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坏女人
这两年她不止一次想过该怎么面对这两个爱着她的男人，又该怎么选择她爱的两个男人。她不是个好女人，她如是指责自己。
时间渐渐流逝，遵信城那恢弘的一剑被人遗忘，没有人记得张浩然这个名字，天下也无人提起。有的只有打坐弹琴的太昊道人。琴音如清冽的山泉在涓涓流淌，和着初春的暖风飘向远方，不知从何时起，也不知到何时终，缥缈出尘的韵味环绕不散于四周，不知是自然成就了这悠远的琴声，还是道人赋予了这片天地灵性。
如果说徐景升是那苍天之间的浩然正气，如同大日照耀万物众生，那太昊道人就是一片黑暗，永夜不见光明。
“好一个遵信城主，好一个多情剑圣，好一个缥缈道人!”一连三声赞叹传来，初始声音很远，接着便好似呢喃在耳畔。话语刚落，一道清冷如仙的身影便站在道然对面。她美得如同雪花，素雅不染纤尘。
此时她死死的盯着道人，好像要将他看透一般，可看的越多，吃惊也就越多，目之如视，同草木虫鱼，和光同尘。别人不知道此人的跟脚，最多只会赞叹一声得道高真罢了，可他却是知道眼前这人的恐怖。要说以前是一道光，比太阳还要耀眼，那现在就是黑洞深渊，深不见底，入眼的只有茫茫黑暗。
太昊道人面对美人的审视没有丝毫不悦，脸地微笑任由眼前之人打量。合作这种事情谁先开口就得失去先机，利益这种东西自然是分毫必争。二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外人打扰，犹如分别许久的恋人含情脉脉的对视，也许是美人脸皮薄，率先败下阵来，她无奈道：“你就打算这么拖下去？”
“难道宗主有什么好建议？”道人微笑依旧。
美女张口欲言，可也终将没能说出什么，因为儒家势大，千年的积累，不是他们说动就动的。看着依旧笑容不改的太昊，美女心态爆炸，心想此刻对方一定在嘲笑自己，就连自己冰山美人的形象也顾不上，毒舌道：“我们多等些时日倒也无妨，只怕再过几年，怜君妹妹小皇子都生出来了吧！”说完还呵呵笑了两声。
道人笑容收敛，替而代之的是满面寒霜，哪怕他知道王怜君恐怕正躺在老皇帝怀里，可被血淋淋的揭穿就有不一样了。
“呵…”美女就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呵呵笑声戛然而止。身处道人三尺剑意之下，就算以她宗师之身也感到十分压抑，就像一道闪电即将劈到头顶一样，就算心里一直暗示自己他不会动手，可身体却不停使唤，两只玉腿都在微微颤抖。
终究还是没有出剑，冷眼瞟了她一下，转身就消失在空气中，好似那里本就没人一般。
直到道人远去多时，美女才摆脱大祸临头压抑，重新找回身体的控制权，不过还来不及高兴，就感觉下身一片湿漉漉的，往下一看，一股液体还在叮咚滴落，霎时间羞愤欲绝。
涌起丹田内气急忙蒸干衣物，想要追上去大打一场，可想想又打消了这个诱人的建议，跺跺脚转身消失在院中。
张昊然默默地站在屋顶，看着皇宫的方位，想着驭神宗宗主的话，虽然毒舌了些，可也道出了他埋在心里的思绪。他剑心通明，哪里不知王怜君已经对老皇帝动情，可他又能如何？
杀皇帝？他自认为办不到；杀王怜君？如果下得了手也就不会纠结。深深的叹了口气，最终无可奈何，她为他做的够多了。
不知何时太微道人出现在他身旁，长袖飘飘。
太昊问道：“老师可有心上人？”
太微沉默
太昊没有再问，同样陷入沉默。
也许是活的太久了，没有人可以倾诉，太微嘴唇微动，婆婆妈妈的讲他心动的女孩儿：“她是个温柔的姑娘，特别爱笑，喜欢穿蓝色的裙子，喜欢在后山的小湖里洗澡…”
太昊从没想过他也有这么唠叨的时候，忍不住下结论道：“你们一定很幸福!”
“她嫁给了我师兄…”太微满嘴苦涩，结局并没有他回忆的那般美好。
……
更加死寂的沉默，要是太微与那个女孩在一起了，太昊还能道一声恭喜；可你把女主描述的这么好，到头来新郎却不是你，这个结局让我这么评价，节哀顺变吗？
“她不喜欢你？”太昊猜测可能是太微的单相思。
“不是，我们彼此很相爱。”太微回答的很慢，也很温柔。
太昊大胆猜测道：“你师兄横刀夺爱？”太昊眼睛都在放光，这样的八卦可不常见。
“青年一代没人打的过我，就算师傅那一代人也少有人能接我百招。”
“那就是他的背景很硬。”太昊已经在构思一个仗势欺人的公子哥，棒打鸳鸯，惨虐太微的场景。
太微瞥了他一眼。好似从他贱贱的笑容中看出了什么。强调道：“我爹是那一代的宗主。”这话说的既嚣张又自豪。没有在给太昊猜测的机会，他知道要是再给他一段时间指不定会想些什么，便也就不在留悬念。
“人宗宗主不能娶妻!”太微虽然面无表情，但一定很苦涩。
“你不做宗主不就好了？难道为了权力？”
“除了我还有谁能挑起这个担子，宗主代表的不是至高的地位，而是沉重的责任。你可懂？”说完便看向太昊，希望得到他的的答案。
太昊沉默了，他当然懂，坐在遵信城主的时候就明白了这个道理，可他不能给他想要的那个答案，他还有一个牵绊。
太微哪怕心有早有准备，可还是免不了失望，可也没有再行劝说，他还有时间可以等，只是道：“雍州那边出了些事情，你去坐镇吧!这边暂时还用不上你。”不等太昊拒绝就转身离去，只有一句留音任然回响：“线拉的太紧就会断掉，空处一段空间对双方都好，给彼此好好思考的时间。”
过了片刻，太昊心道：“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