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虽千万人吾往矣
慧心见无人相信自己所言，连忙道：“出家人不打诳语！”
“打诳语的出家人可不少。”众人无动于衷。
“城主，你怎么说？”慧心大急，无奈之下只好问道张浩然。
众人一齐看向张浩然，又转头看向慧心颇为无语。“你不会念经把脑袋念坏了吧，谁会傻得对付自己？”
“张浩然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哪里有胆子承认？”人群中突冒一语，转而便收声不再说话。人们左右环顾也没找到说话之人。
慧心沉默不语，只是死死地盯着白衣如仙的身影。
“是我杀的！”张浩然痛心道。
“哗！”别说周围的士兵，就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也觉得不可思议。“今天是怎么了？那老和尚傻，城主脑子怎么也不管用？看来都是和尚搞得鬼，以后的离光头远些，以免传染。”
智叟道：“大伙稍安勿躁，此时还有诸多疑点还请大师解释。其一，慧空方是先天宗师，此乃人尽皆知的事，要说城主调动兵马围杀还有可能，可大伙都知道，城中兵马并未有异动。那以城主不满而立之年的修为，又有何本事杀得了慧空大师？其二，尔等口口声声指责城主勾结妖女祸害遵信百信，可妖女是谁？受害者又在何处？其三，城主是慧空大师弟子，幼时虚弱不堪，是大师救得城主性命，可谓情同父子，请问世间哪有儿子杀父亲的。”智叟环视众人，侃侃而谈。听得众人连连点头，更加觉得这帮秃驴更加可恨。
“大胆和尚，竟然敢污蔑行刺城主，众将听令，将他们拿下。”这时偏将田虎拔剑下令道。
“是!”
“是!”
“是!”
慧心怒极反笑：“没想到尔等自号英雄豪杰，也是愚蠢之极，被这无耻小人蒙蔽。今日贫僧自当为天下除害。”说完挥掌凌空拍出，掌力疾吐，便如有一道无形的兵刃向赵浩然刺去。
“保护城主!”田虎跳起三丈，翻着筋斗挡在张浩然身前，挥剑破掉气掌。
士兵见此，纷纷上阵，将和尚们围在中间，张浩然愣愣的看着奋不顾身的士兵一个个倒在自己面前。“他们也是有血有肉，也有老小家人。我张浩然怎可为了自己，牺牲这些爱戴我的部下？”喝道：“住手…”犹如重鼓敲载所有人心头，一时间头昏脑涨顾及不得厮杀。
“慧空大师确实被我所杀，与尔等无关，且都退下。”
“城主？”众将士不解。
“退下。”张浩然肃然命令道。
“是!”收敛死者尸首，退出空地，武器仍然指向众僧，一旦发现不对，必当一拥而上将他等分尸于此。
“贼子，你既然承认了杀害我寺方丈，算你还有几分担当，你便自行了断吧！”慧心等人遭受围攻，他虽武功高强，一时生命无虞，但也受了几处创伤。听闻赵浩然承认罪行，哪里还不高兴。
武林豪杰也是不可置信，一时间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张浩然环视四周道：“承蒙大伙厚爱，慧空师傅虽不是我亲手所杀，但也与我杀死无异，弑师之罪，我认。本该自戕与恩师坟前谢罪，可浩然已有牵绊，还舍去不得这条性命。在场有哪位朋友要替天行道，浩然今日接着便是。”
“城主，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城主得为人我赵老三一向是佩服得紧，要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等也是可以理解的，要说城主是弑师的小人，我等决然不信…”
人丛中忽有一个细声细气的人说道：“知人不知心，大伙不要被张浩然这小人蒙蔽了。”这人便是先前曾出言讥刺站浩然的，只是他挤在人丛之中，说一两句话便即住口，谁也不知到底是谁，群雄几次向声音发出处注目查察，始终没见到是谁口唇在动。可张浩然闻声辩位，抬手一抓，好似握住一个无形之物。
“啊！”
只见一个身材修长，腰别折扇的年轻公子被凌空提起。张浩然一挥手就将此人摔在众人眼前。原来此人戴了银制面具遮住了整张脸，难怪大家找不到开口说话之人。众人明白缘由，破口大骂这有之，想要动手惩戒者也有之。一时间犹如菜市场一般喧闹不堪。
“还请大家听我一言。”群雄均是耳中雷呜，心跳加剧。安静下来的众人很是震惊于他内力惊人，场面一度由极动转为极静。
“阁下几度污蔑与我，不知与在下又有何仇怨？”张浩然面朝面具人喝道。
“污蔑？谈何污蔑，你张浩然敢做，难道还不让人说？你加在我身上的屈辱我一定会加倍还回来的，今天我就让你身败名裂。哈哈哈哈！”即便看不到面具人的脸，可从笑声也能听出刻骨的仇恨与疯狂。
“难道还有什么隐情不成？”群雄心有怀疑，实在是面具人不像是在撒谎。
“阁下藏头露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我们有如何相信你所言非虚？”老叟皱眉道。
“我如不躲躲藏藏，只怕早已被这贼子害死，哪里还能等到今日？罢了，今日群雄再此作为见证，只要能揭露他的险恶面目，今日就算死于他手，也算死得其所。”众人闻言纷纷点头，慧心道：“你有何冤屈，只管讲来，众位豪杰再此，晾他也不敢当众行凶。”
面具人大笑：“张浩然，我隐忍数年就是为了今日，你好好看看我到底是谁？”说完用内力将面具撕为两半，露出真实面目。
“是他？赵家不是说被灭门了吗？怎么…”人从中有人认出了这位遵信城昔日的纨绔少爷。
“赵玄真，你还活着？”张浩然意外道。
“想不到，天不绝我。”赵玄真仰天长啸，仿佛这几年的痛苦都能够洗去。
“你不躲了？”张浩然面色如冰。
“今天就是你的末日，今日过后一切都将了结。”声线中饱含大仇得报的畅快。忽然转身对人群说道：“你们知道我赵家是被谁灭的吗？是他，就是你们尊为圣贤在世的城主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