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浅浅……什么时候……才能忘了他……”
忽的，感觉胸口一窒，呼吸有点困难，他捂着胸口，扶着墙回到自己房间。坐在床边，拧开药瓶含了两粒药在嘴里，喝了一口水。
他没有去找姜浅，因为他知道，他的浅浅，不想被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
“喂？”第二天早上，纪衍初接到一个电话，迷糊睁开眼。
“阿初，你怎么还在睡！”厉云霆有些着急，他现在已经在火车站了，跟姜浅有些距离，因为姜浅说不喜欢离别。“人姜浅都要走了你不来看看？”
纪衍初瞳孔猛缩了一下。他早料到她很快会走，没想到这么快，他猛的掀开被子下床，走到衣柜面前。伸手拿出一件衣服，忽的，顿了顿，这样的自己让他不禁有点好笑。
他突然笑出声，“哈哈，哈……哈哈……”然后向后退了几步，坐在床上，手撑在大腿上扶额。
听着纪衍初忽然发笑，厉云霆有些不知所措，“阿初你……你怎么了？”
“没什么。”纪衍初整个人躺在床上，用手臂遮着眼睛。“她既要走，那走便是，找我做甚？”
厉云霆愣了愣，难道纪衍初不喜欢姜浅吗？不应该啊……“阿初，你对姜浅……”
“不喜欢。”话落，挂断电话，把手机扔到一边，翻了个身。
他凭什么去送？又有什么资格？想必姜浅也不想见到他，那他何必多此一举。
“姜浅，这次真的是，再也不见了……”
姜浅很陆谦兄妹告别后，就跟着闵尘染和姜暮声上车了，因为已经到点了。看着火车开动行驶，距离车站越来越远。
“再见了……”靠着窗子，看向窗外倒退的风景。
到了市里之后，又做了高铁去上海，这么一折腾，到家得时候已经傍晚五点多了。因为不像上次姜浅去范屯那么赶时间，所以路上走走停停。
“浅浅，你总算回来了。”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迎上来，抱着姜浅。
姜浅笑了笑，抱着她，“妈妈，我就回乡下陪外婆过了个年而已。不是回来了嘛。”
温悦茹松开手，上下仔细看了姜浅一眼，手在她的脸上轻轻拍了拍，“都瘦了。”
“瘦点好看啊。”姜浅握住温悦茹的手，宽慰道。
“哎呀，妈，浅浅回来你就不管我了啊。”姜暮声漫不经心的揶揄着，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交给旁边的管家。
温悦茹瞪了姜暮声一眼，“谁让你把浅浅弄丢了，找回来了是将功赎罪。”说完，还哼哼两声。
姜暮声无奈的耸耸肩，看了闵尘染一眼。
“阿姨。”闵尘染温润开口，脸上挂着温柔的危险。
听到闵尘染的声音，温悦茹愣了愣，走过去，伸手拍了姜暮声的手臂抱怨，“阿染身子不好你还把他一起带去！”然后，扭头对闵尘染道：“这么久没见长得越发帅气了。”
闵尘染听到夸奖，微微一笑，“谢谢阿姨夸奖。是我自己一定要暮声带我去的，您别怪他了。”
姜暮声的温和表情垮了下来，他比不过姜浅就算了，居然连闵尘染都比不上。他是姜家大少爷诶，姜氏副总裁诶，居然这么不受他这个母亲的待见。
“快走开走开，挡着我跟阿染叙旧了。”温悦茹伸手把姜暮声推到一遍，去拉住闵尘染的手臂往沙发走，“阿染，这些年在美国怎么样？”
姜暮声气的想骂人，他辛辛苦苦把姜浅带回来，为闵尘染扫情敌，结果，结果……咬咬牙，拉着姜浅上楼。“走，我们上楼洗澡换衣服去。”然后，想起什么，转身对管家说，“管家，你一会帮尘染收拾出一间房间，床单都换成白色的，他可能会长住。”
“是，暮声少爷。”姜管家穿着黑色西装，恭敬的弯腰道。
一直到晚饭的时候，姜潮才刚好回来。
“浅浅，总算舍得回来了？”饭后，姜浅被姜潮叫到书房里去。
姜浅低着头，诚恳认错，“爸爸，对不起，是浅浅任性了。”话落，抬着头看着他，“可是爸爸，我不懂啊，结婚不是要两个人相爱吗？我们姜家已经很强大了，完全没必要商业联姻，既然这样，为什么要替浅浅应下这段婚约？”
她不懂，真的不懂。她想了很久，始终没想明白。
姜潮无奈的叹了口气，“浅浅啊……这个婚约，是十二年前你亲自许下的，你怎么就给忘了？”照她今晚跟闵尘染的举动看来，似乎也忘记了闵尘染。
“怎……怎么可能……”姜浅眼睛睁大了些许，脚下后退了几步。她亲自许下的？怎么可能，为什么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姜潮走过来，摸了摸姜浅的脑袋，满满的宠溺，“傻孩子，爸爸这么疼你，怎么可能会让你成为商业联姻的牺牲品呢。”
姜潮的话，让姜浅久久难以回神，怪不得，怪不得当时闵尘染会说出那句话，‘浅浅，是我这些年来日思夜想的人啊……’
她以前，真的见过闵尘染吗？
第二天，闵尘染带着姜浅来到一处已经很久没人住的别墅前。
“怎么会带我来这？”姜浅有点迷茫的看着他，这栋别墅，好像似曾相识。
闵尘染笑了笑，推开铁门走进去，“这里，是浅浅以前住的地方。浅浅忘了吗？你曾经在这生活了六年啊。”
姜浅愣了愣，伸手指了隔壁的别墅，“我们住在这边，那隔壁那栋别墅呢？也是姜家的吗？”
“那个是闵家。”闵尘染看着她，笑了笑。“以前我们是邻居，我家是在七岁的时候搬来的，十岁之后，我们一家又移民到了美国。”
姜浅点点头，绕到别墅旁边的花园，看到有一个有些旧了的秋千，她伸手摸了上去。
‘阿染哥哥，你以后只能帮浅浅一个人推秋千哦。’一个四岁左右的小女孩，笑的非常灿烂，她的眼里有着星辰，犹如那大海一般澄澈。
而帮她推秋千的男孩儿，眼里只有那个女孩，柔情万千，‘好。’
姜浅似乎看到了这样一副美好的画面，又好像，是自己亲身经历。她缓缓坐在秋千上，晃动了两下，秋千只是左摇右晃。“怎么不荡起来？”明明姜家的秋千都很好荡的，她屋子里的吊篮也是晃一晃就能摇了。
“傻丫头，这个秋千很久没有人坐过了，当然要有人推才会荡起来。”闵尘染缓缓走到她身后，轻轻帮她推着秋千。这个秋千很久没人坐过了，链条衔接处有些生锈，他不敢很用力，怕链条断掉。
姜浅的脚随着秋千晃动，心情突然好了起来，眼睛看向远处的一个空地，长满杂草，从前应该是个很漂亮的花圃。
‘阿染哥哥，这朵漂亮的花花浅浅送你了，你以后就是浅浅的人了哦。’小女孩从身边一片花里选出一朵自己觉得最好看的，递给面前的小男孩。
小男孩伸手接过花花，露出洁白的牙齿，‘阿染以后都是浅浅的人。’
姜浅双脚落地停住秋千，缓缓迈着步子走过去，蹲下身，发现杂草丛中有一朵开的非常艳丽的花朵。她俯下身摘下，转过身，看着花朵出神，缓缓启唇，“我以前，送过你花吗？”
“嗯，送过。浅浅说，什么花都配不上阿染。”闵尘染微微掩着鼻子，尽管看不到他的唇瓣，但从他的眼里看出来，他在笑。
‘不过很可惜，这些花花比不上阿染的万分之一，浅浅只能选出最好看的一朵送给阿染哥哥。’
这句话，突然从姜浅脑海里的深处显现出来。姜浅怔了怔，把手里的花递到闵尘染面前，“送你。”
闵尘染愣了一下，笑着，伸手接过花朵。待姜浅继续往前走后，他把花朵小心翼翼的放在口袋，然后拍了拍手掌。
‘阿染哥哥，小浅怎么什么都不吃？是不是生病了？’小女孩手上抱着一只可爱的小狗，担忧的看着男孩。
小男孩伸手摸了摸女孩的脑袋，抱过她手里的小狗，宠溺的说着：‘小浅有点感冒了，你不能离它太近哦，不然会给它传染的。’
“我曾经，是不是养过一只狗？”姜浅停住脚步，看着前方空地问道。
闵尘染缓缓靠近她，“嗯，养过。”随后，垂下眼眸，“因为一场意外，小浅去世了”
“什么意外？”她转身，皱眉看着他。
闵尘染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忘了。”那段往事，她还是不记得为好。
姜浅闷闷的往回走，走到隔壁那栋别墅，推开铁门，她伸手挥了挥，有些灰尘。
‘阿姨，浅浅以后长大了要嫁给阿染哥哥，你不能让阿染哥哥娶别的人哦。’一个小女孩抬着头，，一脸严肃的看着面前雍容华贵的女人。
只见那女人笑了笑，摸着女孩的脑袋，‘我们阿染用了什么方法啊，居然能把浅浅拐来做媳妇儿。’
‘妈妈我没有……’小男孩羞红了脸，低着头。
小女孩扎着两个小辫，高兴的挽着小男孩的手，‘是浅浅要把阿染哥哥拐走哦。’
引得在场的大人哄堂大笑。
这些往事，涌入姜浅的脑海里，她倒吸一口冷气，难以置信的捂着嘴。
原来，真的是她亲自许下的婚约，真的是她说，要嫁给闵尘染。可是，小孩子的一句戏言，他怎的就当真了……
控制不住的后退了几步，闵尘染扶着她的肩膀，“浅浅小心些。”
他总是这么温柔，姜浅抬头看他，“为什么？你应当也知道，那只是小时候的一句无心之言……”
“浅浅说的每一句，在我看来，都是真的。阿染这辈子，只会爱上浅浅一个，别人，都比不上浅浅。”他柔声道，认真的看着她，似乎整个世界，他的眼里只有她。
姜浅抽泣了一声，笑道：“你怎么这么傻，我是孩子可你比我懂事那么多，怎么陪着我一起胡闹。”
闵尘染把她抱入怀中，收紧手臂，“只要浅浅高兴，哪怕想要我的命，我也愿意……浅浅，重新喜欢我，可以吗？我从七岁那年第一次见到浅浅，就喜欢浅浅，那年的第一眼，我就认定你了。”
姜浅捂着嘴，哽咽着。
那时候太小，七岁之后他们就搬走了，那次以后，他们就没有回过这里，久而久之，姜浅也就忘了在这里发生的一切。
“阿染……”姜浅突然低声唤道。
闻言，闵尘染动作僵了一下。随后，露出笑容，一种失而复得的笑容，下巴抵在姜浅的肩膀上。
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听到姜浅这么叫他了。
阿染哥哥……他最喜欢的称呼，终于，浅浅还是浅浅。
喜极而泣，闵尘染的泪水流了下来，滴在姜浅的衣服上，笑道：“浅浅，浅浅……我们重新开始，我陪着你，忘了他，重新开始接受我，好不好？”
姜浅没回答他，只是低声哭着。
往事的记忆之匣打开，以前的情绪全部都回来了，他们十年没见，他也花了十年的时间变成姜浅喜欢的样子。只要是姜浅喜欢的，他都去接受。
他的浅浅说他穿白色好看，他到美国去之后，把整个衣柜都换成了白色，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换成了白色，只因为浅浅一句好看。
他知道，他的浅浅不喜欢暴力，但是，他想要保护浅浅，花了三年时间学习空手道。终于，以常人所不能的速度，到了黑带三段。
他还知道，他的浅浅喜欢小提琴，为此，他特地跟小提琴专家学习，不管多苦多累，只要想到他的浅浅喜欢，他就不觉辛苦。
他的浅浅喜欢温柔的笑容，喜欢干净的白色，喜欢没有斗争的世界，喜欢一切干净没有污染的东西。那他就努力，努力融进她喜欢的世界里，为她改变，成为只属于姜浅的闵尘染。终于，他做到了，时隔十年重新站到她身边，完完全全变成他的浅浅最喜欢的样子。
她姜浅何德何能值得闵尘染这么对待，“阿染，我不值得……”姜浅吸鼻子哽咽道。
“傻浅浅，你不值得谁值得？阿染此生只要一个浅浅，便足够了。”他这一生所求不多，只要一个浅浅就够了，哪怕他一无所有。但只要浅浅在，他便心满意足。
回到家后，姜暮声他们明显感到姜浅和闵尘染之间关系的微妙变化，因为姜浅已经不排斥闵尘染对她的一些举动了。
“浅浅啊，今天跟阿染去哪儿玩啦？”温悦茹拉着姜浅的手关心的问着。
姜浅想了一下，“嗯……去了我们以前住的地方。如果他没带我去我可能一辈子都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现在开心就好，不一定要执着于过去。”温悦茹笑了笑，宠溺的捏了捏她的脸颊。
“唔……”姜浅的脸被捏成一团，嘴嘟在一起，看起来特别滑稽。“妈妈……”
温悦茹吐吐舌，“浅浅的脸蛋太好玩了。”松开手，伸手用水果叉扎了一块西瓜放到她嘴里，“去换身衣服准备吃饭，你爸爸要回来了。”
姜浅吃下西瓜，把叉子放在一边上楼回房。昨天她没心情，所以带回来的衣服都没整理，今天穿的都是自己家里原本的衣服。
她打开箱子，这些都是当时走的时候重新买的，没敢从家里带，不然他们很快就发现不对劲。
所有衣服底层，有一个最为突兀，是黑色的。她拿出来抖了抖，这个好像是……纪衍初的……
记忆力倒退，搜寻怎么会有这件衣服的身影……
好像，是她跟着陆谦去他们班级聚会那次，刚从厕所出来就被堵着，然后拖到包间。后来，还是纪衍初救了她，然后纪衍初把自己的衣服套在她身上把她送回去。
这件衣服上，还有些许纪衍初的气息，不然，扔掉？可是，她有点舍不得。
“啊……”她苦恼的抓了抓头发。
她把自己所有的衣服都拿出来后，把那件黑色的重新扔回箱子，然后关上，锁起来。
“眼不见心不烦。”
她重新换了身居家服后走到浴室洗了个手，然后下楼准备吃饭。
“浅浅，明天司家有一场宴会，你跟尘染替我去一下。”姜潮缓缓开口。
“宴会？”姜浅不由有点好奇，“以前不都是哥哥去吗？”
姜暮声不自然的咳了两声，温悦茹听了，笑了笑，开口，“因为司家那丫头喜欢你哥哥。”
“噗——”姜浅忍不住笑了出来，“我见那司香芹挺好的，但是没达到我理想中的嫂子。”姜浅摇摇头。
司香芹跟她同一所学校，斯蒂兰高中三年级，比她大了两岁。成绩优异，是全校年段第三名，司家大小姐。
“不过，哥哥没有心仪的女孩吗？如果没有的话你勉强跟香芹学姐凑合过好了，虽然我觉得差了点，不过主要是哥哥高兴。”姜浅话锋一转，关心起姜暮声的终身大事，人畜无害的笑着。
姜暮声慢条斯理的吃着饭，只是听到她的话，眉毛跳了跳，“人家是急着嫁姐姐嫁妹妹，你急着把哥给送出去？”
“怎么会。”姜浅低着头专心吃饭，不继续调侃他。
“阿染，再过几天就开学了，你学业怎么样？”姜潮开口问道。他知道闵尘染初中是直接跳级到高中，别人高一的时候他已经读大一了。
闵尘染有条不紊的喝了一口汤，随后，缓缓道：“我的学业已经在一年前就提前结束了，此次回来是打算接手父亲在上海的子公司。”
她若是没算错，闵尘染现在也就二十岁出头的样子，这么快就结束大学生活接手公司。
姜浅有意无意的看了闵尘染一眼，谁知闵尘染正好转过头，她立刻又转回来，装作专心吃饭的样子。察觉出她的小举动，闵尘染笑了笑，没有拆穿。
饭后，姜浅坐在吊篮里手上抱着Pad看材料。她的目标可是A大，虽然她成绩很好，但她还想不断提升。
咚咚咚。
“请进。”姜浅听到敲门声，没抬头，继续看手里的资料。
来人的步子非常轻盈，把手中的牛奶放在桌子上，道：“牛奶加了蜂蜜，喝点好助眠。”
姜浅抬头，看到闵尘染那温暖的笑容，点点头，“好，麻烦你了。”
闵尘染摇摇头，微笑道：“浅浅别这般见外才是。”
姜浅抿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向来喜欢把谢谢挂在嘴边，不论是对温悦茹还是姜潮还是姜暮声，亦或是林雨白，都是这样。
“早点休息。”闵尘染没继续多说，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说道，而后，转身走出姜浅的卧室。
她伸手拿过日历翻动着，还有一星期就要开学了，一切都回归原点。那个小村庄的事就像一场梦一般，故事结束了，梦也该醒了。只当那个人，是生命中的一个过客罢了。
……
姜浅吃完早饭后就到了林雨白的别墅，手里还买了他喜欢的草莓冰淇淋。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看到她讨好的样子，林雨白冷不伶仃的这么一句，但还是乐呵的吃着草莓冰淇淋。
姜浅讪讪笑了两声，“小白啊，你说，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对不对啊。”
“嗯，没错。”此刻林雨白吃的正高兴，没有仔细去思考她的话。
见此，姜浅继续开口忽悠，“那么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代价只是丢了一样身外之物，人还好好的，你说值不值得啊？”
林雨白把勺子咬在嘴边，皱着眉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随后，拉着她的右手腕，掀开袖子，微微挑眉，问：“手链呢？”
姜浅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抽回手，笑的像傻子一样的看着林雨白，“手链护主牺牲了。”
“姜浅！”林雨白大吼了一声，整个别墅内外都能听到林雨白的怒吼。
“小，小白，别这样嘛。”姜浅狗腿的拉着他的手臂左右摇晃，“当时我给人掳走了，逃跑的时候可能给弄断然后就掉了，当时想着赶紧跑没想那么多。”说着，脑袋低了低。
她这样，不算歪曲事实吧？毕竟，她只是把被人掳走和丢手链合并到一天，但都是确实发生的事，不算吧？
果然，林雨白的关注点从丢手链挪到了她给掳走过这上面，正了正身子，“掳走？就你这样，那人是几百年没见过女的了吧？”
姜浅的脸抽搐了两下，她发誓，现在很想掐死面前这个长的人畜无害的家伙。但没办法，谁让她理亏在先，扬起唇角笑道：“没办法，那个小村庄女的基本都是老奶奶，要不就是未成年的小姑娘。人家又不像某人，越嫩的越高兴。”
不就是比毒舌吗，来啊，谁怕谁！
“姜浅！”林雨白朝她大吼一声，“本少爷从不碰未成年！”妈的，怎么去了一下乡下，嘴这么毒！
姜浅干笑了两声，嘿嘿道：“是是是，我们林大少爷最有原则了。”心底叹了一口气，总算把这件事糊弄过去了。
……
纪衍初从外面回家的时候，整个人浑身发烫，刚进门就倒下了。
在沙发上喝酒的纪安瑞看到这一幕，放下手中的啤酒，走过去扶起他，一脸不悦，“这么多年什么没学会喝酒倒是挺会。”刚碰到他身体，眼神闪过一丝复杂。
纪安瑞把纪衍初扶到他的房间躺平，进浴室拧了毛巾放在他头上，“没那个本事就别这么疯，到头来还要老子照顾你！”走回客厅，从柜子下拿出医药箱，拿了一片退烧药还倒了一杯水回去。把退烧药塞到他嘴里，捏开他的嘴灌了一口水进去。
“咳咳……”纪安瑞灌的太大口，纪衍初尚未反应过来，给水呛到猛烈的咳嗽。水顺着嘴角流到下巴，面色有些痛苦。
看着他这样，纪安瑞抽了张纸随便塞在他下巴和脖子处，一脸不悦的把毛巾取下拿到浴室重新湿了一遍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