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还生
一片阴暗中，伊恩借助着悲伤之眼戒指提供的固有技能强化视觉向洞穴深处小心翼翼地潜行，洞穴里的空气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靠近嶙峋尖锐石壁的一角整齐地堆放着被掏空的兽皮，骨骼则被摆放成了奇异的祭祀架模样，堆叠成一只骨骼错乱的骨鸟，透出几分癫狂的味道。
他借着阴影一点点向着那边伏在巢穴里的巨大雌鸟靠近，十米，八米，五米……
就在伊恩蓄势待发准备动手的时候，雌鸟看向了他，睁开了满带戏谑的猩红色双眼。一抹带着疯狂的杀机随之绽放开来。
糟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察觉了！伊恩的感知中立刻有数道锋锐气息袭来，他将手中双刀交叉格挡向身前，“叮！叮！”
是钢羽，足以穿透骨骼的钢羽！同时一只常人头颅大小的利爪已然而至，伊恩仓促间后撤格挡，被锋锐利爪上的巨力拍到了洞穴内部的边缘，撞倒了骨鸟祭祀架。
他脚下是森森白骨，身后是凸起的岩壁，险而又险地没有撞在尖锐的凸起上。
雌鸟竟然没有追击，再度挥动翅膀甩出了十余根足以将人腰斩的钢羽。来不及闪避了，格挡也很难挡下全部！伊恩不得已甩出了两个升级过的高级防御卷轴，同时拿出了血瓶捏碎。挡下钢羽的同时她注意到了雌鸟身下有两只嗷嗷待哺的白色小鸟，还有一枚未孵化的卵，趁机他看清了对方的属性。
【苍空罪鸟】·统领
生命值：68320
防御：800/350
伊恩注意到了对方的信息，判断出这只特殊的苍空凶鸟是非常接近红级的危险存在。同样是红级，人族的种族生命值平均下来只有5W，而许多魔兽族群则可能更高，而这只罪鸟竟然接近了7W的生命值。其他属性也会根据种族值和个体值有所浮动，但不会特别夸张。这就说明了苍空罪鸟的血脉远超其他翼魔兽，必须要更加警惕才行！况且对方的物理防御非常高，要造成有效伤害恐怕必须依赖高额的属性攻击或者魔法。
伊恩注意到钢羽穿透了自己面前一层高级魔法的防御，然后被第二层防御刚好阻挡下来，好强的力度，伊恩暗暗庆幸间模糊了身躯，作势冲向了幼鸟，他要攻敌所必救！
罪鸟大怒，将钢铁般的白色羽翼交叉挡在了巢前，伊恩的双刀瞬间在它羽翼上划出了数个“十”字交叉而成的“井”字，如此骤雨般的强悍攻势却只让罪鸟的钢羽上多了数道血痕。
效果不好！伊恩试探之后立刻撤开，从对方减少的2000左右HP看来对方身上钢羽提供的防御力非常高。然而来不及思考太多，有钢羽轻易地穿透岩壁上的凸起向自己袭来。
伊恩冷静地控制着身体，跃起在空中做出了复杂的翻转动作闪避着大部分钢羽，同时双刀“叮叮叮叮”地挡下了无法避开的部分，有些狼狈地单腿落地后他迅速稳定下身形。与此同时一片黑雾在他周身散开。
他身上有几道伤口流出了血液，寥寥两三片命中的钢羽就减少了伊恩将近1W点HP，附加了流血debuff，同时触发了防具暗云铠的固有技能。黑雾在他周身瞬间散开。
伊恩趁着隐藏在黑云内的间隙开始更换装备，并捏碎了第二个血瓶和解流血药剂，身上的血止住了。
他冷静地判断着现在的局势，可用的血瓶还有三个。正面攻击基本效果不大，要攻击弱点才行，而禽类的弱点……是没有钢羽覆盖的腹部和颈部！只要能避开利爪，就可能对它造成暴击！伊恩悄然收起了双刃，换上了一柄托鲁锻造的火属性大剑。
雌鸟被突如其来的黑雾迷惑了瞬间，没有选择立刻进攻，它只想守着自己的孩子。
它双眼紧盯着缓缓散开的黑雾，眼神锐利。然而黑雾后面并没有任何东西。
它警惕的眼神扫过四周，眼神一寒的同时立刻振翅切向身侧。
“铛！”手持大剑格挡的伊恩被它的翅膀拍飞了出去，然而伊恩的目的已经达到。
伊恩在空中有意识地空翻似地收缩着肌肉调整着身体的平衡，灵巧地躲开了锋利的岩壁，借助墙壁卸力后落在了地上。
雌鸟已经非常暴躁了，若不是要护着它的幼崽它一定会冲出去杀死这个狡猾而阴险的人族！
然而它只能在只有十几米高的洞穴内战斗，以它接近五米的翼展这里根本就没有多少空间可以飞行。
它忽然仰头发出了刺耳的叫声，震的伊恩耳膜生疼。
它在求援！如果远处数量上百的凶鸟回归的话自己就会陷入危险！伊恩瞳孔一缩。
然而他并没有慌乱，只是露出了一个微笑，挑衅地取出了一枚巴掌大的有着美丽花纹的蛋。
雌鸟这才意识到刚才那个人类做了什么！它暴跳如雷，顾不得身下的幼崽便冲向了伊恩，尖锐的喙若是击中足以刺穿伊恩的胸膛。
伊恩只是催动了左手上的某个戒指。
雌鸟感觉到身后传来了一股灼热，它目眦欲裂地回头，看到了自己巢内一圈漆黑的火环绽放开来。
偷梁换柱，远程释放。伊恩露出了计划得逞的微笑。他很清楚，既然是敌人，就不能心慈手软！
罪鸟立刻停下了冲锋，爪子一蹬岩壁猛然回身向幼崽救援而去，喙里发出了刺耳的悲鸣声。
它突然的动量转向所需要的时间就是伊恩的机会。将鸟蛋随手收进物品栏的他早已蓄势待发，猛然一蹬下脚下岩石蓦然碎裂，他化作一道黑光冲向了雌鸟。
雌鸟脚步稍作犹豫，然而它还是忍痛用喙叼住了正在绽放火环的戒指甩了出去，幼崽的羽毛已经被烧得漆黑，都受了不轻的伤，发出了虚弱的哀鸣声。
伊恩已经紧随着突刺到了罪鸟身后，手中大剑猛然插入了雌鸟防御不足的翅根，脱离黑雾的暴击下险些直接斩断它的一只翅膀。
雌鸟怒吼，它已经失去了理智，双眼中的猩红变得更加狂暴，它不顾疼痛凌厉地回头用喙反击，伊恩来不及拔出大剑，只能用系统瞬间收起大剑再以手臂格挡，小臂和肩头立刻被啄出了数个血洞。终于取出来了！
他眼神一寒，伸出左手“空手”挥向了罪鸟，罪鸟露出了不解的瞬间，喉咙上就被无形之刃划开了一道血痕。
手上的鲜血还未流出，伊恩就后撤之下隐没在了黑色雾霭之中，他背生双翼，在黑雾的帮助下飞到了雌鸟视线的盲区。左手握着的虚空凝结之刃这才显出了星空般幽邃的剑身。
伊恩并没有将它收回物品栏，而是以悬浮术将它藏在了自己身后的视野盲区，所以在大剑造成暴击的瞬间它成为了不可视状态，伊恩现在的敏捷需要的时间是0.7秒，所以有0.3秒隐形的时间可以利用。果然成功了！
雌鸟吃了大亏，生命值掉落了3W，看向了巢内两只重伤的虚弱幼崽，它暴怒地看向了伊恩，交叉起了双翼构成了铜墙铁壁般的防御，随后伊恩听到了它嚼碎骨骼的声音。
伊恩一愣，没想到它竟然在吃自己重伤的幼崽！而且生命值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回复！
不能放任它恢复！伊恩立刻电射而出，催动了比尔之叹，挥动身后的羽翼化作一道流光射向了那边，双刃在雌鸟羽毛脱落较多的部分劈砍，然而雌鸟的生命值即便在伊恩近乎全力的攻击下还是回满了，重新生长出的羽毛边缘变得漆黑，仿佛能轻易斩断一切，不过它的生命值上限发生了一些变化，防御力似乎降低了，但更为危险的感觉瞬间如同无形波浪一般侵袭过伊恩的心脏。
【苍空孽鸟】·统领
生命值：29998
伊恩暗感浑身的汗毛竖立，它的二阶段给伊恩带来了一股发自本能的畏惧，本能疯狂喊着逃跑，再犹豫下去一定会死在这里！
他握紧了手中的双刃，紧咬着牙关，强行压下了本能冷静地分析着现在局势。可恶！快没有时间了！那些凶鸟就要回来了！快，在快一些！我要思考，要思考！孽鸟的生命值算作三万，双刃除掉防御能造成的大概伤害是……暴击后虚空凝结的虚空属性伤害加成……暴击，必须先触发一次暴击，也就是说必须先收到一次伤害触发防具的效果……我明白了！
虽然现在逃走也还来得及，伊恩无法跨越红级的强烈不甘和对莉亚的承诺瞬间涌上心头，只能相信她留下的这身装备了！他再没有犹豫，咬牙冲向了正准备攻击的雌鸟，对于袭来的强化钢羽不闪不避，他的脸上和身上瞬间被划出了数道深深的伤口，鲜血来不及流出身形就被黑雾所覆盖。
孽鸟找不到目标交叉双翼举起利爪防御之前的零点一秒，一道人影从烟雾中带着寒光突入了它的胸膛，任凭利爪刺穿了他的胸膛。黑雾立刻遮蔽了孽鸟的视线，伊恩感觉不到疼痛，离开黑雾的第一次攻击必定触发暴击！
他用暴击直接愤然切断了孽鸟的爪子，虚空凝结消失的同时得到了伤害翻倍的buff，轻易刺入了雌鸟防御薄弱的腹部，随后是伊恩近乎狂暴的双刃连斩！
小巧的伊恩几乎贴在了孽鸟身下，孽鸟根本无法招架他疯狂的斩击，只能拼命试图啄击，然而它已经无法挽回这个致命的失误了。
这个近乎疯狂的人类生生凭借他的铠甲特性防御住了所有钢羽，不要命地冲向了自己的弱点，甚至让自己的利爪穿透了身体。
孽鸟的心脏被刺穿了数次，然而它临死前还是用喙再度刺穿了伊恩的胸膛，若是伊恩没有避开，刺穿的就是他的头颅。
【苍空孽鸟】·统领
生命值：0
确认了这一点，浑身是血的伊恩和它一同倒在了巢中。意识接近模糊的伊恩感受到了疼痛，发出了一声闷哼，绝不能在这里昏迷，会死！
忍耐着身上各处传来的凌迟般的痛楚，伊恩取出了三个血瓶依次捏碎，看着自己的生命值从数百开始回升，血流不止的伤口也凝结起了血块……
伊恩喘息着，身下是苍空凶鸟统领逐渐冰冷的尸体。
“赢了……”没有胜利的喜悦，有着的是深深的歉疚，并不是对敌人的歉疚。
“抱歉……莉亚，我又冲动了……不过我还活着。”恢复了些许的伊恩咬牙起身，听到了洞穴外面焦急的鸟鸣声。
幸好它们没有贸然冲进来，否则自己就危险了。
五瓶生命药水已经尽数发挥了作用，伊恩回到了接近1W点HP，看来这次回去得再采购一些更高级的药水了，然而在普通市集上几乎见不到单瓶回复量在8000以上的药水，要么得找专门的药剂师制作，要么就是花费昂贵的代价从公会那边购买，还要扣除手续费……光是购买一瓶药水的手续费就足够维持平民一年的生计了。
伊恩缓缓起身，拿出纱布将自己右边被近乎刺穿的胸膛包裹，若是左边的话自己已经死了吧……他艰难地看向了身下一片狼藉的巢穴和尸体。
有一根闪着淡淡黑光的漂亮羽翼漂浮了起来，伊恩把它扔进了物品栏里顾不得查看，他转头看向了畏畏缩缩摸进来的几只体型较小的凶鸟。
几只凶鸟看到了统领的尸体和站在那里的伊恩，竟然没有选择攻击，而是颤抖着伏下羽翼跪了下来。
伊恩有些意外地看向了这几只凶鸟，它们的智慧恐怕丝毫不逊色于人类了吧。不过若是它们倾巢而上自己恐怕真要交待在这里了。
他没有着急，只是平静地等待着生命值慢慢恢复，冷然注视着那边，一只凶鸟见状倒退出了洞穴，叽叽喳喳地开始叫了起来。
外面的凶鸟群产生了一阵骚动，似乎是得知了统领死亡的消息。
有几只躁动着想要为首领报仇的凶鸟才一动作就立刻被身边凶鸟们的钢羽撕碎了身体。
骚动很快就平息了。
伊恩看了一眼脚下的巢穴收回了目光，忍住了痛挺起胸膛一步步走向了洞外。
伏在洞口的凶鸟们露出了人性化的求饶表情，纷纷小心翼翼地避让开来。
伊恩站在巢穴的洞口，看向了下面几十只伏在森森白骨上发抖的凶鸟，叹息了一声轻声说道。
“没有对与错，你们不猎食人类的话就会因食物不足而饿死，猎食的话也早晚会遇到我这样的人。如今你们统领已死，我不杀你们，你们自求多福吧。”
伊恩静静伫立了半晌，等待着生命值恢复到了3W，传送已经变得可用。该回去了。虽然自己有能力潜伏在四周慢慢将它们赶尽杀绝，然而那样又有什么意义呢？就算这里没了它们，也会有其他魔兽来猎食人类，在这个世界，人类也只不过是万千种族之一罢了，自然的法则就是如此残酷，弱肉强食。
他摇了摇头。“传送·凯撒之眼。”
……
之后伊恩拖着伤躯回到了基地，刚回到基地精神一放松就险些昏迷了过去。他只能简单清洗了伤口之后上了些药躺在床上休息。
听说伊恩受伤归来，小蝶着急地高级魔法给他进行了治疗，小艾则是一脸担忧地坐在床边。西门和青诗听说是去军方做特殊委托还没有回来。
“伊恩，你最近是不是太拼了些，总感觉莉亚小姐不在你就拼命折腾自己。”察觉到伊恩正在迅速恢复，小蝶有些无奈地说道，伊恩这段时间几乎都在外面，而且即便不刻意隐藏，他的属性也已经高到了自己看不到的程度。
“有吗？我不觉得。”伊恩打了个哈哈。
“两天内你就别出去了，给我好好养伤！”处理完伊恩的伤势之后，小蝶便白了伊恩一眼退出了房间。
“团长，你又乱来……我应该跟着你的！”小艾坐在床边担忧地说道。
“没事，生命值还多着呢。”
“明明右边的肺都被刺穿了，这样是很危险的呀！”小艾担忧地喊道，然后咬着嘴唇转过头抹了抹眼睛。
“比起我，你还是多照顾一下青诗。”伊恩躺在床上看向了房间的天花板。
“诗儿整天嚷嚷着大个子的好，才不需要我呢！团长何必这么为难自己呢？”小艾眨了眨眼睛，睫毛上还带着点点泪痕。
伊恩无奈地说道：“西门最近不也一样拼命么，他的努力完全不亚于我。”
“大个子啊……自从陪诗儿从‘蚀梦’回来之后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听说前不久他和莫摧城的姑娘分手了。”
伊恩无语了一会儿。
“不过诗儿是个好姑娘，我也希望他们能走到一起，毕竟是有共同语言的嘛。”小艾微笑道。
伊恩也微笑着颔首。
两人沉默了几分钟。
“……团长，你这么做都是为了她吗?”小艾低下头轻声问道。
伊恩知道她说的是莉亚。
他轻叹了一声。“嗯。”
“可是团长明明还有很多时间……”
伊恩坐起了身，靠在了床沿，他摇了摇头：“我们人族的寿命本就不长，况且我和她之间还有着难以逾越的距离……”
小艾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碧绿色的眼睛：“你们不是早就在一起了吗？”
伊恩苦笑道：“哪有那么容易，有时候我倒是羡慕普通的情侣们，可以享受着一切生命中的美好。然而我和她之间虽然不说，但是我们都清楚彼此相隔有多远。种族的问题暂且不论，莉亚也有着必须要去做的事情，现在的我根本没法帮上忙，只不过是累赘而已……”
小艾抓紧了裙摆，有些艰难地说道：“团长……团长一点也不弱小，在我心里团长是非常厉害的，一直那么冷静，一直都站在我们前面，其实那个时候……你坠落下深渊的时候……我就明白，我早已经喜欢上你了。之所以一直不愿意放手，是因为我害怕团长突然就不见了，永远也找不回来了……”小艾用洁白的手擦着眼泪哽咽道。
伊恩的嘴唇动了动，还是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小艾，我就在这里，谢谢你的心意，这些我都感受的到……不过抱歉小艾，我真的没法再爱上另一个人了，从遇到莉亚那一刻开始，我已经注定了自己的归宿。你是个好姑娘，一定会找到自己的心上人。”伊恩微笑中带着歉意，收回了手。
然而小艾抱住了他的手臂，任凭泪水从脸上滑落。
“我知道，团长，所以仅限今晚，能让我陪着你吗，就今晚……”
伊恩看了看她的眼神，最终缓缓点了点头。
小艾揉了揉眼睛，露出了动人的笑容。
伊恩微微一怔，转过头闭上了眼睛。
小艾坐在了伊恩身边，把他的手臂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她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就安心地睡着了。
伊恩看着月色下精灵美丽的脸庞，呼吸着鼻尖和莉亚截然不同的香气，宛若置身于精灵之森，呼吸着那里的芬芳。
心底浮现出了犯了罪一般的愧疚，他闭上了眼睛，为了伤势尽快恢复，该休息了。
等到伊恩均匀的呼吸声逐渐平稳，装睡的小艾睁开了双眼，看向了自己爱着的这个少年。
她眼眉稍稍低垂，轻轻伸出手抚着他的脸庞。“抱歉呢，团长，就让我也任性一回吧，即便是得不到你，我也心甘情愿。”
小艾红着脸闭上了双眼，悄然在他的唇上轻轻留下了自己的初吻。
伊恩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了高高的精灵之树，梦到了和记忆中稍有不同的小艾微笑着向自己伸出手的画面，然而下一刻整个精灵之森被一片血色所吞没，无数精灵族惨死，梦最后的画面是自己一路杀到了树巅，却没能救下被怪物杀死的小艾……
“小艾！”伊恩蓦然惊醒，伏在床边睡着的小艾吓醒了过来。
睡眼惺忪的小艾揉了揉眼睛，露出了俏皮的笑容：“我在呢……团长，莫非是梦到我了？……有没有梦到让你意外的画面呀？”
伊恩看到了小艾，才意识到那些都是梦境，他长出了一口气。
“大概吧。”
这时门被轻轻敲响了，小艾不舍地松开了伊恩的臂膀，打开了门。
“伊恩你……咦？”小蝶看到开门的是小艾之后瞪大了眼睛。
“哎哎哎？小小小小艾你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我昨晚没回去呀。”小艾轻松地笑道。
“唉？没回去是指……可是伊恩还受着伤呢！”
“想什么呢小蝶，她只是在床边照看我而已。”伊恩满头黑线地解释道。
小蝶这才松了口气：“这样啊，早说嘛。”
小艾凑到了小蝶耳边：“不然你以为呢？”
小蝶红着耳根走进了房间。
“伊恩，你好些了吗？”
“嗯，再过一两天天就完全恢复了，谢谢你小蝶。”
“别和我客气啦，我们都是伙伴嘛。”小蝶继续释放高级治疗魔法检查着伊恩的恢复情况说道，她逐渐代入了庄生晓梦医生这个角色。
“也是呢。”伊恩心中一暖。
小艾挥了挥手，打着哈欠站了起来：“那团长就交给你啦，我去做饭。”
“做饭？等等！”伊恩立刻想要阻止她，然而已经晚了。心情莫名愉悦的小艾已经扇着翅膀飞走了。
“小艾要做饭？”小蝶也惊愕地转过头去。
“伊恩，要不我们先在这里吃点东西吧？”等小艾走远之后小蝶有些忐忑地轻声说道。
伊恩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根本原因在于，小艾根本不会做饭，上次她做的那一锅堪称黑暗料理之王的菜还让大伙记忆犹新，不得不吐槽她制毒挺有一手的。
于是两人赶忙在这里拿出食物饱餐了一顿。
中午的时候他们找借口躲过了午饭，惹来了小艾不满的声音。
之后被迫吃掉所有人份食物的托鲁发出的哭喊声就连房间里的伊恩也都清晰地听到了。
“小艾，一一一定要嫁给一个会做饭的好男人呀！”小蝶同情着托鲁，心中真诚地为她祈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