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以牙还牙
红决明神情严肃：“霄儿，谋逆可是大罪，可有确凿的证据？”
灵霄执礼道：“自是有的，人证物证俱全。
人证昨日儿臣已经交给刑部了，侯尚书应该昨天已经审过了。”
侯伟被灵霄点到名，自觉的上前呈了一份王锤的证词给陛下。
“陛下，昨日太子殿下把王锤抓获，送来了刑部，昨日审讯的时候，王锤承认了自己是之前来朱雀的白虎使臣，在朱雀半年多了，一直没离开过。
王锤非常配合，说是知道错了，害怕破坏两国的情谊。
据王锤供述，是三殿下找上他的，说是想要光明正大的称帝，愿意以五座边城和三个附属国为代价请白虎帮忙。
还说三殿下把可以代表身份的玉佩给了他，就在他住的那家客栈，但臣派人去搜的时候并没有搜到。
更多详细的内容陛下您可以在证词里看到。”
红决明看完后，手指叩了叩身前的桌案：“这么说来，只有人证，霄儿，你说的物证在哪？”
灵霄上前道：“儿臣一直担心王锤会被人暗害，因此在大牢周边和大牢内都安排了人手。
三殿下倒是真沉得住气，直到天都快亮了，儿臣都以为他不打算动手的时候有了异动。
抓到的人儿臣还没来得及交给刑部，既然这是关乎朱雀根基的大事儿，儿臣斗胆，请母皇在大殿上审一审儿臣抓到的人。”
红柯攥紧了拳头，他已经猜到了失踪的婢子在哪了。
红决明点头后，灵霄就让人把小棠带到了殿内，此时小棠手里还死死的抓着一块玉佩，生怕被别人拿走的样子。
红柯一看，果然眼熟，应该就是他殿中不见了的那个宫女，至于那块玉佩，应该就是他给王锤做信物的那块了。
红柯已经放弃挣扎了，他已经猜到灵霄的布局了，没想到，这个原本看起来手段并不狠厉的八皇妹，会做到这个地步。
既然人带到了大殿上，审问的人，自然就是红决明。
“下跪者何人？”
小棠头都不敢抬，明明是跪着，整个人却都快趴在地上了：“奴，奴婢，名叫小棠。”
红决明皱了皱眉：“在哪儿当差？”
“奴婢在三……奴婢，奴婢在……”
红决明悠然道了一句：“想好再答，不然就是欺君。”
“奴婢是三殿下殿中的奴婢，平时只是负责殿中扫洒，还有去御膳房给三殿下取膳食。”
“你手中拿着的是什么？朕要看看。”
小棠条件反射的抓紧手中的玉佩，但下一秒反应过来，是女皇陛下要看，只能颤抖着把手中的玉佩交了上去。
近侍过去接过玉佩递给了红决明，看了两眼后，红决明语带怒意：“红柯，你有什么要说的吗？这块玉佩，王锤说你给他了，他藏在客栈，侯尚书去找没找到，现在却在这个去了刑部大牢外，形迹可疑的婢子手中？”
红柯沉默，小棠却有些激动：“陛下，这这不是……”
红决明一个眼神过去，小棠就吓得一哆嗦，不敢再往下说。
红决明笑道：“你这奴婢倒是衷心。柯儿既然现在没什么要说的，那朕继续审。
三殿下把这个玉佩给你，让你去刑部大牢做什么？”
小棠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殿下没，没说，只是让奴婢去找于海大人……”
“在朕面前，还不说实话，是觉得这是大殿之上，朕不会对你用刑吗？”
小棠抖得更厉害了：“奴婢招！奴婢招！三殿下让奴婢给于大人传话，杀了王锤……”
红决明看向侯伟：“你今日可有去确认王锤是否还活着？对了，霄儿，你不是说大牢内你也安排了人手吗？”
灵霄上前道：“母皇英明，儿臣的人确实抓住了准备行凶的狱卒，是否需要现在将人带到大殿？”
红决明摆了摆手：“人证物证俱全，剩下的都交给刑部审理。
来人，将三皇子红柯押入大牢，查明案情后，再定罪量刑。”
红决明看着红柯被押下去，心情很复杂，一方面灵霄的成长她很高兴，另一方面红柯也是她曾经疼宠了许久的孩子，今日她帮着灵霄把红柯送上绝路，不只红柯，红巧心里该也是恨她的吧……
不过这样的情绪，红决明很快就抛到了脑后，作为一个合格的帝王，就必须做到不被自己的情绪影响，必须要足够理智！
“母皇，儿臣还有一事，既然白虎的那位使臣如此配合，三殿下也还未联合白虎做出危害朱雀的事情，不若等案情审理结束，就将王锤遣回白虎吧。
毕竟墨家军刚失了领袖，军心不定，重新安排将领也需要慎重考虑，短时间内暂时不宜与白虎开战。”
灵霄把答应了保王锤一命的承诺达成后，就没再关注后续，红柯这次绝无翻身的可能。
至于小棠，她有让阿风关注着，若是有机会，就安排她假死出宫与家人团聚吧，那是她的心愿，她听夏荷说起过……
灵霄在第二日告了病假，说是染了风寒。
真正的理由就让外面的人猜吧，例如对亲皇兄出手心中有愧彻夜难眠所以病倒了，例如刚除掉一个竞争对手，借着告病，暂敛锋芒，再例如她是被四殿下下毒了，想要为三殿下报仇……
反正谁都不会猜到灵霄自己一个人关在寝殿中做什么的。
“阿风确保不要让任何人靠近寝殿，包括孤寝殿外的小院子！”
养蛊，这是连母皇都必须瞒住的事情！
阿风带人去外面守着之后，灵霄就拿出已经装好了药材的陶瓮，封口的宣纸和细绳。
万事俱备，只欠她的血了，灵霄拿匕首毫不犹豫的在小臂上狠狠地划了一个口子。
开始的几秒钟灵霄并没觉得痛，慢慢的，随着鲜血涌出，痛感越来越强烈，但灵霄依旧面不改色和少卿受到的伤害比起来，这都算不得痛！
灵霄的脸色渐渐苍白，然后便是阵阵晕眩的感觉。
学过医的她知道，这是她的身体在告诉她，她已经失血过多了。
但眼看着就快完成了，她怎么可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