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勇有谋的“总工会秘书长”
1926年7月,为推翻北洋军阀的反动统治,实现中华民族的自由、独立,国民革命军从广州出发,挥师北上,揭开北伐战争的序幕。北洋军阀派系林立,在帝国主义的支持下,他们割据一方,拥兵自重,为争夺地盘而连年混战,使人民生活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打倒列强除军阀”是人民发自内心的呼声,在工农群众的支持下,北伐军接连取得胜利,占领了湖南后,又攻克了汉阳、汉口和武昌。
武汉军民庆祝北伐军攻克武昌联欢大会
由于革命形势的发展,中华全国总工会决定设立汉口办事处。1926年10月,刘少奇从广州到达武汉筹建办事处,担任中华全国总工会汉口办事处秘书长,兼任新成立的湖北省总工会秘书长。
刘少奇旧居——汉口友谊街尚德里4号
这一时期,由于湖南、湖北的反动军阀被推翻,工农群众从压迫中解放出来,运动热情很高,发展很迅速。从1926年9月到12月,武汉市恢复和建立的工会组织达200多个,工会会员人数达30万,在湖北省总工会指导下进行的罢工超过150次。随着工人运动的迅速发展,出现了工会基层组织的建设、会员的学习教育、“左”倾盲目行动、工会经费的管理等问题。为了更好地开展工人运动,做好工会工作,刘少奇撰写了《工会代表会》《工会经济问题》《工会基本组织》三本小册子。这三本书将理论与实践紧密结合,写得深入浅出,易于工人理解。湖北省各地工会在学习这三本书以后,工作很快呈现出新局面,工会的组织和管理更加完善,会员的“左”倾盲动行为也被及时纠正。
1927年元旦,国民政府宣布迁都武汉。从1月1日到3日,武汉三镇沉浸在庆祝北伐胜利的氛围中,人们上街集会游行,宣传队撒着传单、呼着口号,四处演讲。然而,一场工人群众与英帝国主义者的冲突打破了这庆贺的气氛。3日下午3点左右,由中央军事政治学校的一批学员组成的宣传队在汉口英租界附近的江汉关钟楼旁进行讲演,他们揭露帝国主义及其走狗直奉军阀欺压人民、奴役百姓的罪行,宣传国民革命的目标是打倒帝国主义、打倒军阀。讲演慷慨激昂,现场气氛热烈,群众越聚越多,宣传队有专人维持着秩序。英国租界当局看到这一情景如临大敌,恐慌起来,立即出动了义勇队,增调长江上英国军舰的水兵登岸,并架设16挺机关枪,鸣枪恐吓。群众面对水兵在自己国土上的这种猖狂行为,义愤填膺。这些水兵接着冲出租界,全副武装地扑向手无寸铁的听讲人群,用枪托乱打,用刺刀乱捅。当场刺死码头工人李大生,打伤数十人,制造了“一三惨案”。
“一三惨案”激起了人们对帝国主义的极大愤慨。自鸦片战争以来,英、日等帝国主义国家通过不平等条约在汉口强行设立租界。在动乱的年代,政府当局软弱腐败,列强在租界上行使的管理权日益扩大,在租界设立了巡捕房、工部局等机关,执行租界当局的“法律”而不受中国法律约束,俨然“国中之国”,严重侵犯中国主权。帝国主义者勾结反动军阀,长期欺凌百姓。收回租界,是中国人民当时最迫切的呼声。
“一三惨案”发生时,湖北省总工会第一次代表大会正在召开,刘少奇得知此事后,与李立三等人立即赶往出事地点。当时现场有大量群众,他们与英兵仍在紧张对峙。刘少奇和李立三组织工人纠察队维持秩序,救护受伤人员。同时与英巡捕房接洽,向他们提出严重抗议。当天晚上,刘少奇和李立三主持召开湖北全省总工会紧急会议,研究处置办法与抗议行动。刘少奇连夜主持起草《为反对英水兵惨杀同胞通电》,提出请政府收回汉口英租界、惩办凶手等六项要求和实行抵制英货、封锁英租界及对英总罢工等五项办法。第二天通电在汉口《民国日报》公开发表,同时被印成传单在各处散发。
4日一早,刘少奇赶赴事发地点了解情况,疏导人群。他告诫工人群众一定要听总工会的指挥,要有纪律,要注意保护外国侨民的生命财产,不给帝国主义和反动派以口实,争得外交上的主动,如此才能取得斗争的完全胜利。随后,刘少奇和李立三前往汉口南洋大楼,代表湖北全省总工会、中华全国总工会向武汉国民政府递交代表大会决议,要求政府立即收回汉口英租界。当天下午,刘少奇代表湖北省总工会出席全省工农商学各界联席会议,来自200多个团体的500多名代表共同商讨对英的问题。会议根据省总工会第一次代表大会通电所提要求和办法,提出解决“一三惨案”的四项要求和对政府的四项要求,并推选代表向政府请愿。会议还决定5日下午举行反英示威大会。会后,刘少奇参与由15个团体代表组成的武汉市民对英委员会,再次前往武汉国民政府请愿,提交全省工农商学各界联席会议议决的要求。
为收回英租界,各界群众都行动起来了,反帝热情空前高涨。5日下午,追悼“一三”死难同胞暨反英示威大会在汉口举行。这天天气寒冷,还下着雨。刘少奇、李立三以及30万工人群众不顾恶劣天气,从四面八方赶到会场,怀着激愤的情绪挺立在风雨中。会后,全体列队举行反英示威大游行,刘少奇带领工人纠察队员走在工人游行队伍的前列。游行大军直奔英租界,率先过去的纠察队员拆除英租界当局设置的铁丝网和沙包等防御工事,清理出进入租界的通道。游行队伍随后涌入汉口英租界,将巡捕房和工部局的办公楼包围起来。汉口英租界楼顶上的英国国旗被撤下,海军俱乐部大楼被工人占领,英租界掌握在了爱国的工人群众手中。
武汉国民政府对工人纠察队占领英租界事实上予以认可。受武汉民众收回租界的斗争的影响,江西九江的各界群众也奋起反抗英帝国主义,占领了九江英租界并请国民政府接收。武汉国民政府对武汉和九江群众关于收回租界等正义要求予以支持,派代表与英方谈判。在中国工人群众强大的反帝压力面前,2月19日、20日,英国当局不得不在《汉案协定》《收回九江英租界之协定》上签字,同意将汉口和九江的英租界交还中国。这是属于爱国工人群众的光荣胜利!这胜利背后,是刘少奇、李立三等人的坚强领导和有力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