而飞!被换成了石头,木头,和……些许铁片!
何秉狂脑子里翻来覆去,只有一个念想:大势已去!无力回天!
自己,已经没实力再参与,抢夺国书与贡品的争斗了。
委屈!气恨!难言的憋闷!他仰天高喝,怒声宣泄:
“我太阳你八辈故去先祖了我!!这……这是哪个缺了大德的阴损货干的?卑鄙!可耻!欺人太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