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仓库里的八卦沙龙
实验一直持续到深夜才结束，萨加推着斯库鲁人亨里克·达克霍姆的金属笼徐徐回到仓库。
由于材料的稀缺性，奥德显然对斯库鲁人的使用比较谨慎，不仅没有取他的性命，还给他使用快速愈合的药膏。但是遭受如此折磨，心态几乎崩溃的亨里克·达克霍姆，一路上瑟瑟发抖，艰难地开口求萨加道：“萨加！要不给我一个痛快吧！想到这样的折磨，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回，我真的……真的……撑不下去的！”
萨加非常理解亨里克·达克霍姆受到的这种心理创伤，奥德不仅从来没有使用麻醉剂的习惯，他还会用药水保持你的清醒，避免你晕厥或者休克，要不是萨加自身痛感迟钝，可能还不如亨里克·达克霍姆现在这样。
萨加安顿好斯库鲁人，来到光明精灵和矮人的隔间。
矮人博瑞特首先开口问道：“嘿！我说，沙卡！这大半夜地来来回回，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萨加强忍着笑意，低声说道：“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由于奥德临时改变计划，明早的人造生命实验取消了！”
“喔噢！这真是一个好消息！我刚才还一直祈祷明天别打雷下雨呢！”博瑞特转头对卡瓦纳斯笑道：“这么看来，我的祈祷还是起到了作用！你看，我们现在暂时就不用死了！”
光明精灵卡瓦纳斯扶额无奈道：“你这漫无目的地祷告有个什么用！我早就跟你说过，奥德预测天气是很准的，他甚至可以跳到空中去感受大气中的湿度和电荷强度。”
“漫无目的？谁说的！我刚才还尝试着和神王奥丁沟通呢！”矮人博瑞特倔强地说道。
“没错，《萨迦》里头也记载了，奥丁要是端坐在金宫中的至高王座上，可以看到九大国度内的一切事物。”萨加接话调笑道。
“对呀！对呀！还有镇守彩虹桥的海姆达尔，据说我们高喊他的名字，只要他站在彩虹桥大厅内就可以听到。”博瑞特调皮地应和道，“要不，沙卡，你出去试试？”
萨加白了他一眼：“别闹！这一嗓子喊出去，海姆达尔听不听得到我不知道，但是我肯定奥德绝对听得清清楚楚！”
“奥丁要是能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就好了！”卡瓦纳斯叹气道，“奥德当年可是纵横九界的豪杰！小时候，我的爷爷跟我讲述过那场九界大战，奥德之强悍，令他印象深刻。当时我爷爷只是一名中下层军官，而奥德则是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大将，手下几无一合之敌！”
“没错！我们矮人王杜林那时候还很年轻，是我们矮人族最杰出的王子，也是当时少数能抗住奥德数回合的猛将！”博瑞特认真地说道。
卡瓦纳斯接着感慨道：“奥德虽然号称九界第一名将，但是他刚愎自用，桀骜不驯，上顶撞王族，下结怨同僚，最后为智勇双全的奥丁所败。大战结束后不久，奥德就不知去向，真是没有想到，他现在竟然躲在米德加德，还变得如此丧尽天良！”
矮人博瑞特捋了捋胡子，似笑非笑道：“天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这厮如此丧心病狂，难道是因为一大堆人给他戴过绿帽子的缘故？”
萨加不禁莞尔，朝博瑞特眨了眨眼睛，做好了听八卦的姿态。
博瑞特兴奋地低语道：“奥德的老婆可是芙蕾雅，曾经华纳海姆的公主，阿斯加德王后弗丽嘉与亚尔夫海姆国王弗雷的妹妹，神王奥丁亲自册封的‘爱与美之神’，是九大国度内最出名的美女之一。据说她作风放荡，很容易上手，金宫内不少男神都和她有一腿，连奥丁也不例外！还听说她特别爱慕虚荣，曾经为了一条珍贵的项链，连续陪四个矮人睡觉！”
萨加惊讶道：“啊？这么说奥德与奥丁还是连襟！那这一家子的伦理故事可真是……”
卡瓦纳斯不悦地打断道：“别胡说八道，博瑞特！背后乱嚼舌根子可不好！芙蕾雅的确很漂亮，可是她并不随便，她一直挂念着她的丈夫，她与奥德还育有两个女儿——赫诺丝和格尔赛蜜，她们的名字都是‘宝石’的意思，因为她们长得非常美丽可爱，所以她们的名字也成为人们对一切美丽高贵事物的代称。
我在阿斯加德当值时，曾远远地见过芙蕾雅，她经常郁郁寡欢，深居简出，几乎从不参加宴饮。也许是承平日久，大家都以为她只是一个漂亮的花瓶，但其实不然。她不仅美貌与实力并重，还是阿斯加德除神王奥丁外，唯一可以统领英灵殿女武神之人。”
“女武神？就是那些被称为‘瓦尔基里’，由奥丁和弗丽嘉从阿斯加德与华纳海姆两地精挑细选出来，并经过严格训练的女战士？”萨加插话道。
“没错！这些身着银甲骑着飞马的女人，确实挺英姿飒爽的！”博瑞特瓮声瓮气地接话道。
卡瓦纳斯没好气地白了博瑞特一眼，继续说道：“在阿斯加德，许多流言蜚语的始作俑者都是洛基，芙蕾雅的谣言也是他传出来的！”
“那个……呃……洛基真的是奥丁的儿子吗？”萨加小心翼翼地问道。
“怎么？你也怀疑洛基是野种吗？”博瑞特两眼放光地说道，“我早就有这样的怀疑了！洛基长相阴柔，一点也没有阿斯加德人的强壮和直爽，还喜欢恶作剧和毒舌，与他父亲和他兄弟们的秉性完全相反，我猜他搞不好是王后弗丽嘉在外与人苟合产下的私生子！”
“博瑞特！”卡瓦纳斯斥责道。
“好了！好了！我不会再乱说了！”矮人博瑞特耸肩道：“沙卡，你瞧！跟上千岁的叔叔聊天，就是会有这样的代沟！”
萨加心中很是无语，《萨迦》这本书并没有记载后面的故事和一些细节，没想到奥德的妻子竟然是芙蕾雅。那么，从妻子的角度看，弗丽嘉是姐姐，奥丁则是奥德的姐夫；从儿女的角度看，雷神托尔的母亲娇德是奥德同母异父的妹妹，那么奥德就是托尔的大舅父，也是奥丁的大舅哥。
据《萨迦》记载，奥丁一共有七子一女：与王后弗丽嘉生下了战争之神提尔、光明之神巴德尔、黑暗之神霍德尔、火焰与诡计之神洛基；与安格尔波达生下了死亡女神海拉；与娇德生下了雷霆之神托尔；与格莉德生下了森林之神维达尔；与格萝德生下了诗歌之神布拉基。
其中巴德尔与霍德尔为孪生兄弟，而洛基则是奥丁与弗丽嘉避居夏宫期间诞生的孩子。与其他孩子不同的是，洛基出生的时候没有任何旁人在场，没有侍女，也没有稳婆。
雷神托尔的母亲大地女神娇德，是冰霜巨人安那尔与夜之女神诺特的女儿，而安那尔是冰霜巨人之王法布提的叔叔。另外，冰霜巨人之王法布提娶的妻子则是奥丁的堂妹洛菲。
至于夜之女神诺特，曾经三次结婚，和第一任丈夫生一子奥德，和第二任丈夫安那尔生一女娇德，和第三任丈夫得尔林生一子达古。夜之女神诺特在未发迹前的第一任丈夫姓名不详，只知道他是华纳海姆的一名普通军官，不过他们很快就分手了，所以没有留下详细的记载。
因此萨加推测，可能从小缺乏母爱，也是导致奥德性格这么偏执的缘故之一。萨加心中不禁感叹道：真的是无论什么样的版本，他们都逃不过一家人相爱相杀的命运！
一天夜里，萨加站在古堡的中央平台上默默地等待着，明月如钩，在云中时隐时现。
不多时，天边的月色下出现了一群蝙蝠的身影，领头的吸血鬼是格鲁亚爵士，他们携带着一批生活物资从天而降。萨加心中有些疑惑，一直负责与他交接的吸血鬼都是莱斯男爵，格鲁亚爵士只是他的副手，而且按照惯例，月初送来的应该是一批受试者，而不是生活物资。
只见格鲁亚爵士落地变回人形后，对萨加有些为难地说道：“真的很抱歉，萨加！从现在三月份开始，我们恐怕无法再做到按时供应，因此这次先送来一些生活物资以便你们的日常所需。”
“格鲁亚爵士，这恐怕需要你亲自向大人解释！”萨加认真地对他说道。
来到奥德寝楼的一层会客厅，格鲁亚爵士向坐在沙发上的奥德行礼道：“尊敬的维克多·弗兰肯斯坦教授，对于出现这样的情况，我们真的感到万分抱歉，实在是迫不得已才做出这样的调整。今后一个月内，我们恐怕都没有人手可以运送物资前来，因此这次将受试者换成生活物资，也是为了保障您这里的日常生活所需。”
奥德没有作声，也没有让格鲁亚坐下。
格鲁亚爵士只好站着，硬着头皮继续解释道：“因为最近接二连三地遇见一些状况，为了解决这些问题，我们的人马几乎倾巢而出，城堡中的高等吸血鬼仅剩下四位夫人与她们的贴身侍女等寥寥数人。呃……不过请您放心，我们保证很快就能解决问题，然后让一切都恢复正常！”
格鲁亚爵士停顿了一下，又吞吞吐吐地说道：“另外，您看……呃……虽然这批受试者换成了生活物资，但是按照兑换比例，它们在数量上都是对的……而且，我们现在这种状况……呃……您看……能不能……能不能让我将这批药水先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