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道事3:热血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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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省局特别行动队

目标一千米——跑完!

目标又一千米——跑完!

目标一万米——跑完!

……

从七月到九月,每天早上雷打不动一万米,也就是二十里路。这样高强度的训练让被借调到省局特别行动队的很多成员折戟于此,黯然离去,也表明了总局组建这支队伍的决心和魄力,并非寻常的过家家,也不是坐在办公室里面动动嘴皮子就能够胜任的。与此同时,在高强度的体能训练之后,是每天花样翻新的针对性培训,给我们上课的老师有部队里面的神枪手,有公共安全局里面多年的老刑警、法医以及政委,有民间的武术大师,有庙里面的和尚和道观里面的道士,也有贼眉鼠眼的街头混混与小偷等等。

培训的科目五花八门,其中最多的就是如何对付修行者,以及阴灵、僵尸等死物,这里面的讲究很多,也是我此前从来没有涉及的东西。

比如修行者,道家分为符箓派和丹鼎派,前者主张以符咒等方术治病驱鬼,后者主张炼金丹求仙,又分外丹与内丹二脉,两派皆为道法;佛家讲究修行于红尘,度化世人,以功德为念,自有神通五法;又有巫术、医蛊降头,诡异匪思;除此之外还有邪魔外道的修行方法和各密宗法门……诸如此类,玄之又玄,让人根本就无从追根溯源。

有一个白胡子老头给我们讲述高明的道术时,曾经举了一个例子——他在解放前曾经遇到过当时茅山宗的掌教虚清真人,见识他一苇渡江,然后横空飞跃,一掌震天雷,甘霖而下,润泽大地。

这样的人物已经宛如凡间神仙一般,只可惜不理世务,要不然当今天下又会有许多传说。

那些是顶级的,而我们所学,则是为了防备突发状况,以及培养良好的职业素养,从而成为省局足以信赖的力量,处理各地的突发事件,免得当地的力量不够,持续拖延。

培训的日子枯燥而又丰富,每天都会有各种各样的新知识可以学习,而负责培训的教官总是能够挥舞着鞭子,将我们每个人的体能都榨尽。

这样的生活,让我很多刚刚认识的准同事叫苦不已,然而我却乐在其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逐渐感觉到一个现象。那就是,在利苍古墓中浸泡了两次神奇液体后的我,在《种魔经注解》上的修行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而我的魔功也开始慢慢地走上正途。我更加强壮了,个子长高了,也更有力量,反应速度和敏捷度都有了极大的提升,恢复能力也让人惊诧,而且体内的炁场越来越强,我甚至能够空手模拟出一些印记,然后驱动我当初所学的道经了。

所谓修行,一为入定观想,体会自然,二为内视经脉,大小周天。老鬼教给我鼓荡经脉气血之法,堂堂正正,此乃道家内丹修行之术,却因为李道子的两滴精血而停滞不前,不过我另辟蹊径走了魔功的路子,也算是踏入了修行者的行列。

如此曲线救国,使我的成绩在特别行动队的培训学员中出类拔萃,跟几个世家出身的家伙一般无二。唯一让我遗憾的,就是当初在法螺道场之中,眼珠子里突然出现的那枚复杂而神秘的符文,后来再没有出现。

封闭式的培训整整持续了两个月,在此期间陆陆续续淘汰了一大半人,还剩下的十几个人个个都是各单位挑选出来的尖兵,响当当的人物。而在最后一次考核之后,我们终于被宣布正式成为了特别行动队的一员,并拥有了为期一个星期的假期,可以自由活动。

这鸟儿一出了笼子,我就马不停蹄,立刻奔着江宁老城区的于大师家里赶去。

我之所以去那儿,倒不是因为那把被不断消磨戾气的饮血寒光剑,而是因为我家胖妞在我封闭训练之前,交给了于大师的孙子南南帮忙照顾。这都两个多月没见了,我自然是十分想念。

当然,其实我最害怕的,就是胖妞那小家伙变节,以后只跟南南亲近而不再理会我。

不过我这担心显然是多余的,当我出现在于大师家的院子里时,正撅着屁股在葡萄藤下面荡秋千的胖妞立刻感受到了我的气息,转过身来,“吱”的一声叫喊,纵身一跃便跳上了我的肩膀,将我的头发抓成了鸡窝。

南南对我的到来也表示了友好与善意,他没有上学,而是跟在自家爷爷身边打杂、学习技艺。他主要的爱好就是木雕,我瞧见院子角落里摆着一排的胖妞,有笑的、怒的、凶的,以及嬉皮笑脸卖萌的,十分可爱。于大师不在家,南南告诉我,说他爷爷最近刚刚完成了一把得意之作,就是上次刘老三送来的鱼骨,后来又拿到了李局长给的外丹,便弄出了一把具有迷惑能力的鱼骨剑,这会儿正在跟人试剑呢。

听到刘老三的名字,我莫名有些高兴,问那个家伙在哪里。

南南摇头,说来的不是刘老三,那个家伙已经把这东西卖给一个叫做慈元阁的无良商家,他爷爷正在跟他们的阁主谈生意,说不定以后会跟这个商家达成一些定期的协议,要真的如此,以后天天都能够有肉吃了。

胖妞很好,这我就十分高兴了。在省局特别行动处封闭培训的日子里,我最担心的就是它,不过这小猴儿没心没肺,倒也不用我太操心。

我当天没有在于大师家久留,而是带着胖妞离开小院,前往省钢那边去探望一枝花母女。结果到了地方,才晓得她们搬了家。

我好是一番打听,才晓得一枝花搬到了附近的一处筒子楼。当我走进那狭窄的楼道,敲响房门,看到略有些憔悴的一枝花时,心中不由得生出了几分难过。见到我来访,一枝花还是蛮高兴的,又是倒茶又是忙着张罗我坐下,只不过这房间比原先的要小上许多,着实感觉有几分逼仄。一打听才晓得,张知青的去世让一枝花跟老张家的联系断开了,老两口对这个儿媳以及孙女小妮并没有太多的感情,这种冷淡传递到关系户那里,立刻让一枝花的生活变得难以安宁。

不过,一枝花的生性还是蛮乐观的。她告诉我说:“现在能够在城里面生活,进屋有电灯,楼道里面还有自来水,上厕所也不用在臭烘烘的猪圈旁边,我已经十分知足了。”

一枝花的话让我心中一阵酸涩,这个家庭本来可以更幸福的,然而一切都因为法螺道场而变得如此的悲惨。

我留下了一点儿礼物,几乎是仓皇地逃离而去。走出省钢的时候,我被内疚的心思逼得快要疯了,恨不得立刻出任务,将那个法螺道场的一帮垃圾都给清除,为张知青和小鲁报仇。

只可惜这只是奢望,因为我也是刚刚才晓得,法螺道场一向都是在鄂北和神农架林区一带活动,基本上不会挨着江阴省。

申重是以省局特案专员的身份,前来省局特别行动队预选基地的。他或许在个人能力上面不如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人,但是在案子的破解、人际的处理以及人员的统管方面却深得上面的信任。这使得他能够继续留在省局,并且从还没有建立的省局特别行动队里面挑人,加入他的专案组。

放假七天,然而还没到第四天,我就被紧急通知归队,这情形让人有些诧异,不过我基本上没有发言权,于是乖乖地回到队里。这时我见到了久违的申重,两个月不见,这个男人竟然戴上了眼镜,一副疲惫的表情。

作为老相识,申重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了。然后他又挑了两个人,一个是老相识丁三,还有一个是淮南易经世家出身的蒋纯,万绿丛中一点红,是个女同志。

将我们匆匆召集起来后,一辆吉普车从集训基地一直将我们载到了以前工作组的驻地,就是位于郊区的那个大院办公室。我在这儿瞧见了久违的戴巧姐,这女人正伸着懒腰朝我打招呼。

路上大家都差不多已经熟悉彼此,申重便将卷宗拿出来,跟我们开门见山地说道:“这一次紧急召集大家过来呢,是为了一起离奇的凶杀案。”

这若说是凶杀案,直接找公安便行了,找我们算是风马牛不相及。然而很快我们的脸色就变得凝重起来,因为申重告诉我们,这是今年以来,第十一桩疑点相似的诡异死亡事件。至于地点,申重卖了一下关子,笑着问我道:“二蛋,你晓得是在哪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