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姜浅，我想要一个家

“阿浅，你身边不是还有人爱你吗？而且，你也还有我，还有冉冉，打起精神好不好？”

姜浅哽咽着，声线颤抖，“也是纪衍初做的吗？哥哥会死，也是他报复吗？”

“阿浅，你别胡思乱想。”林雨白皱着眉，他能肯定的是，这些都很纪衍初没关系。

“为什么……既然这样，为什么之前还要假惺惺帮我找哥哥？是不是外婆的事也是他做的？他到底要夺走我多少亲人才满意啊！！！”姜浅低声吼了出来，撕心裂肺，心特别特别疼。

她明明已经想要说服自己慢慢去相信纪衍初，相信他没有做过那些事，可为什么每当她跨出了一步，总有事情能够让她望而却步？

林雨白叹了口气，神色复杂，吞了下口水，缓缓道来：“阿浅，你听我说好不好？叔叔阿姨被送回姜家的那天，我找人去看过，一枪毙命。不是外界流传的撞见黑道黑吃黑给灭口。”

“呵，我知道啊，那只是糊弄人的借口。爸爸妈妈消失了三天，结果给纪衍初送回去，除了他还有谁吗？”姜浅冷笑反问，坐在地上，整个人靠在身后的柜子上。

林雨白摇摇头，耐心的解释，“其实不是。阿浅，我查过了，叔叔阿姨体内的子弹，不是普通的手枪有的。”

“所以，你是想说，这一切跟纪衍初没有关系？我一直以来都恨错了人是吗？”姜浅近乎崩溃，不相信林雨白所说的，觉得他一定是在骗自己，她没有恨错人！没有！！

林雨白抿着唇，皱着眉，拿过杯子喝了口水润润嗓子，“阿浅，虽然我不了解纪衍初，但叔叔阿姨死的当天，曲家二少也中枪，第二天才被送去治疗。在这之前，他眼睛不好，左手也近乎废了怎么开枪？”

姜浅傲慢的抬着头，眼里有一股坚毅，“说不定，说不定是右手开枪呢？”

“阿浅！”林雨白喊了一声，“你到底只是想找个理由恨他，还是你认定就是他？”

姜浅跟纪衍初的事，他之前也听到过一些，苏雪冉告诉他的。

“阿浅，不可置否，叔叔阿姨是被带到曲家别墅死亡，曲家二少送回去的，可这不代表就是他做的。”

死在曲家别墅只是个幌子，姜暮声的失踪也是个幌子，一切都是为了离间姜浅和纪衍初，借姜浅之手让纪衍初痛不欲生。

“不可能，我不信。”偏偏，姜浅又是这么倔强的一个人。她不敢去接受自己恨错人这个事实，她怕，怕自己错了之后不敢面对纪衍初。

她的状况，林雨白有些担心，放下杯子，语气严肃，“阿浅，不论真相如何，叔叔阿姨都不希望你被困在过去。放下仇恨，解脱别人，也解放自己，珍惜当下。”

他没敢告诉姜浅真正的凶手，他怕姜浅会去找那个人寻仇，那个人，不是姜浅跟他玩的过的，他能做的就是保住姜浅。

姜浅双目无神，眼睛一直在流泪，流的眼睛泛酸，带着哭腔，“小白，你告诉我，我没有恨错人好不好？我没有……”

“阿浅……”林雨白低声喊了一句，有些自责。或许，他不该告诉她，让她承受这么多。

“小白，我想自己静一静，不早了，你赶紧休息吧。”不等林雨白说话，就挂断电话。

手里紧紧握着手机，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缩成一团。

难道这些日子以来她真的恨错了人吗？

想到那天在姜潮夫妇的灵堂前，她拿着那把剪刀插进他的胸口，他眼里透露着失落和绝望。

单凭林雨白的一面之词，她还是不想相信，她不想相信自己恨错人伤错人……

她张嘴轻轻咬着自己的手臂，不让自己哭出声，肩膀一直一耸一耸忽高忽低，手指也紧紧抓着自己的肩膀。

姜浅哭的投入，没听到细微的拖鞋声。

男人停在门口，看着姜浅坐在地上抱着自己。

他刚洗完头刚洗完澡，去姜浅房里没见着人，去了姜潮夫妇的房里也没人，他以为姜浅饿了下来弄吃的，这才看见邹素兰房里的灯亮着。

他缓缓走过去，捡起掉在她旁边的手机，蹲着，一只手臂放在膝盖上。

“大半夜不睡觉就在这里哭？”纪衍初的语气很平淡，嗓音有些浑厚。

姜浅微微侧脸看了下他，然后又转回头，没说话，她现在暂时不想面对他。

“你上去吧，我一会自己会回房睡觉。”姜浅的心情闷闷的，嗓音带着一些沙哑。

纪衍初抿着唇，喉结滚动了两下，“姜浅，邹奶奶的事我已经跟闻修说过了，你不用太担心。”

他以为姜浅想念邹素兰了，来到这个房间有些触景伤情，这才想让她放心一些。

“谢谢。”语气冰冷，带着些哭腔。她此刻只希望纪衍初赶紧离开，她只想自己一个人，好好想想……

发觉姜浅有些不对劲，应该不是单纯触景伤情。他伸手扳过姜浅的上半身，只见姜浅眼眶通红，眼珠子布满了血丝。

他粗粝的拇指腹在她眼皮下方擦着眼泪，“姜浅，到底怎么了？嗯？”

“你之前说帮我找哥哥，我哥哥的下落找到了吗？”她看着他，哽咽着嗓音，强装镇定。

纪衍初动作一滞，神色有点不自然，顿时感觉有些口干舌燥，“还没找到。”

他觉得，还不是时候告诉她，至少不是现在。

“真的？”姜浅的语气里满是不信，应该说不管纪衍初怎么回答，她都不信。

纪衍初抿了下唇，没有回答她，“上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去看邹奶奶。”

站起身，刚要把她拉起来，被她一把按住手背。她抬着头，泪眼婆娑，带着浓浓的哭腔，“我哥哥是不是出事了？”

纪衍初有些错愕，她怎么会知道？他不过也是前几天才知道的消息，特地让冷殇守口如瓶，应该没多少人知道才是。

抿着唇，躲开她的目光，声音沙哑，“你别想太多，很晚了，赶紧上去睡觉。”

“纪衍初！”姜浅喊了他一声，脸色有些难看，“告诉我，好不好？”

纪衍初抿了下唇，喉结滚动了两下，“三天前，冷殇查到了一具毁容的男尸，身上的物件都证明了那是姜暮声。”

姜浅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落在地上。

原本林雨白说的时候，她还不大敢去相信，现如今，一个个都这么说，她还有什么理由不信？

“这次你不解释吗？”

她记得，在她跟苏雪冉去意大利的第二天，姜暮声要去曲氏找纪衍初，是她偷听到苏雪冉和姜暮声的通话知道的。

“我解释你会信吗？”纪衍初自嘲的笑了笑。

在姜浅去意大利后的第三天，纪衍初刚被放出来，姜暮声就去曲氏集团找他，而之后便失踪了，这怕是百口莫辩了吧？

姜浅走后的第三天，司机送姜暮声来到曲氏集团。

姜暮声一路畅通无阻，来到纪衍初的办公室门口，冷殇上前拦住他，“姜副总，没有预约不能进。”

“我找纪衍初，说说姜浅的事。”姜暮声一眼都没看他，嗓音清冷。

听到是有关姜浅，冷殇再三衡量，最终决定让他进去。

听到声音，纪衍初抬头看了门口一眼，轻咳了两声，语气不悦，“请问姜副总有什么事。”

姜暮声一步步朝他走过去，他处理完了所有的事情，就剩最后这一件。

“如今尘染被送回美国，我父母也凶多吉少，想必下一个就轮到我了。”

“你想说什么。”纪衍初有些不耐烦，抬头看他。

姜暮声轻笑了一声，缓缓开口，“我知道你爱浅浅，我希望你能够保护她，做她最后的支柱。”

“我？”纪衍初冷笑一声，“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去保护一个不爱我的女人？况且还是一个有夫之妇！”

这点，是他最介怀的！不能够接受姜浅已经是闵尘染的女人这件事。尽管很在乎，却不愿意在别人面前承认。

姜暮声勾唇笑了笑，语气笃定：“就凭你爱她。”

“你不怕我要帮我母亲报仇，杀了姜浅？”

“我既然会来找你，自然就有信心你会答应我。”姜暮声很自信，他就赌纪衍初很爱姜浅，所以才敢来找他。

纪衍初抿着唇，姜暮声这一副自信的模样，像极了姜浅，让他心生烦躁。

但想到姜潮夫妇的事，他有些歉疚，没护住他们。

“你们兄妹俩倒是像！把恃宠而骄这点演绎到了极致！”

他赌赢了，纪衍初不会放任姜浅不管，他满意了。

而后，姜暮声就离开了，没有回姜家，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姜浅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薄唇轻启，“知道是谁杀的吗？”

“专业的杀手，没查出来。”当然不全是，他查到了一点点蛛丝马迹，指向某个叫做赫连凡的男人。

姜浅突然笑了两声，声音有些沙哑，难听至极，“没关系，至少，我还有外婆……”

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有多痛。一个个爱她的都离她而去，她爱的也厄运连连。

纪衍初伸手把她抱在怀里，“姜浅，我说了，我们会有一个家的。以后的路我陪你走下去。”

他不是姜浅，不能够感同身受这些事情，但他也知道，姜浅此刻情绪很低，低到快感觉不到了。

姜浅自嘲的笑了笑，“纪衍初，你对我这么执着，究竟是因为真的爱我，还是说只是因为你没得到我？”

“只是想得到你的人会想跟你领证吗？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请你做纪太太吗？姜浅，两个孤单的人依偎在一起可以相互取暖。”

姜浅仰着头，闭上眼，两滴泪水从眼角滑落，双手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

最终，垂在身旁两侧，缓缓开口，“给我些时间……”

她需要好好想想，好好想想她跟纪衍初之间的事，好好想想这一切的一切。

“你认识的纪衍初不会答应，他不是闵尘染，他很自私霸道。”纪衍初低声笑了笑，尽管知道这是姜浅的让步，但他却想得寸进尺。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姜浅的态度有了变化，总不过，她没那么恨他了。

但他却不想循序渐进，他怕他一个放手，姜浅就会跑了，跑的无影无踪，就像十七年前一样。

姜浅无奈的笑了笑，有些疲惫，“跟小时候的你一点也不像。”

纪衍初一怔，带着难以置信的高兴，眼眶红了红，“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还是说你没忘过？”

“我发烧那天想起来的。心里有个小白痴浅浅，一直喜欢着她的初初哥哥，埋怨我伤了他。”

“小骗子，说好会一直喜欢我的，为什么后来又喜欢别人了……”纪衍初的手臂又收紧了一些，想把姜浅揉进自己的身体一般。

姜浅的脸在他胸前蹭了蹭，缓缓开口，“第二天我发烧了，醒来后忘了一些事情，记得任何人忘了你。”

“姜浅，我想要一个家，只属于我们的家。”纪衍初贪婪的嗅着姜浅身上的气味，蹭了蹭她的发丝。

说到家这个字，姜浅的眸光暗淡了下来，心里酸楚万分。

见姜浅不说话，纪衍初的眼眸垂了下来，脸色沉了沉。伸手在她脑袋上摩挲着，“你说过会一直喜欢我的，不能食言啊浅浅……”

这不是他第一次唤她浅浅，姜浅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纪衍初，你不要逼我好不好？”

她才仅仅跨出了一步，纪衍初就想要她走十步。姜浅做不到，才刚知道这一切的真相，她还没有完全消化完。

“我不逼你的话你会躲得远远的吧？”就像两年前姜浅逃婚，就是因为所有人都纵容她，宠着她。

姜浅抿着唇，没说话，眼神溃散。

纪衍初也不为难她，松开手，抱着她站起身，恢复以往的清冷，“你要是垮了，邹奶奶怎么办？”

一路抱着她回卧室，把她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有些贪恋她的脸。

“姜浅，这次不管说什么，我都不会再让你离开了。”

没有她的日子，纪衍初每天度日如年。可又因为自己那点可笑的骄傲和傲慢，不愿去低头挽留姜浅。

他挽留过，不过态度非常强硬，任何一个人都不愿留下来，姜浅也是。

姜浅却无心去理会，她只觉得头晕，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她低血糖这两年来并没有改善，还是一样，劳累过度头就会疼。

***

“不出我所料，姜儿果然回去了。”沙发上的男人勾着唇，有着几分漫不经心。随后，话锋一转，神色凌厉，“你居然给我失手了！”

单膝跪着的男人眉头紧锁，声音低沉，“主上，这次是鸠的失误，还望主上降罪。”

他没解释，失败就是失败，再多理由和原因都没法掩盖。

“自己去找暗领罚。”男人冷声一说，浑身流露着一股暴戾之气。

鸠点头，站起身走了出去，身后的女人走上前，“主上，这件事也不能全怪鸠，毕竟如果中国警方插手了，对我们不利。”

赫连凡冷冷看了她一眼，然后收回目光，“冰，你觉得，我会怕他们？”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冰抿着唇，眉头微微蹙起，“属下只是担心您。如今那林雨白已经查到姜潮夫妇的死的蛛丝马迹，姜小姐迟早会知道的。”

“林雨白？”赫连凡冷哼一声，不屑道：“他能查到你应该去想想是不是鸠动手动脚不够干净，利落！”

知道赫连凡动怒了，冰迅速低下脑袋，抿着唇说不出话。

“今晚我跟暗会回中国，你在这看好我那亲爱的堂弟，别让他给我出什么幺蛾子。”

“是。”

第二日，姜浅起得很早，跟纪衍初来到市医院看邹素兰。

还是跟昨晚一样，邹素兰躺在床上，听厉云霆说夜里醒来过一次，吃了点东西又睡下了。

厉云霆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挑挑眉，眼睛瞥向门外，示意他出去说。

纪衍初点点头，把病房留给姜浅和邹素兰，走在前头，他们俩靠在墙上，纪衍初抽着烟。

“阿初，你一遇到事就抽烟的性子得改改了。”厉云霆双手插兜，耸耸肩。

纪衍初不以为然，吐了一口烟，“戒不掉了。我记得姜浅两年前给过我一个评价，我已经抽烟抽到心都是黑的。”

厉云霆无奈的笑了笑，转头看他，问：“阿初，我倒是挺好奇的。你跟姜浅，明明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人，一个是善的代表一个是恶的代表，我一直以为姜浅怎么都不会喜欢你。”

毕竟在他看来，再不济姜浅也应该会跟陆谦那样的人在一起。

并不是故意灭纪衍初的威风，毕竟陆谦也算的上是一个谦谦君子，至少温文尔雅，待人和善有礼。

而纪衍初，险恶到了极致。他高中那三年，干过最多的就是打架，对任何人都没有手下留情过。就连陆谦在篮球场找他单挑那一次，他也是下了狠手，不管别人怎么看，厉云霆知道他当时心中有气。

纪衍初猛吸了一口烟，吐着一圈圈的烟，视线有些模糊。勾了勾唇角，“我也很好奇我怎么喜欢上她的。一开始，只是想把她的傲气粉碎，把她的傲骨折弯。”

当时他只是把这个当成一个游戏，一个征服与被征服的游戏。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征服的那一方，直到姜暮声和闵尘染的出现他才知道，他一直以来都只是被征服的一方而已。

他看不惯姜浅眼里的骄傲和高贵，看不惯她那一副出淤泥不染不谙世事的样子，让他觉得自己跟她的差距很大。

第一次见到她，尽管是黑暗中，但他还是看到了她的眼睛，干净、纯洁。不像他，邪恶、污秽。他想，既然他没法委屈自己去陪姜浅，不如就委屈姜浅来陪自己。

于是，一场游戏就开始了。

殊不知，在征服和爱情的游戏里，动心的那个，输得最为彻底。

“阿初，来之不易的东西一定要把握好。”厉云霆若有所思，思绪飘向远方。

那个夏天，有个女孩说要报答他，那个女孩便刻在他心里一生。

纪衍初吸掉最后一口烟，把烟蒂扔进右手边的垃圾桶，插在兜里的手抱着胸，仰着头，声音沙哑，“我们这种人身处黑暗久了，也会向往阳光……”

但是，如果那个阳光不是救赎，他宁可毁了，也不要它不属于自己。

厉云霆自嘲一笑，无奈摇头，“我们都是可恶而又可怜的人啊……我挺羡慕你的，最后还是姜浅。”而他，却连爱她的勇气都没有，只能一步步把她推远。

纪衍初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云霆，你跟我最像，别走了我的老路。”

厉云霆摇摇头，没说话，眼底寂静的可怕。

纪衍初一支烟接着一支烟，他跟姜浅会何去何从？如今首要的，就是保护好邹素兰，不然姜浅可能真的会垮了。

“外婆，你一定要好起来，浅浅只剩下你了……”姜浅拿着毛巾给邹素兰擦着手，眸色无光。

她和纪衍初，该怎么办？姜暮声是去了曲氏之后失踪的，这是实锤。闵尘染如今在美国昏迷，难不成她真的要抛下跟他的婚约和纪衍初在一起吗？

无奈摇头，想想自己小时候，都觉得自己渣。尽管忘了纪衍初，却一直在寻找纪衍初的影子，先是小凡，后是闵尘染，都是她招惹的啊……

对于小凡的记忆，她只记得那张脸，和纪衍初小时候真的很像。

她机械式的重复着那些动作，直到一个小时后，纪衍初和厉云霆才回到房内。

纪衍初站在她身边，“过两天我们把邹奶奶转到闻修的医院去，他已经跟美国植物人方面的权威专家联系过了。”

姜浅点点头，答应了。

张嘴想说什么，看到床上的邹素兰，又闭上嘴，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站起身，轻声开口：“我们出去说吧。”

纪衍初点头，知道姜浅不想当着邹素兰的面说些什么，便跟着她出去，给了厉云霆一个眼神，他秒懂。

“我哥哥他……安葬好了吗？”虽然很不想提及此事，但她还是希望疼爱自己的哥哥能够早些入土。

“林家和苏家有去办这件事。”

姜浅自顾自的点头，嘴里还呢喃着，“那就好……那就好……”她不能够让自己亲爱的哥哥无葬身之地。

“姜浅，放下过去，一切重新开始好不好？”纪衍初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低着头，皱着眉问她。

姜浅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如今尘染还在昏迷，你让我怎么跟你说好？”

他们之间，始终横着一个闵尘染，她既然收下闵尘染的戒指，就代表接受他了，怎么可能转眼就跟纪衍初在一起。

纪衍初摇头笑了，“一定有办法的，相信我。”然后，拉着她走出去。

回到范屯后，站在村门口，而纪衍初走到他自己家门口，给姜浅打了个电话。

“姜浅，一切就从这里开始好不好？你向我走过来，我们重新遇见。”纪衍初看着远处的小人，缓缓开口。

姜浅看着那穿着深蓝色大衣的男人，思绪万千，“纪衍初，你知道，我们的问题不在这。”

纪衍初笑了笑，执拗的说着，“只要再次遇见的时候，我能够认出你，能够让你重新喜欢我，你就不会跟闵尘染走对不对？”

然后，一步一步向姜浅走过来，他想，既然她不愿意走向他，那就让他走向她好了。

最后，在姜浅面前停下，“你要找128-02号对吗？我带你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