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不愿展示于人前

再回南国京都，我的身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由着南国的固国将军，直接变成了北国皇帝的宠姬，可笑可悲。

我随着凤无邪一同住进了南国皇宫，曾经的这里，每一条路，每一处宫殿我都熟悉得不得了，因为那时这里还是我所认定的家，而现在这里却成为了招待我的地方。

慕容北衍将我和凤无邪安置在了华极殿，这个除了他所居太极殿以外最华丽，最精致的宫殿，他曾说过这是给我住的，当然，现在也的确是在给我住。

被凤无邪抱着看见慕容北衍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自己的地位，他看我一如陌生人，眼神里没有一丝不舍或是愧疚。

而我，好似也并没有之前的心殇，不痛不念，但是失望终归是有的，毕竟那是我曾经的信仰。

将手往上攀附在凤无邪的脖子上，用着柔美的声线打断他们之间的假意“寒暄”。

“陛下，赶了这么多天的路，好累啊！要不，您让南国皇先离开，臣妾服侍您好好休息。”这次装得很成功，也很投入，取信于人轻而易举。

含羞带怯的看着凤无邪，话语间带着南国女子天生专属的柔情小意。

凤无邪也很配合：“南国皇，你也听见了，孤与你恐怕是聊不下去了！”

“这是自然，那孤就先行告辞，晚宴时分再派人盛请。”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我，我看不懂他眼睛里面所含有的情绪。

慕容北衍离开后，我脸上的羞笑自然收敛，凤无邪让所有的宫娥都离开，将我放在床上后眼神从未离开，像是要将我看透，看穿。

“乐鸢，你怎么不继续装了，你刚刚的样子多好看啊，是专门装给慕容北衍看的？”声线中虽然能听见还带着笑，但是那笑是阴深狠戾的笑，光是听着就能感受到杀意。

“是，这是我装给他看的，我不想让他看我的狼狈，不想在他过得如此自在的情况下，显示出我有任何的落魄……”这样又怎么了，这有错吗？

“乐鸢，你怎么又这样犯贱，”我抬头看着他，发现他的眼睛里有着微微的绿光浮动。

“怎么会这么贱，即便是到了现在，你还念着他，他这么利用你，你还在乎他，是孤对你太仁慈，导致你将你所受过的苦难和刑罚全都忘了吗？现在的你真是令人厌恶，乐鸢，你的高傲呢？你在我面前的趾高气昂，无畏无惧呢？为什么到他面前就消失了！”

他将手指着我受过刑的地方，没指到一处，便提醒我一句“你忘了吗？”我没忘，我怎么会忘。

手在我额间的那个匕首痕上来回描摹，今日我特意叫夏婵替我上过妆，额间的伤疤都用朱砂细细描过，特别明艳。

先是朝着我的额头印上一吻，再抬头看着我，表情看着很痛苦，也很挣扎，现在的眸子，真的像极了宝石，他一遍遍问我：“你怎么会这么低贱，这么卑微，你不是乐鸢，你怎么会是她，你不是！”

将我的喉咙扼住，大掌越收越紧，窒息感也越来越强烈，双颊通红，在他放手之后努力吸气。

眼睛里因为难受蓄满了泪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都是影影绰绰的。

因为他的话，我在床上左躺右躺的睡不着觉，我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我是不是真的如凤无邪所言太过犯贱，是不是真的不该在慕容北衍面前假装自己的快乐，也不该去在乎他。

可是我真的不甘示弱啊！凭什么，凭什么要我看着他们心愿得偿，欢欣雀跃，而我却偏离得越来越远，不得善终。

从他都放弃我的那一刻开始，我就下过决心哪怕我死，我也不愿将自己的落魄和窘态再展示于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