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流年

第一章

姑苏城外

浓墨铺就的天空里点缀着闪烁着的星星，一轮圆月静静地挂在天空里，散发出清冷的光芒。

与朋友失散的蓝青蘅，正与一邪祟缠斗，就在将要筋疲力尽之际，一幅画飞过来，转眼之间，那邪祟已灰飞烟灭。

耳边忽然传来马蹄声和女孩的软糯声音。

“那谁？给我把画拿过来！”

蓝青蘅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立马转过头去，心一直在怦怦地跳动。

她穿着湘妃色缠枝海棠裙，背上背着一个装满了画卷的箩筐，发上两边戴着深紫色蝴蝶流苏钗，细眉如一幅远山画，眼里似落满了日月星辰。身高一米五左右，婴儿肥的脸颊白嫩嫩的似豆腐一般。可爱极了。

一见钟情，亦复如是。

蓝青蘅手忙脚乱地捡起画，将画卷起来，然后递给女孩。却是不敢再看她一眼。

蓝青蘅执剑行礼，“在下姑苏蓝氏蓝青蘅，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流年向他吐了吐舌头，好奇地问道：“你为什么，不看我呢？”

蓝青蘅的脸红了起来，他慢慢抬头对上流年的眼睛。

“请问姑娘芳名。”

流年向着他，做了一个鬼脸。“略略略，你不告诉我，我就不告诉你！”

蓝青蘅忍俊不禁，温和地看着面前的女孩。“我不看你，是因为我身无长物，救命之恩，唯有以身相许了。”

流年大惊失色，差点把画丢在地上。“什么！你要嫁给我？”

蓝青蘅尴尬地笑了笑，“你说的，也行。”

流年歪着头，抱着画，思考着。

我应该如何去拒绝他，才能不使他伤心呢？

蓝青蘅看着正苦思冥想的女孩，一眼就能看出她的想法，他心中的紧张忽然消失了。

“不必困扰，我喜欢你，与你无关。我会一直对你好，直到你喜欢我为止。”

流年放下心来，他现在不强求，我三日后就会忘了他，他也就强求不了了。虽然，我做的事情好像有点不厚道，但是，我送他一幅画，就没关系了吧。

于是她将画递给蓝青蘅，然后在黑马的耳边小声说了一些话。

随即黑马扬蹄，绝尘而去。

“我叫流年！这幅画送给你啦！”

蓝青蘅拿着画，愣愣地注视着她离去的远方。心里涌起一种不好的感觉，我还会再次遇见你吗？

——

云深不知处

从那一日过后，蓝青蘅找了她很久很久，却始终找不到她。

她就像白雾，来无影去无踪。

蓝青蘅小心地将画挂在墙上，然后细心观摩。

这是一幅微雨兰花图，根据画法与画意来看，可称得上是当世之最。

虽然画上并没有署名，但他觉得能描绘出这样的画的人，是她。

蓝青蘅准备收起这幅画的时候，却看见了卷轴上刻的一行字。“若轮回亦能信笔勾勒，是否愿抹去这场纠葛。”

他没有在意，卷起画，将画收了起来放在了枕边。

他掀开被子，躺在床上，回想着在姑苏城外的点点滴滴，心里怀着满满的欢喜，慢慢进入了梦乡。

他的心里住着她，他的梦里也有她。

——

彩衣镇

蓝青蘅受师父之命，下山游历，途中经过彩衣镇，于是进镇里的客栈里喝茶。

忽然，耳边传来了熟悉的软糯的女孩声音。

“小二，一壶酒，然后就把店里的招牌菜都上一遍。”

“客官，好嘞！”

蓝青蘅怀揣着紧张转过头，看到了那个令他辗转反侧的女孩，她的衣着跟当初一模一样。

他放下茶杯，走上前。

“流年姑娘，好久不见。”

流年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人，眼睛打了一个转。“你谁呀？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蓝青蘅心中顿觉不好，“你还记得四月初在姑苏城外救我的事吗？”

流年捧着脸看向他，摇摇头。

蓝青蘅忙从袖中抽出那幅画，递给流年。“这是你送我的画。”

流年装模作样的惊讶的点头，“是我的！原来我认识你呀！不过，你怎么看不出来我在骗你呢？哈哈……”

看着流年笑得快抽气的模样，蓝青蘅想明白了，于是心中顿觉无奈。

——

我以为，我三日后就会忘了他的。没想到，我却是记住了他。

他是迄今为止，让我不靠看画而记住的唯一的一个人。我开心极了，我觉得我一定要找到他，于是我就去找他了。

——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