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私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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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南石医馆

四人离了小村,慢慢走到了临城,待再来到医馆时,已是傍晚。寻得弟弟后,一一便和他说明了情况。陈望也是一顿唏嘘,随即找先生商量此事。先生闻言,先是替那些难民谢了罪,又应下了一一的要求,留父母在医馆帮忙,并提供住处。

一一觉着奇怪,把弟弟拖到一边,问他:“这不是你们书院的先生么?医馆的事也做得了主?”

“这医馆现在是凌霄先生的。就是那日行医的男子。不过这医馆,原来是我们先生的。我们先生名叫赵南石,这医馆便是按他的名字起的。”

刚被抢了房子的一一顿时警觉,“他抢了先生的医馆?”

弟弟连忙解释道:“哪儿的话,我们先生行医多年,收了凌霄先生。恰好凌霄先生在医术上造诣颇丰,先生见他医术已然超越自己,便将医馆交托于他。又取出多年存下的钱款,翻新了聚贤书院,这才开始教书的。最近灾情严重,先生才带我们回来帮忙。”

一一感慨道:“你们先生可真是个好先生啊。”

弟弟闻言笑道:“我将来能有先生万分之一,便此生无憾了。”

两人又聊一阵后,一一便说要回山修行。虽然自己对付几个常人不成问题,但要对付这天灾,还远远不够。

弟弟一听修行,也是十分好奇,虽未亲眼所见,但姐姐这几日行为足见她所言非虚。他又缠着一一,问她修行之事。一一虽然泄露了自己修行之事,但无论如何也不愿再暴露私塾,谈及私塾便统统避而不谈。

弟弟也十分懂事,未过多问,只是对修行之路又心生向往。“仗剑走天涯,行侠仗义,岂不快哉!”

一一见弟弟周身毫无灵气,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呀,没戏。还是好好读书,将来学学你们先生吧。

弟弟听了也不气馁,反而调笑道:“没事,姐姐成了修行者,将来也会保护我的。”

一一揉了揉弟弟的头,便准备去和众人告别。

推开房门,迎面正走出了凌霄先生。凌霄先生一见一一,又要凑上前来,结果被灵儿一下堵在身前。凌霄先生吃了上次的苦,果然不敢再近,上蹿下跳地在那大放爱慕之词。一一见着好笑,把灵儿揽回身边,对他行了一礼:“上次多有失礼,还望先生多多包涵。”他见灵儿远了些,他便又靠近了些,正要再吐赞美之词,后面老先生喊道:“你这色猴!”说着便要来赶。凌霄急忙窜出了门,不知跑到何处去了。

一一听了老先生的事迹后,心里更加尊重,便对其行了一礼,谈起离去之事。

先生听说一一要离去,便说有一物相赠,带着众人来到药房。先生很快便翻出一个小盒,将之递给一一,说道:“阁下此次大恩,老夫无以为报。此物乃老夫偶然所得,后翻阅古籍,应当是那传说中的龙涎草,相传能助人修行。”一一收过草药,表示感谢。只是私塾中也未曾见这类书籍,只能暂且收下,以后再行研究。

别过老先生后,一一又找到父母。父母二人此时已经在帮忙打下手,碾药,煮药,已经十分熟练。一一见他们二人十分忙碌,也已适应这里的生活,便和弟弟交代了两句,便离去了。

一一和灵儿离了临城,行走在山林中。一件大事已了,一一心中格外轻松,于是玩心顿起,要和灵儿踩着树回去。

一一在树枝间来回跳跃,哈哈直笑,数日来的担忧和压抑一扫而空。偶尔一脚踩空,一声惊呼后又再度跃起,二人嬉戏玩闹,不亦乐乎。玩着玩着,一一双手一挥,数道水柱冲入空中,跟随着一一上下跳动,好像也参与了这场游戏。灵儿见此也是性起,边跑边追逐水柱,笑个不停。

两人一路边跑边玩,到私塾时已是后半夜,同学们估计要么休息了,要么还在书房挑灯夜读,都不好打扰。一一携着灵儿坐在围墙上,两人倚在一起共同赏月。外面的世界纷纷扰扰,此处的月光仍然皎白无瑕,月光铺洒在大地上,眼前一切都染上了银白。四周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使这夜越发寂静悠长。不知不觉灵儿已闭上了双眼,靠在她肩头呼呼大睡。一一看着明月,看着看着,感觉世间一切都在远去,渐渐没了风声虫鸣,只有灵儿的呼吸声在耳边作响,在这呼吸声中,一一也闭上了双眼。

“一一?”熟悉的声音将她从梦中惊醒。

回头一看,“青冥啊。”

“外面的事成了?”

“是啊。”一一轻轻把怀里的灵儿弄醒,又对青冥说道:“你好早啊。”

青冥扬了扬手里的扫帚,说道:“今天该我了。他们还都在书房。”

一一抱着灵儿从围墙跳下,落入院中,对青冥说道:“这个先放一放吧。我此行又有感悟,可能对你们有所帮助,帮我叫大家来吧。”

青冥闻言,立刻前往书房召集众人。

待众人到齐,一一便展示了自己此行中所领悟的全部能力,控制灵气升温降温,控制水流,然后详细说明其中细节和自己的感悟。众人听罢,十分感激,便纷纷找地方去尝试了。青冥则留在原地,说道:“一一,谢谢你。不过我们也有礼物要送给你。”说完便领着她进了课室。

青冥将她领到自己的座位前,见其桌上正摆着当日所写的《有感》。只是现在的有感明显厚了许多,她翻了几页,发现在自己的感想后面,附写了很多其他同学的感悟。

一一大为感动,抬头望向青冥,青冥说道:“你走之后,我见此有感,也有感而发。”青冥跪坐于旁,伸手摸了摸一一,继续说道:“我提议大家将看书所得也记于这本有感上,好交付与你。我们做师兄师姐的,不成气候,还一直多受你照顾,这就当是我们一点点感激之情吧。”

两人喜极而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