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云间惊魂（1）
“近期，多场杀人案件无端发生。目前众多案件中警方还未能找到联系，请广大市民注意安全，锁好门窗，夜间请勿出门……”
窗帘被紧紧拉上，在这屋内仅有这电视在提供着微弱的光亮。电视的对面是一个面色阴沉的男人，神情麻木的看着新闻。片刻后，男人不屑的推门而出，匿于黑暗。
……
“兄弟，借个火。”那人刚出门没多久，就碰到了一个外貌猥琐的男人，蹲在一个角落，状况甚是落魄。
犹豫半分，那人随手丢了一个打火机给了那个男人。
“嘿嘿，还真有。”男人狠狠地抽了一口说道，“谢谢了，兄弟贵姓？”
“姓胡。”胡明远低下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里射出凶光。
但是那男人似乎并未看到这一幕，只是继续唠叨着。
“哎，现在生活也不容易，你说我这混的，房子都快没了。”他摇摇头，继而打趣道，“你说要不咱俩组队偷小孩儿去吧，听说干那个挣钱，哈哈哈哈……”
这要是被别人听到了，定会和他一起发发牢骚。但这句话倘若是被胡明远听到了，那可就是另一个结局了。
“你说什么？”胡明远像是被打了一锤似的，猛地抬起头来，“我的女儿，你怎么知道的……”
“呃，兄弟，你别误会啊。”男人看见了胡明远的表情，猛然吓了一跳，“我就是开个玩笑，抱歉哈，抱歉。”
可谁曾找到，胡明远就像丝毫没有听到男人的辩解，竟随手拽起一根铁棍就抡了上去。一声闷响，整个工地刹那间了无生机。
次日晨，警察局果真是迎来了难得的热闹。
“你傻啊，找他干啥啊，都说了不能叫新手！”
“防护措施还是不到位，再这样政府找来怎么办？”
怒骂，叫喊声此起彼伏。不为别的，只是因为昨晚的那件杀人案。这是一件连环杀人案，嫌疑人的作案手法十分高明，以至于连着杀了四个人都没有被发现。
这几个受害者之间并未有什么联系，要是硬说的话，大概就是衣冠不整，没有稳定工作，或者工资并不高。总而言之就可以总结成一句话——他们都是各种类型的屌丝。
然而就单单凭借这么几点，一是根本不足以说服群众，二是连说服内部都不够。
想到这里，警局的李队——李晓农头疼的叹了一口气。
“您好，我是新来的警员。”
突然，清冷的声音响起。李晓农顺着那声音看去，发现现在面前的竟是一位清秀的青年，像是终年不见阳光，面色竟有些苍白。
“新来的？”李晓农有些疑惑，他不记得有人通知过他会有新人要来。
“我是昨天刚被调过来的，听闻这里人手不太够。”青年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这样啊，名字？”李晓农掏出了一个表格，“我做一个登记。”
“姓白，名沂舟。”白這淡淡一笑。
“白沂舟，这名字不常见啊。”李晓农站了起来，“最近搜查队的人少，你就去那里吧。”
“好的。”白沂舟跟着李队走，脸上浮出了淡淡的笑容：这正符他的想法。
他是犯罪商店的老板，白沂舟。前几日他遭到了就业以来不小的一个打击——他竟然失手了：这可还是第一个未经他手下处理的罪人。
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白沂舟想，他有点好奇能将自己的失手骂的如此理所当然的李队是谁。
但是在白沂舟今天所见，其实也不过如此，他只不过是一个中年油腻大叔罢了。
“到了。”李晓农停住，语气有些疲惫。
白沂舟闻声抬起头来，面前是几个年轻人，在不停歇的蹲在地上拿着放大镜蹭来蹭去。从他们那笨拙和疲惫的表情来看，基本上也都是新手。
“李队。”其中一个人发现了站在一旁的两人，站了起来。
他叫刘子余，是半个月前才刚来的警员。饶是如此，他在这些人里竟也算是资质较深的。
“发现了什么吗？”李晓农问道。
“脚印很深，但是不大，左脚有些外八字，应该是个很高的中年男人……”刘子余顿了一下，“另外，我们在角落里找到了这个。”
语毕，那刘子余递出了一枚戒指。那戒指比较宽大，看似有些年头，但是却又并未有太多划痕。
“已婚？”李晓农有些惊讶，“难道是情杀？”
“有可能，但是又有些奇怪……”刘子余摩挲着下巴。
“或许是为了复仇呢？”白沂舟在一旁，实在受不了两人如此的智障，这线索难道不都摆在眼前了么。
“仇杀？”李晓农看了白沂舟一眼，“有什么证据吗？”
“这几个人最大的相同点便是全部失业或是其他职业。但嫌疑人的目标确是游荡不定，根据这点便可以排除情杀。”白沂舟凝视李队，稍加了一些推定。
“嗯。”李晓农点了点头，“那这戒指你是怎么想的？”
“应该是不小心落在这里的吧。”白沂舟说道，“我们可以用它来引出嫌疑人。”
“为什么这么肯定？”刘子余有些好奇，他感觉眼前这个人好像很有经验。
“首先让我们来看，”白沂舟接过了戒指，“戒指上的划痕明显是在侧面，而且创伤面积较大，应该是不经意间的刮碰，才导致它掉到了地上。”
“原来如此，”李晓农如梦初醒，“我现在就去登一个寻物启事。”
“不行。”白沂舟反对道，“案发已经半天有余，倘若他想要拿，肯定早就来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李晓农问。
“你去吧，愤青拾到遗失物品之后再归还失主，这再合适不过了。”白沂舟看着刘子余说道。
“我？”刘子余不可思议的指着自己，他哪里长的像愤青了。
“我觉得可以。”李晓农附议到，子余年纪轻，不容易引起嫌疑。”
听闻这话，刘子余只好拿过戒指，换回便服，上街道边站着去了。
“同志好想法，”待刘子余走后，李晓农钦佩的对白沂舟说，“看来您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哈哈哈！”
这话说的不好听，但是李晓农却不仅用了敬称，还夸奖了白沂舟。这对万年寒冰脸李晓农来说，已经是个很大的进步了。
“夸奖了，只不过对这些有些兴趣，于是便研究了一些罢了。”白沂舟微微一笑。
“哦？您对侦探感兴趣？”李晓农问。
“不是，对尸体感兴趣。”白沂舟一笑，看着李晓农愣住的表情似乎颇为得意。
“哦，那您的爱好还真是、真是奇特。”李晓农表情如同嚼蜡，磕磕巴巴地说完之后，像是猛然反应过来了，对这搜查队的一众喊道，“大家都散了吧。”
这几个年轻人闻声全部都站了起来，面带敬畏地望向白沂舟。
白沂舟腹中暗自笑了一下，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但是他们谁又能想到，这戒指才仅仅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精彩的却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