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告白，我爱你
“刚从你未婚夫的床上下来就迫不及待爬我的床？”
不错，他心里还记得姜浅前一天在闵尘染家过夜，第二天下午就进医院的事。
姜浅眉头紧皱在一起，不单单是因为他嘴里出来浓重的烟酒味，还有他那冷言冷语的嘲讽。
“纪衍初，尽管我欠你的，但我也没义务听你的冷嘲热讽！”姜浅恶狠狠地盯着他，不是有些不高兴，是非常不高兴。
男人冷笑一声，脸色阴郁，抽完最后一口烟，把烟蒂随手一扔，也不怕把地毯给烧了。
忽然站起身子，伸手把姜浅打横抱起。
姜浅一惊，条件反射地搂住他的脖子，惊恐地看着他，“你做什么！”
“你！”纪衍初看了怀里的人一眼，冷声道。
抱着姜浅就往楼上走，因为有些着急，脚下险些给绊倒了，在踏上最后一个楼梯的时候，脚步还踉跄了一下。
“纪衍初，我不是来给你睡的！！”姜浅忍无可忍的大喊道。
换来的却是整个人摔在大床上，而后纪衍初就俯上身，钳住她的双手，倾身吻上去。
这些日子，他逼着自己不去想她，可每每午夜梦回，他都能够梦见姜浅狠心离去的身影，没有一丝犹豫，留他一人。
“唔！！！！”姜浅惊恐地瞪圆了眼，抬起膝盖准备踢下去，被纪衍初猜到，按住她的膝盖，按在床上。
纪衍初的吻来势汹汹，不给姜浅一丝喘气的机会。
因为左手重伤，使不上全力，很快姜浅就挣脱了双手。按在他肩膀上用力推开，坐直身子，用手背用力地擦着自己的嘴唇，火辣辣的疼痛。
纪衍初被推的后退了几步，后背撞在衣柜上，突然仰头大笑，“哈！哈哈，哈哈……姜浅，你从来都是为了别人在伤害我，从来就没有关心过我会不会疼。”
“纪衍初……”姜浅的声音带了一丝颤抖，双唇抖个不停，“你的眼睛，还好吗？”
男人先是一愣，随后很快反应过来，冷笑着。
原来，是知道他看不见，所以在同情他？
纪衍初一步步朝她走过来，凭借着模糊的轮廓捏着她的脸，冷声道：“如你所见，很好。”
骗人，刚刚抱着她走路的时候明明都快摔了。
看向他的眼睛，那双好看的眼睛没有了从前的光芒，很暗淡。
“纪衍初，你不是最喜欢我欠你的吗？为什么这次什么都不说……”姜浅的声音突然有些哽咽，嗓音沙哑，低着头。
听见姜浅一副快哭了的样子，纪衍初心生烦躁，低吼了一句，“别他妈整的跟我欺负你了一样！欠我？你还的起吗？嗯？”
被纪衍初一吼，她哽住声音，抬起头，看着他，“知道我还不起为什么要让我欠你的？纪衍初，你想要的我给不起。”
“是给不起还是不想给，我想你心里有数。”纪衍初冷声说道。
他要的，不过是她的心，仅此而已。
哪怕知道她跟闵尘染睡过了，他也不在乎。贞操在他眼里本就没那么重要，只要是姜浅，他就要。
“纪衍初，别再这么糟蹋自己了。”她依稀记得这次来的目的，帮闻修劝他，烟酒少碰。
“我糟蹋了，你会心疼？”纪衍初突然没头没脑这么一问。
姜浅一愣，一时竟有些恍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抿着唇。
她这个反应，无疑是给纪衍初当头一棒，打散了他所有的憧憬。
下巴微抬，深不见底的眼眸看着她，缓缓开口，“姜浅，既然不心疼，那我即便是死了都跟你没关系。”
听到死这个字，姜浅的瞳孔猛缩，记忆被拉扯回订婚夜车祸的那个晚上，恐惧、害怕、惊骇，那一瞬间她担心纪衍初就那么去了。
自那天起，每每入睡时，她都会梦见纪衍初死在那场车祸里，又或者是送往医院抢救失败。
失神间，滚烫的液体从眼角滑过脸颊，滴在纪衍初的手上。
感受到那炽热的温度，纪衍初的表情僵住，心猛地一紧。在她面前蹲下，双手捧着她的脸，凭借着模糊的影子帮她擦着眼泪。
粗粝的手指擦的她眼角火辣辣的疼，这才回过神，发现自己的眼泪正无声的滑落。
他投降，投降行不行？她就仗着他爱她，拿她没办法。
少有的温柔语气，皱着眉看着她，伸手慌乱地给她擦着眼泪，“别哭了好不好？你要是不想见到我，以后不论怎么样，都不用来见我，你好好的和闵尘染过日子，好不好？”
他又怎会不知，今天姜浅会来，十有八九是闻修和归海云琛干的。否则以着姜浅的脾性，怎么会来。
他也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折磨着两个人，她既然不爱，那就不爱吧。只要她开心，大不了，大不了他又独自爱她好了。
闻言，姜浅积压已久的情绪全部爆发了出来。心里的恐惧，在今天看到纪衍初完好的时候消失了一半。
因为纪衍初那天说过，不需要她报恩，尽管这样，她还是会担心。可是她又不能来看他，一是过不了心里那关，二是怕闵尘染伤心。
“为什么要救下我，为什么在想杀了我之后又救我，为什么不让我下定决心恨你，为什么啊！！”姜浅双手抓着他身上的衣服，崩溃地吼着。
纪衍初突然笑得像个孩子一样，点点头，“如果你比我先死了，我一定会去陪你。可是如果你活着，我就不能接受你成为别人的妻子。”
“可是你来晚了啊……”
四岁那年遇到闵尘染，十七岁才遇到纪衍初，不管怎么说，时间和人其中一个错了，不管是哪一个，那都是错了。她已经把未来许给闵尘染了，纪衍初终究是来晚了。
纪衍初像孩子一样，摇摇头，笑着看着她，“我只是想要你喜欢我……想要跟你在一起而已，我从始至终只是想要一个姜浅。”
两年前，他想把她留在身边，可是留不住，因为她有哥哥，她会跟着哥哥一起回家，他不能够毁了她。
两年后，他还是想把她留在身边，妄想用爱把她留下。可转眼间，她已经成为别人的新娘了。
他还想过，用死留下她。他很自私，妄想用那薄弱的救命之恩把她拴在身边。可真当有那个机会的时候，他又一手推开了，他不想让她看到那么脆弱的自己。
他可以在归海云琛面前强装镇定，可以在闻修面前若无其事，甚至可以一如往常的在自己外公面前维护她，但就是没办法让姜浅看到那样残缺的自己。
他这二十几年，从未害怕过什么，那一刻他真的害怕了，害怕自己配不上姜浅，保护不了她。
纪衍初从未考虑过能否配得上姜浅，但从醒来发现自己看不见的时候起，他认定自己配不上姜浅。
大半个月过去，他的眼睛依旧没有恢复，他的手依旧拿不了重物。他甚至有一种感觉，永远都不会好了。
“不可能了，不可能了……”姜浅伸手抱着他的腰，痛苦的把脑袋抵在他的肩上，双肩不停地抖动着，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纪衍初用双手把她圈在怀里，明明应该很痛苦，可他却释然一笑，“这是离别前，对我最后的温柔了，对吗？”
至少他认识姜浅这么久以来，姜浅从未对他主动过，不管是拥抱还是亲吻。
“对不起，对不起……”情绪一发不可收拾，刚刚死死藏着的情绪爆发出来。
就让她最后放纵一次，最后一次。这次之后，他们不会有任何关系了。
纪衍初突然笑了笑，很难看很难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该回家了。”
男人把姜浅抱起来，缓缓走下楼，一路到门口。他推开门，把姜浅放在门外，一手扣在她后脑勺上，倾身吻上去。
重重地吻着，仿佛用尽了浑身的力气，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滑落，沙哑嗓音开口道：“我爱你。”
然后，迅速回到别墅里，关上门，没有一丝犹豫，空留姜浅一人在门外。
此刻的姜浅，犹如被抽去灵魂的木偶。擦干眼泪，一步步走到闻修的车子旁边，拉开车门。
“姜大小姐。”看到姜浅，没有多大的吃惊。他也算准时间，纪衍初会送她出来。
姜浅一言不发，坐上车，系好安全带，一系列机械式的操作。
“现在，闻先生可以告诉我了吗？”她没忘记这次来的主要目的，见也见过了，也应该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事。
闻修轻笑一声，“在姜大小姐看来，这是一笔交易？”
“不是吗？”姜浅哽咽着声音，声线低沉。
闻修摇摇头，他料到姜浅对纪衍初狠心，但没料到这么狠心。居然把见他，当做是一笔交易。
“你既想知道，我便告诉你，姜家、林家和曲家的恩怨。”
姜家、林家和曲家的恩怨？曲家……她记得，纪衍初是曲氏现任总裁……
“二十五年前，曲家一方称霸，那时候，还没有姜家……”闻修缓缓开口，把事情的原委同着姜浅说了一遍，也包括那场车祸。
听完之后，姜浅很冷静，冷静到自己都不敢相信。
忽的，姜浅冷笑了一声，“原来，你刚不告诉我，是怕我不去见纪衍初。”
因为纪衍初是曲氏上一任总裁的外孙，而曲世铵要报仇，纪衍初定也脱不了干系。
“说不上怕，毕竟衍初才是当年的受害者，年幼丧母，却从母体上遗传了毒素。”闻修耸耸肩，在他看来，纪衍初没有做错任何事。最大的错误，或许就是喜欢上姜浅。
“所以呢？纪衍初要对姜家出手了是吗？”姜浅在脑中捋了一遍思路，出奇的镇定。
“姜小姐，如果不出意外，今天姜家就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按照他对曲老爷子的了解，谋划了半个月，应该已经下手了。
听到姜家会出事，姜浅神色严肃，侧过头看着闻修，“你什么意思？”
看她这样，闻修勾了勾唇角笑了笑，“姜小姐不妨自己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话落，闻修正好停下了车子。见前面就是自己家，姜浅不由分说，解开安全带就推门下车，没有一丝犹豫，跑进别墅里。
“妈！”刚进别墅，姜浅就大喊，想寻找温悦茹的身影。
管家从厨房走出来，看到姜浅一脸着急的模样，不禁有些好奇，“浅浅小姐，你怎么了？老爷和夫人今晚要去参加一个慈善晚会，你忘了吗？”
对，爸爸妈妈说过今晚有个慈善晚会要去，她怎么给忘了。
松了一口气，坐在沙发上，“那我哥哥呢？”
“少爷估计一会就回来了。”
姜浅点点头。她就知道，闻修肯定是骗她的，明明姜家什么事都没有，他一定是在胡说八道。
今天这么一折腾，身心俱疲，姜浅便回到楼上洗头洗澡。
等下楼的时候，姜暮声才一脸疲惫的回来。姜浅迎上去，“哥哥，怎么看起来这么累的样子啊？”
闻言，姜暮声低头看了看姜浅，浅浅一笑，“没事，就公司的事有点多。”
姜浅无疑有他，拉着姜暮声的手坐在餐桌前，管家把饭菜都准备好了，最后端了一碗汤出来。
“我上去换身衣服，你先吃。”姜暮声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转身上楼。
离开姜浅的视线后，他的笑容已经不在了，有的只是严肃和冷漠。
姜浅嘴里咬着筷子，看着姜暮声离去的背影。
明明就是像往常一样，什么今天就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再一次确定，闻修是在骗人。
但姜浅不知道，明天所迎来的是什么。
明天，十一月五日这一天，将会迎来她人生中最痛苦的一天。
晚饭过后，她回到房里，这才想起来闵尘染今天没有接到她会担心。连忙打开电话，却没有看见任何一个未接电话，她有些担心，寻着闵尘染的号码拨过去，“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sorry，……”
不可能啊，闵尘染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一定会接她电话的，就算开会，他也从没不接电话过……
一股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她转而拨打了闵尘染秘书莫南茜的电话过去。但电话那头一直在响铃，没有接通。
同一时间段，另一边，刚参加完慈善晚宴的姜潮夫妇。
“姜总，姜夫人，我们老爷有请。”一个身穿黑衣服的男人恭敬的做着请的手势，但语气却不容拒绝。
姜潮和温悦茹对视了一眼，心中早已了然。
“看来，该来的还是来了。”姜潮无奈一言，他早就料到会有今日，不料竟这般快。
温悦茹笑了笑，看着姜潮，“阿潮，我们走吧。”
男人帮他们开好车门，然后就坐到副驾驶去了。
车内，姜潮紧紧握着温悦茹的手，温柔的看着她。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们夫妻俩心知肚明，其实，也早就在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到达目的地后，那个黑衣男人帮他们打开车门，依旧语气恭敬，“姜总，夫人，请。”
姜潮牵着妻子的手走下车，另一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别怕。而温悦茹也拍了拍他的手背，说她没事。
二十多年的夫妻，对方心里在想什么还是知道的。
“老爷，人请来了。”男人对着沙发上的人说了一句，然后就退下了。
沙发上的人喝了一口茶，缓缓开口，“姜总，姜夫人，别来无恙。坐。”
姜潮笑了笑，牵着自己妻子在沙发上坐下，没有丝毫畏惧，“曲老爷子，近来可还好？”
“托姜总的福，一切安好。”曲世铵放下杯子，看着这对夫妻，“姜总可知道我找你们夫妻二人有何事？”他也不着急，慢慢兜着圈子。
“二十五年前那场事是我们姜家对不起你。”姜潮直言不讳，这件事迟早都要提，倒不如早点结束。
曲世铵有些厌恶地看着面前这二人，脸色阴郁，“想必你们也都知道闵家的事了，姜家的下场会比林家和闵家更甚！”
“我们夫妻毫无怨言，只希望曲老爷子能够放过家中的一双儿女，他们是无辜的。”
姜潮知道，这一劫逃不过去了，但唯一能做的就是为两个孩子谋划未来。
闻言，曲世铵冷笑一声，“当年媛媛也只是个刚满十六岁的孩子！！”
那时候，曲婧媛还只有十六岁，可是他们却不曾心慈手软，给她喂毒，险些丧命！
“曲老爷子。”一直没说话的温悦茹突然开口，“您既是找当年的主事人报仇，那我那一双儿女皆没有参与此事，还希望曲老爷子能够放过他们。”
***
“先生！”冷殇再一次推开别墅大门，找到纪衍初的房间。
纪衍初已经准备睡下了，对冷殇的这种行为有些愠怒，“什么事。”
“曲家有人来报，老爷子找了姜总和姜夫人。”这是曲家他的一个部下跟他说的，这个部下曾经被他救过，对冷殇很是尊敬。
纪衍初的神色严肃，眉头一皱，掀开被子下床，走到衣柜前拿衣服，还不忘吩咐冷殇，“备车！！！”
“是是。”冷殇一得到命令就出去了。
纪衍初来不及多想，换好衣服就赶紧下楼。
因为他知道，按照曲老爷子的性格，姜潮夫妇活不过明天！
车上，冷殇不敢有丝毫耽搁，纪衍初一上车就开车了。
“冷殇，枪有带在身上吗？”纪衍初缓缓开口问道，
纪衍初的问题让冷殇有些错愕，难不成纪先生要对老爷子动手吗？
“有……有。”但他现在的主子是纪衍初，他也只能听命办事。
他的身份是纪衍初的保镖兼助理，随身会带枪保护他的安全。
闻言，纪衍初才略微放心的点头，“开快点。”
如果不是因为现在眼睛不行，他绝对会把方向盘抢过来自己开。
纪衍初的手指在大腿上有规律的敲打着，但越敲越急，越敲越烦躁！
“媛媛她才活了二十五岁就走了，凭什么你的一双儿女幸福美满！”
曲世铵真的觉得上天不公，他当年尽管事业有成，但也只希望一家和和睦睦。却不料到，竟因为商业越做越好，被联手陷害！还害得自己大女儿早逝！
“所以我们夫妇二人愿用自己的命去换我们那儿女的命。”
无论如何，他们现在所在乎的，也就只剩下姜暮声和姜浅两兄妹了。他们夫妇可以死，姜家可以没，姜氏可以倒，唯独姜暮声和姜浅……
曲世铵突然大笑了两声，“当年我也说过用我的命换媛媛的命，可你们听了吗？因果报应！”
曲世铵拿起沙发上的枪支，黑漆漆的枪口对准姜潮的额头。
“阿潮……”尽管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但温悦茹还是惊呼了一声。
姜潮却释然一笑，有种解脱了感觉，“曲老爷子，二十年前的恩怨，就到此为止吧。姜潮希望，您能够放过浅浅和暮声。”
“哈哈！妄想！”说着，扣动扳机。
就在要开枪的时候，一个人突然冲了过来，抓住枪头，拉向自己。然后，子弹擦肩而过，手臂的血染红了他的衬衫。
“先生！”冷殇姗姗来迟，他刚车还没停好，纪衍初就冲了下来。等他赶到里面的时候，就听见一声枪声，而纪衍初的手握着枪头。
而几个保镖没有拦住纪衍初，在旁边陪着不是，“老爷，我们没能拦住二少。”
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来袭，姜潮睁开眼睛，感觉后方阴影笼罩。抬头看去，发现这个人极为眼熟。
子弹打偏，曲世铵手里的枪还一直给纪衍初抓着，怒火不减，朝他打了一巴掌过去。
“我替你母亲教训你！”
曲世铵觉得，纪衍初胳膊肘向着姜浅也就罢了，现在姜潮夫妇，他都阻拦！简直就是养了条白眼狼！
纪衍初的脑袋歪到一边，其实他可以躲掉的，但为了减轻曲世铵的怒火，只能挨下。
“外公，放过他们。”纪衍初淡淡开口。
他知道，如果姜潮夫妇死了，姜浅一定会哭死。她那么爱哭，肯定很丑。
“你别忘了你母亲怎么死的！你爱上仇人的女儿也就罢了！你现在还想救他们？纪衍初，别以为你是我孙子我就不敢动你！！”说着，拿着枪的那只手抬起来，对准纪衍初的眉心。
“老爷，二少他也是关心则乱，他可是您的孙子啊。”冷殇在一旁有些着急，害怕曲世铵冲动之下真的杀了纪衍初。
姜潮终于想起来在哪儿见过这个人了，就自己女儿订婚夜的晚上，医院里，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
先是救下了浅浅，现在又要救他们，这孩子怕是真的喜欢自己女儿。
姜潮无奈叹了一口气，孽缘啊……他害了曲世铵的长女，结果曲世铵长女的儿子喜欢上了自己女儿，当真是孽缘啊……
“阿潮，怎么回事？”温悦茹扯了扯他的袖子，不解的问。
姜潮低声道：“这孩子就是救了浅浅的人。”
这让温悦茹很是吃惊，原来这就是自己女儿心里惦念的那个人。
纪衍初一把抽出冷殇腰间的枪，抵在自己太阳穴上，冷声威胁，“外公，倘若您执意要杀了姜潮一家，那我便先死在这。”
尽管脑袋上抵了两把枪，但纪衍初没在怕的，那天为姜浅挡下车祸起，他就已经做好死的准备了。
“你！你！”曲世铵气的说不出话来，养虎为患啊！
枪口挪了下位置，在他肩膀处快速扣下扳机，子弹打进他握着枪那只手的肩膀。
纪衍初吃痛的扶着肩膀弯腰，他现在眼睛不好，没法那么快反应过来，便被曲世铵得逞。
曲世铵踢了一下他手里的枪，手枪飞到纪衍初身后。
“冷殇，送你家二少下去休息！”曲世铵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