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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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老師

邁克

初相識時左一句張老師右一句張老師,把天性謙卑的她弄得非常尷尬,連聲不敢當之餘,幾乎發出「若不收口,立即絕交」的警告。那個尊貴的稱號,執教鞭的她當之無愧,不過無端端遭野蠻路人白撞,自然心有不甘。其實當時我的客套純屬玩笑性質,到後來交往較密,陸續拜讀過她的劇評,才真正覺得老師名銜冠在她頭上完全妥貼。

翻開她的文章結集,既為她對粵劇的誠懇感動,也衷心佩服她的見地和學識,那種實事求是、以戲論戲的態度,教曾經一度深愛廣東大戲的逃兵羞愧。仙姐重排《帝女花》和《再世紅梅記》,我有幸當跑腿,更對負責整理文本的她五體投地,細心、認真和執著,不但釐清劇本好些砂石,也還原了不少唐滌生先生的筆墨。不說不知道,師父把場的意見和評語,都有賴她在一旁詳盡記錄,散場後逐一傳遞給演員,觀眾為台上越演越到位的生旦喝彩,這位幕後文化副部長功不可沒。

新書找我寫序,受寵若驚之餘手騰腳震,以致拖到最後一分鐘才硬著頭皮交稿。另一位張老師愛玲說的,「幾乎每一種可能的情形都有一句合適的成語來相配,替人家寫篇序就是『佛頭著糞』,寫篇跋就是『狗尾續貂』」,真是金玉良言,用來形容這幾行字再貼切不過,學生這廂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