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办事员
三天后。
一辆军车开进了小区，停在楼下。
李辰背着大包走到车后。
陈沐看到了吴川上尉。
“吴上尉。”
后者对陈沐微微点头：“你加入了公健委。”
陈沐听出他的语气是陈诉而并非疑问，点了点头。
“第一次移魂就......你的天赋很不错。只可惜，相比于移魂者，我们更需要新形态的觉醒者，而汉城公健委也不会把两个人都放给我们。”
陈沐不知如何回答。
吴上尉似乎也没想要他的回答，而是突然对他深深鞠了一躬。
“吴上尉，你这是？”陈沐吓了一跳。
“你为他们报了仇。我还没和你说一声谢谢。”
陈沐瞬间领会到了他口中的“他们”指的是谁。
“我也只是机缘巧合......”
“不管怎么说，你所做的事情价值不变。没有你最后的那一下，他们的死亡就没有了一点价值。而现在，至少那次任务的失败为我们敲响了警钟，而且还带来了新的血液。”
吴上尉坐回了车上。
陈萍抹着眼泪，松开了李辰的手。
陈沐看着李辰把行李都扔进后备箱，走到他面前。
“我走了，帮我照顾我妈。每个月的工资我会寄给你们的。”李辰笑道：“那可是我的血汗钱，你可别乱花。”
“你小子，几千块钱就把自己卖了？”
“那倒不是......”李辰顿了顿，道：“我不是一时冲动，是仔细考虑过的。你知道我不是学习的料，拼死拼活估计也就上个大专，这不是瞎折腾钱么？”
“钱的事情你其实你不用操心，等我......”
“钱只是其一。”李辰打断道：“还有其二......他们说我犯了那什么非法持有联盟绝密物品罪。虽然你也注射了那制剂，但这事儿是我逼的，东西也是我私自拿回来的，而且我还得了好处。总之，吴上尉说，只要我当了他手底下的兵，就是他的人了，这事儿他帮我摆平，你懂了吧。”
陈沐默然：“希望你日后不会后悔你的选择。”
“哈哈！”李辰走上前来，狠狠和陈沐拥抱了一下。同时在耳边轻声道：“那天晚上......其实前半段我还有点意识，后来知道了那制剂的副作用，我才越想越明白。”
“谢了，哥......”
松开，李辰摆着手，坐进了车里。
车尾越来越远，陈萍搭着陈沐的肩膀，眼泪不住往下流。
“以后每年都会回来的，放心吧。”陈沐反手拍着小姨的背，轻声笑道：“走的时候车接车送，多威风！李辰这小子不知道有多开心呢。”
嘴上在笑，脑海中，黄绿色光晕翻涌如云。
是离别。
......
李辰的突然离去，对这个家庭来说显然是一个猝不及防的意外。
这三天娘俩也有个许多次争执，最后小姨还是拗不过李辰的坚持，哭着放了手。
但生活总归是要继续。
小姨收拾了心情，继续去上班了。
而陈沐则坐在窗前，看着窗外大树上开始渗出些许绿色的枝桠。
人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炽盛、求不得。
今日别离，脑海中黄色云雾翻涌。
他总算能确定，自己脑海里莲台的各色花瓣，对应着各种不同的情绪。
蓝色是恐惧，白色是思念，黄色是不舍。
那么不出意外的话的应该还有喜悦、愤怒以及其他？
但目前出现过的，就只有蓝、白、黄三种。
其中黄色并未有与其颜色直接对应的花瓣，那光晕是被一瓣红色及一瓣绿色联手“消化”掉的。
那也就是说，三十六瓣花瓣不仅仅对应着三十六中情绪，还能变化出更多？
就像是......情绪的调色盘？
而蜜池里的“花蜜”，水位又高了一些。
如果把“滴”作为计量单位的话，那么陈沐植树节那日后从医院醒来，蜜池里的花蜜应该是在一百滴到两百滴之间。
那天遏制李辰的基因崩溃，消耗了大半。
而现在，又积蓄了起码有三百五十滴以上。
“发生么呆呢？”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让陈沐吓了一大跳。
脑海里翻出几缕金灿灿的云雾来。
（好吧，现在知道了。惊吓是金色。）
在清凉气息的作用下，陈沐迅速平静下来，一扭头不出意外的便看到刘晓菲正坐在自己的床上。
今天她穿的是紧身的牛仔裤，上半身是一件宽松的黑色毛衣，依旧长发披肩。
虽然坐着，但是在牛仔裤的勾勒下，修长的身材一览无余。
“门都关着你怎么进来的？你的能力除了隐身还有穿墙？”
“唔，那倒没有。不过据说如果足够幸运的话，即使不是觉醒者也有十的一千亿亿亿亿次方分之一的概率能够穿墙而过哦？”
“根本不可能发生的‘量子隧穿效应’你也信？”陈沐淡淡道。
“人要相信奇迹嘛。毕竟连觉醒者在正常人看来完全不科学的事情都发生了，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呢？”刘晓菲笑道。
“你也说了，觉醒者的能力来源于基因。这是科学。”
“好吧，伶牙俐齿的小家伙。”刘晓菲站了起来，从屁股后面的口袋抽出了一个红色小本：“诺，你的证件，我可是特地跑一趟给你送来的。”
“这也不是你私闯民宅的借口。”
陈沐接过自己的“工作证”，上面竟然还有一丝残留的温度。
想到这东西之前所在的位置，陈沐干咳一声，把证件打开。
里面的内容泛善可陈，和之前刘晓菲的证件一样，只不过是照片和姓名等信息有变化。
除此之外，在副页那里，也有一些不同。
“为什么我是初级办事员，我记得你好像是中级吧？”
“这还用问？你个刚入行的菜鸟能跟我一样吗？”刘晓菲哼了一声：“我是跟了多少件案子才升到中级的你知道么？想和我平起平坐，且慢慢熬着吧。”
陈沐合上了小本本：“办事员有初中高级，然后呢，还有么？”
“高级之上还有特级。不过这种人凤毛麟角。毕竟我们公健委也是这几年刚刚成立的组织，现在还处于高速发展期。不过上头对我们的期望很大，以后也会越来越受重视的，这是大势所趋。”
陈沐点了点头，装作不经意问道：“对了，我证件都办下来，已经是正式成员了对吧。那说明我之前抽的血已经做完基因测序了？”
“那当然，虽然你的加入有些仓促，但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
陈沐的心跳快了一些：“检测报告呢？没带来给我么？”
“现在报告都是电子版了，节约环保不知道啊？而且这年头了还有谁会拿着厚厚一本到处跑。来，过来扫我微信，我把测序报告发给你。”
陈沐连忙走上前和刘晓菲互加了好友。
她的昵称是“Tiramisu”，头像是一只正在生气的小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