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何须出手
可惜,朝廷的圣旨打乱了他的计划,他也早想回去了,他已经十年没见她了,也还没见那个孩子,或许跟玄明一样高了吧!
车队慢悠悠的向东而去,亦如当年。只是没了数十万大军随行,不过通往中都的官道却是变得平滑好走了许多,当年的数万俘虏大多埋葬在这车轮之下。
道人在宫殿中打坐,还是十年前的马车,看得出来,那怕经历了十年岁月,马车依旧如新,可想保养的有多好。
“唰…”一道白影闪了进来,就坐在道人身边,一袭白裙裹身,坐的也不端正,就这么斜靠在道人身上,衣裙下摆垂下,露出白皙的双腿。道人大大方方的瞥了她一眼,:“嗯,腿很直!”这时他的第一感受。
来人自然是驭神宗主,自从在中都被教训了一顿之后,无所事事的她过个一两年就到遵信撩拨道人,不再是第一次见她时那般清纯高洁的模样,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味道。道人也对于她的放浪形骸不以为意,也许是习惯了吧!
她也不顾及什么,直接将道人的凉茶大喝了一口,拍了拍略微急促的胸口,显然她是轻功赶路过来的,此地距离中都数百里之遥,就算宗师真气源源不绝,但也不是不感觉累。
等到呼吸舒缓下来后才悠悠问道:“郎君今次打算怎么做呢?”也许是嫌自己还不够诱人,翻了个身跪坐在道人对面,只要道人稍稍垂下目光就能看到深深的一道沟壑。
“等!”依旧是十年前的回答。哪怕美妙风景就在眼前,他也没有受到一丝诱惑。“想用区区美色诱惑与我,痴人说梦,只露出这么点也太没诚意了!”道人心中想到。
“哼!”美女娇哼一声,显然对他的答案非常不满意。一个等字就打算打发自己,实在太没诚意了,枉费自己不辞辛劳奔波数百里。
道人终究不好太过抚了女子的颜面,解释道:“除了等,还能做什么呢?”
女子仍然不满意,他可是知道眼前这个看似无害的“少年”究竟有多么恐怖,这十年她多次来遵信,不仅是来报当年让她失态之仇,也是想多了解一下这个道人,看着白发变青丝,皮肤渐渐变得如玉一般嫩滑,天知道她有多么吃惊。对比了一下自己的皮肤,老实说:“她有点嫉妒!”
最让她吃惊的不是外像,而是道人气质的变化。如果说以前他是一柄绝世凶剑,哪怕穿上一身道袍也无法遮掩那煌煌剑气,这现在不仅没了逼人的剑意,而且在她的感应之下,完全就是一个普通人。这可能吗?医术就可以做到改变外貌,以她所知,雍州的药仙谷就能办到。宗师识别的不是表象,而是气质。外貌易改,气质难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他早就垂涎道人秘法,想法设法想要得到,哪怕做出一些牺牲也再所不惜,可眼前这个家伙油盐不进,不管她怎么打扮,他始终都无动于衷,她要不是深深的了解他的过往,还会以为他是个守清规的好道士哩!
看着一大把年纪的少女撒娇,道人也是无法,只能道:“有人会把所有事情都做完,何须我们亲自动手?”说完顺手拿起茶杯,才想起来,这杯茶已经被被女子喝过。他这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在女子的逼视下,他只能咪了一小口,就像喝烈酒一般。
女人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像一个奸计得逞的小狐狸。不过她还是没有忘记正事,便道:“你是说太子?”
“没有人愿意当一辈子太子!也没人愿意做一个长生君王的臣子!”
女子虽然知道他说的有道理,可她忙前忙后做了那么多,而这个家伙什么都不做,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那你做什么?”
“我当然是炼丹啊!”他丝毫没有觉得坐享其成有什么不对,反而理直气壮的答道。
美女气急,讽刺道:“哟!没想到真人还会炼丹啊!真是失敬失敬。哪天还请真人为小女子炼一炉被呗!”
太昊看着女子阴阳怪气也不甘下风:“我只要往前一站,比什么药又有说服力。”
女子看着他十七八岁的样子,不说话了,气冲冲的离去,比刚来的速度还要快一些,可见实在是气坏了。
马车依旧徐徐前进,无有收到任何影响。
中都皇宫内
天子正在批改奏章,战争已经持续十年了,太师、大儒被拖在战场整整十年,他抓住了这段时间,彻底掌握了朝政,如果如果不算打空的国库,他倒也算的上中兴之主。
他已经快八十岁了,皇帝很少能活到他这个岁数,但人是不会满足的,他自从服用丹药之后,确实变得年轻了,就如同一个四十岁的中年人精完气足。可他自己知道,他的身体很虚,普通丹药已经起不了多大作用了,所以他需要真正的长生药,他等不及了。
“大伴啊!太昊真人快到了吗?”皇帝问道,仍在处理奏章,没有抬起头来。
“大概后日清晨到!”
“还是要迎接一下,你就代替朕去罢!”
“诺!”
皇后宫中,羽瑶正在与王怜君聊天解闷,同时也为她带来一个消息。
王怜君神色复杂,不知该怎么面对他。看了看外面玩的正疯的儿子,叹了口气道:“知道了。”
大大小小的势力皆知道护国法师将要归来的消息,第二天便已在中都传得沸沸扬扬。满大街都传者护国法师一剑诛杀匈奴王的故事,有人将她当做天神下凡,也有人说是真仙在世。本就蒸蒸日上的人宗更显得兴盛。行走在街上的道人头也抬得更高了。
翌日清晨,文武百官聚集在西城门,文武分立两旁,中间站着一群老道,为首的就是国师太微真人与刘公公。分别代表的是道门与天子。少倾,车队在天边缓缓浮现,初始朦胧不可见,后来渐渐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