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商人
利物浦背後的主持人,由賀定這個啤酒商人起,便與草根商人結下一段段的不解之緣。之後半世紀,由於承襲賀定寫下來的一個規定,即每三年要換一次主席,以至主席之位,一直輪流更替。
至1973年,賣啤酒(又是啤酒!難怪舊世界的足球壇,酒鬼特別多)和開電子廠的商人約翰史密夫(John Smith),[8]繼承他老爸作為紅軍的股東及球迷,強勢上位成為新主席。不像其他指手劃腳的新晉土豪,他對當時的領隊辛奇利在球場上的領導,毫不懷疑,而且對之多加保護,紅軍著名的「球靴密室」(The Boot Room)的傳統——由領隊帶頭,與其心腹包括助教、軍醫或隊長,在更衣室隔壁、曾用來存放球靴而改為臨場指揮的小密室,便是由他而起。自辛奇利開始,經皮士利、霍瑾(Joe Fagan)及杜格利殊(Kenny Dalglish)4人共長達40年的密室接捧,此小密室隱隱然成為紅軍的總司令部。史密夫不居功,不愛出風頭,卻有先見之明,他率先打破主席每三年一換的傳統,同時謹慎理財,反對讓紅軍上市,避免股權分散,讓利物浦在70-80年代有超穩定的後台。[9]不過,在其保守經營之下,球隊戰績雖獨步天下,但卻沒有花錢擴建球場,未有讓紅軍乘着王朝鼎盛之際,吸納更多的球迷及觀眾。
史密夫這主席,一做便是18年,至1991年9月才年退位,這18年,無疑是紅軍最輝煌的年代,雖然期末紅軍得承受1985和1989年兩次球場騷動導致近百幾人死亡,讓紅軍被禁歐洲賽達6年之久,但起碼在英國本土賽事上,紅軍依然屢獲殊榮。到91-92舊英甲的最後一個球季結束時,球會雖然沒有保得住聯賽冠軍,但仍然奪得足總盃。球會由桑拿士(Graeme Souness)當領隊,一隊正選還有以下獨當一面的人物:津巴布韋門神、「小丑」哥布拿(Bruce Grobbelaar)、隊長長人胡禮(Mark Wright)、英國的南美腳班尼斯(John Barnes)、丹麥中場指揮官莫比(Jan Molby)、中場鐵人麥馬漢(Steve McMahon)、入球機器魯殊(Ian Rush),以及當時身價最高的前鋒桑達斯(Dean Saunders)。
1991年9月,主席之位由同樣是家族承傳的股東大衛摩爾斯(David Moores)接棒,在此之前,摩爾家族已經持股逾半世紀。[10]摩爾斯家族,在利市是著名的生意人,大衛的叔叔約翰摩爾斯(John Moores)是Littlewoods的大股東兼主席,該公司是以賭波及郵購生意發跡的集團,高峰時僱有2萬人,是歐洲最大的私人公司之一,1986-90年曾冠名贊助足聯主辦的聯賽盃(86年之前稱牛奶盃)。1992年約翰家以7.5億鎊把零售業務出售,之後輾轉成為今日的零售集團Primark的一部分。[11]約翰曾經是愛華頓足球會的主席,其家族持股愛華頓達40%至90年代末。[12]礙於這重身份,約翰很早便把他家族在紅軍的控制,轉讓予大衛家,[13]而大衛家亦不斷增資,自1995年起便持股達57%,總成本約1020萬鎊(2015現值:1768萬),[14]成為過半數的大股東,媲美上市之前紅魔鬼的馬田愛德華士家族,同時,這也意味球會總估值1780萬鎊(2015現值:3087萬)。然而,由於球靴密室的承繼剛剛在此時給打破,加上兩場球場災難似乎對球會及利市下了咒語,使利物浦陷入一個黑暗而令人沮喪的旋渦之中。
大衛摩爾斯接手的第一件辣手之事,是處理因不勝球場災難的壓力,及不甘一世打工、向球會爭取股份不果而中途離任的杜格利殊的離職,[15]結果,大衛打破傳統,由非密室中人的桑拿士於1991年4月匆忙接替,桑拿士接任之日便略帶邪門的把那球靴密室拆掉,改裝為新聞發佈室,這甚有象徵意義之舉當時卻不為人所注意。桑拿士最終也只執教3年,便給「炒魷魚」,由當年密室中人、助教伊雲斯(Peter Evans)於1994年初走馬上任至1997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