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小甜妹？
野炊过后，没多久就正式入冬，期末考试在即。
花朝暮一大早就围了一个抹茶色的围巾，半个脑袋都钻在里头。
入程祺好笑，“你干嘛？孵小鸡呢？”他帮她把围巾拉下来，看见女孩可怜巴巴地皱着脸，脸颊上长了一课红彤彤的痘痘。
“......我不是因为没有洗脸。”花朝暮弱弱地解释。
入程祺的嘴角完全不受控制地上扬，“所以你就为了这个？”
“嗯……”花朝暮昨天复习到太晚，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爸爸把她抱到床上。她连脸都没洗，第二天起床就长了一颗那么大的痘痘。
“好啦，不洗脸就不洗脸，反正小花猫都是用舌头舔的。”入程祺宠溺地摸了摸花朝暮的脑袋，“小花猫别把自己闷死了。”
花朝暮一脑袋磕在桌子上，入程祺早有防备地把手给她垫着。
她闷闷，“入程祺，你不是说我们小时候认识吗？”
“嗯。认识。”那是他当初最美好的回忆。而遇见她后，美好的回忆在持续更新。
“我小时候是不是就是那么笨啊。”
入程祺专注地回想，话里带着笑意，“你的脸永远沾着泥巴，从小就是小花猫。”
花朝暮用脑袋撞了几下木桌子，懊恼，“我怎么就没变聪明呢。”
“好了，还没上课，你闭上眼睛，休息会。”入程祺从包里拿出一顶针织帽，垫在女孩的脸蛋下，“不要再撞了，会死脑细胞。”
“哦……”女孩迷迷糊糊地答着，逐渐睡了过去。
入程祺看着安稳入睡的女孩扬了扬嘴角。
他昨日做梦梦见她了。
在法国的桥上，连晚霞都是粉色，她笑的很开心，而他就在她的身边.......
“祺祺.....”女孩呢喃。
“怎么了？”少年俯身倾听。
“根号二十八可以开吗……”
“可以。二根号七。”少年无奈回答。
不管她记不记得曾经的他，现在他依旧在她的记忆里。
这对他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女孩的睫毛很长，忽闪忽闪的。像一只扑朔的小蝴蝶。
少年拿过她手边的练习册，打开，女孩秀气大方的字，到后面写的迷迷糊糊的一条波浪线，显然是睡着了。
入程祺摸了摸那条弯曲的线，嘴角噙了笑，拿出一本笔记本，把入程祺的名字划去，重新写上花朝暮的名字。
清晨的阳光普照，透过玻璃，洋洋洒洒地落在孩子们身上，只有晨光是从不吝啬。
花朝暮醒来，就看见手边放着一本写有她名字的笔记本，翻开就是昨天做的练习的所有解题思路.......
入程祺的字迹潦草，且平时卷子上能跳几步过程就跳几步的人，这个本子上的字竟与王羲之的兰亭序有同工异曲之妙。
此外，除了详细就是详细。
花朝暮偷偷看了眼趴在桌上休息的少年，笑着在名字下画了一个小爱心。
这份情愫，若要一个定义，那便是名为青春的爱恋。
三个礼拜后，考试结束。
寒假。
“花花，今天晚上去KTV庆祝庆祝吗？”林知秋背着书包对花朝暮眨了眨眼。
在一旁打扫的郴舟畔顺口，“就你们俩个？”
“不啊，还有班长。”
——“宋文？”
——“宋文？”
郴舟畔和入程祺对视后异口同声。
一个小时后，花朝暮和林知秋带着两人到了ktv，宋文提前到了。
“你们怎么来了？”宋文有些意外。
“干嘛，只准你来，不准我来？”郴舟畔也意外平日看着乖巧甚至有点呆的宋文怎么会来如此纷杂吵闹的地方。
他倒要看看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郴舟畔你是不是欠打。”林知秋听出郴舟畔的话外音。
“我就是压力太大了，出来放松一下......”宋文一如既往地呆。
“好！我先来热热场子。”林知秋在立麦前，边唱边跳White的歌。明明单调的灯光打在她身上却妩媚动人，配上柔软流畅的舞蹈动作，一颦一笑都像是舞台而生。
郴舟畔左手捂住了宋文的眼睛，右手捂住了入程祺的眼睛。
花朝暮也非常喜欢White的歌，耳熟能详，她欢呼雀跃，噌地站起来扭动身体，即使同手同脚也非常愉悦，连放在旁边的抱枕都掉在了地上。
两个女孩玩得不亦乐乎，很快包厢内的气氛活跃，连郴舟畔的耳朵都开始微微发热。
林知秋一连三支舞才恋恋不舍的把话筒递给了花朝暮。
——“故事的小黄花.......”
——“童年的纸飞机，随记忆一直飘到现在.......”
——“re so so ci do ci la so la ci ci ci ci la si la so ......”
——“从前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但偏偏雨渐渐......”
花朝暮的声音轻透温软，虽然走调却不影响整体的氛围。
台下的入程祺满眼的女孩。
“入程祺一起唱啊。”林知秋把另一个话筒递了过去。
入程祺和入了男声，少年的声音温柔清透，与女孩柔柔的声线完美碰撞融合。
——还要多远才能进入你的心……
——还要多久才能和你接近……
——咫尺远近却无法靠近的那个人……
——要怎么探寻要多么幸运……
——才敢让你发觉你并不孤寂……
——当我还可以再跟你飞行……
——环游是无趣至少可以……
——陪着你……
想陪着你，不论是幼时、年少或以后或以后的以后都会永永远远像是水星与行星，即使逆行也要相遇。
千年的飞行就为与你的一遇。
寒假放得很短，花朝暮再次见到林知秋是三个礼拜后。
林知秋烫了长发，栗色的卷发用黑色皮筋随意绑在脑后，不需施粉黛的脸有着天生的优势，清纯又妩媚。
黑色贴身的高领毛衣完美地勾勒出少女内敛又迷人的曲线。
“秋秋又美了。”花朝暮一把搂过林知秋的小腰娇娇地靠在她胳膊上，痴迷地看着她。
“你呀，擦擦口水。”林知秋点了点女孩的额头，“想我没？”
“想！”花朝暮不带任何犹豫。
郴舟畔一进教室就看见惹眼柔软的少女，故意碰了碰她的肩。
林知秋抬眸，便看见郴舟畔，他减去了狼尾，清爽且少年感十足。一双眼睛，微微上扬，熟悉的狼崽，盯着他垂涎已久的猎物。
眼中强烈的占有欲，明确的表达。
“那我呢？”他低低地开口，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在她心头炸开。
那我呢？你想我么？
“想。”林知秋点了点头，认真道。
郴舟畔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我也想。”
年年想，月月想，日思夜想。
人还未到齐。
忽如其来的惊叹。
江清浅一头金发染回了黑发，齐刘海下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像夜晚的沉寂的星空。
她站在讲台上，在周老师旁边。
“同学们坐好。这位是我们班新来的转学生。”周雅示意她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叫江清浅。”江清浅的声音清甜，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白皙的脸蛋与圆圆的小鹿眼也相得益彰。
班里许多男生都被这个甜美的少女吸引，人群中有小雀跃。
“我是郴舟畔的青梅竹马。”江清浅甜笑着，介绍道，圆圆的眼睛弯弯的月牙，人畜无害地看向了郴舟畔。
此话一出班里就炸锅了。
林知秋的脸色很不好看，花朝暮回头明显感到了她的僵硬。
感情这姑娘一上来就先发制人，迫不及待地往郴舟畔身上插了一面“江清浅私有”的旗帜。
这手段并不像是表面上那样单纯可人。
郴舟畔托着下巴懒洋洋地听她的自我介绍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提到他是只是偶有惊讶，不过也只是一瞬。
“哦？是吗？”周雅惊讶。
“嗯。”郴舟畔默认。
“那你要多多关照她。”周雅指了指郴舟畔另一边的空位，“你坐过去吧，和熟悉的人近一点，你也好早些适应。”
林知秋默默地攥了拳，随着江清浅越来越近的步伐，她愈加不安。
即使之前见过，她总觉得江清浅对郴舟畔绝不是妹妹这么简单，定有别的小心思。
早自习的下课铃响了，周雅离开了教室。
江清浅抱着课本，注意到她的视线，淡淡地笑了。
那笑容看似不经意且友好。
林知秋却明明白白看出，那包含着她的挑衅。
“小秋姐姐又见面啦！”江清浅摆了摆手愉悦地说道。
“......”林知秋满脑子都是那句青梅竹马。
郴舟畔解围道，“小秋姐姐起早了有点傻，你先坐吧。”
“好。”江清浅闻言坐下，“哦！我包里有咖啡。”江清浅低头在包里翻了翻，拿出一罐咖啡，递给了郴舟畔。
“谢谢。”郴舟畔顺势把咖啡放在林知秋桌上。
林知秋不动声色地推开了。
班里来了个漂亮女生，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都十分好奇或多或少回头看，目光聚焦。
江清浅感受到这些目光不自在地缩了缩脑袋，嘴角的笑容依旧挂着，不难看出她的勉强。
郴舟畔注意到她的不适，敲了敲桌子，“你们没事干么？”
声音不大，漫不经心却掷地有声。
“这么快就开始护犊子了？”花朝暮嘟囔。
入程祺趴在胳膊上，侧目看着，罕见地搭话，“他只是把她当妹妹吧。”
他明白郴舟畔绝不是那种花心的人，看着吊儿郎当的但比谁都认真专一。
“又没有血缘关系瞎认什么妹妹。”花朝暮忿忿地把铅笔插在了橡皮上。
“......”入程祺见状闭上了嘴，安静地眨着眼。
江清浅自然看见了花朝暮，夸张地做了一个挥手的动作。
花朝暮清晰地记得上次这姑娘犀利带刺的话，咄咄逼人的样子可不是现在这个，人畜无害的小甜妹。
好么是真没心没肺，要么就是太会。
大课间花朝暮就被人拉了衣角，回头不是别人，正是水灵的姑娘江清浅。
“这是给你的。”江清浅往她口袋里塞了一把巧克力，垂眸柔柔道，“上次......对不起。我就是太依赖郴舟畔哥哥了，一时间没了分寸，讲话太冲了。”
“妹妹多少会对哥哥有占有欲的。”小姑娘低了低头红了脸，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眨了眨眼就飞快地跑了。
花朝暮的手还抓着那把巧克力。
平心而论，如果她是男的她肯定会觉得这姑娘可爱到爆炸，性格也好，模样也出众。看着像是甜妹的姑娘竟也与她一般高，纤细高挑的身材和极为出众的情商，简直就是那种平日里天使，私底下拌小恶魔的完美小女友。
可爱的撒娇也清爽舒适，毫不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