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离魂症
郑怀远站在床前正想着,躺在床上的萧亦臣突然睁开眼睛,眸中迸射出凌厉的光芒。
似是没想到萧亦臣会突然醒了,郑怀远愣了一下,旋即问道:“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萧亦臣眉宇一片清冷,声音夹杂着冷意的问道:“你是谁?”
“萧师兄,你醒了?”
听到声音的李云珠跑了过去,蹲在了地上,眸中璀璨宛若星空。
萧亦臣看见李云珠的时候愣了一下,看着她一脸喜悦的望着他,忍不住蹙了蹙眉。
“你刚才喊我什么?”
“萧师兄啊。”
李云珠喊完,看着萧亦臣一言不发,心沉了沉,旋即紧张的问道:“萧师兄,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萧亦臣看着李云珠黑白分明的眼睛,声音暗哑的问道:“你认识我,我是谁?”
“......”
李云珠只觉得如遭雷劈,整个人定在原地,什么叫他是谁,萧师兄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萧师兄,你不要和我开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我是谁?”
然而萧亦臣只是盯着李云珠,又重复了一遍,“告诉我,我是谁?”
“萧师兄!”
李云珠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转头看向了郑怀远和身边的两个大夫。
“前辈,萧师兄到底是怎么回儿,他...他怎么会不认识我了?”
郑怀远没答话,转头看向了两名大夫,两名大夫对视了一眼道:
“这位公子后脑也有伤口,想必是滚下山坡的时候磕到了石头,古书有载,可能是得了离魂症,前尘往事全都记不起来了。”
“虽说这种病少见,但也不是不可能发生,这位公子怕就是.....”
听到这话,郑怀远眉心一簇,看向了躺在床上的萧亦臣,若有所思,没想到他竟然会得了这样的病症。
“可有的办法治?”
两个大夫摇了摇头,“郑先生请恕我等学艺不精,并不知如何治,不过书上记载,若是有机缘,或是与公子牵绊至深之人,倒是有恢复的可能。”
听到这话,李云珠要哭不哭的看着萧亦臣,张了张嘴,然后试探的开口问道:
“萧师兄,你还记得陈伯母吗?”
萧亦臣看着李云珠,旋即问道:“我母亲?”
“是,是的是的,萧师兄你没得离魂症,你还记得是不是?”
李云珠的眼眸晶亮,十分欢喜,萧亦臣将脸撇向了一旁,然后说道:
“不记得。”
李云珠的眼眸一暗,“那萧师兄怎么.....”
“我猜的。”
萧亦臣实在是不想说她蠢,刚刚大夫说和他有牵绊的人,李云珠就说了人名,还喊了伯母,除了他母亲还会有其他人吗?
李云珠嘟了嘟嘴,想到什么又问道:“那萧师兄还记得苏姐姐吗?苏明月,你记得吗?”
“是谁?”
萧亦臣顿了一下,然后问道:“我妹妹?她为什么不姓萧,不和我一个姓?我母亲改嫁了?”
“......”
李云珠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要是让陈伯母听到了,一定会打死萧师兄的。
“苏姐姐是你最喜欢的人,萧师兄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萧亦臣想了一会儿,便觉得头脑炸裂,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挖了一下,然后摇头。
“我很喜欢她?喜欢到什么程度?”
李云珠抿了下唇,心底一股苦涩蔓延,“就是很喜欢很喜欢。”
“那我娶她了吗?”
萧亦臣步步紧逼,如果是他喜欢的人,他一定会娶她的。
李云珠摇头,“没有,萧师兄你觉得自己配不上苏姐姐,一直都没表明过心意。”
萧亦臣:“......”
他竟然如此懦弱?
.......
送走了宁玉娘,赵寅咳嗽了两声,然后喊了一声,“陈二,去院子里把大少爷请过来。”
“还有二少爷,一起请过来。”
陈二顿了一下道:“老太爷,二少爷今儿一早就出去逛街了,到现在也还没回来。”
“没回来?”
赵寅面色沉了沉,“派人去把他给我找回来,闯了这么大的祸事,他还有心思出去玩,让他立刻回来见我!”
一想到宋衍和顾君华两个被孙知县放了出来,赵寅就一阵怒气,这个孙知县好大的胆子,他怕顾知县找他麻烦,难道就不顾及他们赵家?
很快赵士吉就过来了,朝着赵寅拱了拱手,“祖父。”
“坐下。”
赵寅看着眼前的赵士吉,苍老的眸中透着满意,为了这个孙儿,他可是付出太多了,赵家日后也就只能指望他了。
“宋衍和顾君华已经被放出来了,此事你知晓吗?”
赵士吉蹙了蹙眉,旋即摇头,“祖父,这是何时的事情?”
“就在昨天晚上,孙知县就将人给放了,如今顾知府和孙知县两人正在查这件事,已经怀疑宁家知道凶手了。”
赵寅说着,面色染上一抹温怒,“此事都怪你景玉,若不是他惹出这么多事端,怎么会连累到你!”
“祖父问你,此事可都处理妥当了,还有其他人知晓吗?”
赵士吉点头,“都处理妥了,祖父放心,孙知县就算是怀疑到孙儿头上,也没有证据。”
“那就好。”
赵寅眯了一下眼睛,然后道:“离乡试也没有多久了,你课业如何,可有把握中解元?”
“孙儿...一定不会让祖父失望。”
赵士吉知道赵寅对他的期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点了点头。
赵寅闻言,眸中闪过欣慰,“赵家这一代就靠你了.....”
“祖父,孙儿回来了!”
话没说完,就被闯进来的赵景玉给打断了,赵寅眉头一蹙,旋即声音变得严厉问道;
“你又去哪儿了?祖父和你说过多少次,扬州不比京城,叫你收敛些,你可听进去了?”
“孙儿只是随便去逛了逛,并没有闯什么祸。”
赵景玉一边说着,一边走近了赵士吉,身上浓郁的脂粉味儿呛得赵士吉后退了两步,眸光闪了闪。
一旁的赵寅冷哼了一声,“你闯的祸还少吗?宁宛心的事情既然是你闯出来的,就有你来担着。”
“祖父?”
赵景玉蹙眉坐在了椅子上,“宁宛心的事情不是已了了吗?怎么又提?”
他上次挨罚,这几日伤才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