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7.殷槿桦的新选择

“哈哈哈哈，槿桦，可真有你的。”顾佳仪得知殷槿桦那晚在酒店的遭遇后，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好在我急中生智，要不然换成其他的女孩子，那晚准要吃亏。现在想到那些油腻的男人，真是一身鸡皮疙瘩。”殷槿桦提起那件事时，依旧没好气的样子。

“不是……我说，那家公司也太过分了吧。怎么就逮着你们这些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开刀？诶呀，想想你描述的那些个情景，现在浑身都恶寒呢！”顾佳仪说到。

“没事，就当是人生中的一场历练吧，人嘛，总是要经历一些小挫折嘛。“

“唔，我觉得，槿桦你好像比以前更成熟了。”

“有吗？不觉得啊。”

殷槿桦自上次遇到空壳公司后，工作还是要继续找，不过这次她再也不想找什么所谓的公司。自己在大学时候获得了教师资格证，对！何不尝试去做教育这块呢？做教育好啊，工作单纯又不复杂，人际关系也没那么难处理，就这样决定了。

她将简历重新填写了一份以电子的形式继续投递到附近城市的招聘网站。

鼠标不断刷新着单位的信息，先前是因为被高薪吸引。现在一想，有些事情还真的不能看表面，凡事超过普通范围时必有猫儿腻。

还是先找份普通收入的工作先慢慢做下去吧。

忽然，鼠标停留的位置正好吸引了她的视线——柯水市。多么熟悉的城市啊！殷槿桦脑海中随之呈现那个住在柯水市的人，他现在还好吗？应该毕业了呢，不知道有没有找到稳定的工作？不知道有没有……

客厅内传来家人争论的声音，自从殷槿桦从外贸公司辞职后，殷平就一直对自己冷嘲热讽。

“我说什么来着，小年轻涉世未深，看到高薪工作就随便入职，结果呢……”殷平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地说着。

“平儿，孩子刚毕业，没社会经验，难免会遇到些波折，她自己不是解决得很好吗？而且反应也及时。”殷书林的声音。

“爸，我发现，现在我每说一句什么，你都得和我唱反调。早不听我的，和我那几个朋友打打工，赚生活费不简单得很么？”殷平将手一摊。

“就你那几个狐朋狗友，能有好事给你？要不然你也不会整日无所事事。”殷书林一语道破。

殷平被戳中痛处，一时语塞。

“哼，就这小丫头，这会子又躲屋里，电脑上能有几个真实的信息？算了……老子也不管了，爱怎样怎样。”殷平说完，起身回了自己房间。

客厅立马安静了下来。殷槿桦将耳朵贴在房间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房门“嘭”地一下被推开。

“哎哟……”殷槿桦的头被推开的门一撞，生疼得紧，用手掌不停地揉着头部。

“爷爷，您进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害我被撞得疼死……”殷槿桦向殷书林发出小小的抱怨。

“哎哟，都没看见，不好意思，让我看看撞疼了没有？”殷书林像哄孩子一般地用手摸了摸殷槿桦的额头，笑到：“好在头硬，没出包。不过你什么时候学会偷听了？唔，这可不是个好习惯呢！”

“您还真会开玩笑。”

随后，殷书林看着殷槿桦桌上开着的电脑，一本正经到：“怎么样？还在找新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

“嗯，已经收到两份回执，还没有决定好去哪里？”殷槿桦也言归正传。

“我帮你参考一下……”殷书林走到显示器面前，看到了屏幕上显示的“柯水市文化培训学校”的字样。笑意更深，仿佛已经看穿殷槿桦心里的想法。

“想到这里去工作？柯水市确实是个好地方，爷爷曾经做急诊时候去了那边义诊，当地人土风情也淳朴，也挺适合年轻人发展……”殷书林故意绕开他要说的话题，静静观察殷槿桦的反应。

“爷爷，我认为做教育是不错的方向，一来专业对口，可以锻炼自己的语言交际，二来还能接触到不同的学生，工作性质也比那些个公司单纯很多。”殷槿桦脱口而出。

“是这样啊……不过我听说，你有个高中好朋友是柯水市人，怎么？你们这些年都没联系过？”殷书林将话题打开，继续观察着殷槿桦的表情变化。

提到高中同学，自然而然知道殷书林说的人是佟硕晖。殷槿桦没有做声，只是低头摆弄着桌上的书本。

“硕晖是个不错的孩子……这孩子我见过，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你，硕晖的父亲曾经是我的病人，当初硕晖父亲因急性胆囊炎来紫城医院就诊，那个时候我们就已经认识。他人品端正，且大方。我想……有其父必有其子……”殷书林缓缓道出曾经的事情。

殷槿桦从来没有听殷书林说起过这件事，这让她不免有些惊异，整理了情绪接着问到：“您想和我说的是……”她想迫切知道殷书林接下来要对自己说什么。

“槿桦，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吗？无论发生什么，首先都要保护好自己，再者……有些事情，要学会自己把握。咳咳……”殷书林说到一半时，用力咳起嗽，下意识用手捂住嘴。

“爷爷，您怎么了?”殷槿桦扶着殷书林坐下，一面给他倒水。

“放心，不碍事的，都老毛病了……咳咳……”殷书林说完，继续狠命地咳起来。

殷槿桦在旁边轻轻帮他拍着后背。在她的印象里，爷爷的身体一直都非常健康，很少会感冒咳嗽，这不禁让她担忧起来。

殷书林抬起头，将手移开嘴唇，接过殷槿桦递来的水杯，轻轻喝下一口清水，笑到：“我自己都是大夫，有什么不妥，难道还会不知道吗？”

“可是……您毕竟年纪大了，这人一到年纪大，谁知道会不会有其他毛病呢？”殷槿桦坐在殷书林身边，将手掌握成空拳小心地替殷书林轻轻按着背部，试图帮对方舒缓。

“啊，我们的槿桦，长大了。学会关心人了……”殷书林略显疲惫的眼神中泛着欣喜。

“爷爷……”

“好啦，抽空我去做个检查，让你们也好放心。别忘了我的话，做最好的自己。”

殷书林将手从殷槿桦肩膀上撤离，扶着椅子靠背坐起，缓缓走出房间。

望着殷书林离开的背影，殷槿桦不由得想起了这些年来的经历。爷爷在急诊部工作时，时常想着他人，也帮助了很多人。一直将自己变成‘铁人’，很少回家，奶奶过世得早，爷爷为了这个家，一直默默付出着，隐忍着，他的身上已肩负着太多的压力，一个人独自承担。工作时牺牲自己，在家中像蜡烛一般燃烧自己，直到前些年才有了几天清闲的日子。可自己的父母，却整日在家中小吵大闹，他劝架，缓和这一切，也为了让自己有一个良好的家庭成长环境，并时常教导自己要学会感恩，拥有一颗善良的心，对困境坦然。

殷槿桦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来让殷书林清享晚年，可这一天，什么时候才会来临？

紫城西郊中路

顾佳仪和殷槿桦在路上并肩走着。

“槿桦，一起到我家坐坐呗，我都来紫城这么长时间，你还没去过我家呢，是嫌我家小啊？”

殷槿桦没有做声，走到一家水果摊前，买了几斤水果。

“这是做什么嘛，让你到我家去吃顿饭，也就是好朋友聚聚。那么客气做什么？”

“不行，不行，上别人家拜访，哪里有空手去的道理？”殷槿桦坚持要捎上水果去顾佳仪家。

顾佳仪和母亲住在一起，房子小但是很整洁。

“阿姨好。”殷槿桦礼貌地打着招呼。

“哎，妈，这就是我经常向您提到的大才女殷槿桦。”顾佳仪向自己母亲介绍到。

顾母是个年纪约四十七八的女人，面相慈祥，见到殷槿桦，也非常热情。

“来！丫头，家里小，随便坐。佳仪，要来客人怎么都不提前说一句？”

“妈，这不是给您个惊喜吗？还有啊。槿桦明天就要去柯水市工作了，就当是我替好朋友送送行。”顾佳仪堆起了一副撒娇的样子。

席间，三个人坐在桌前吃着家常菜。

“槿桦，别客气，这些可都是我妈的拿手好菜，包你吃得开心。”顾佳仪如数家珍地说着。

“阿姨，佳仪，其实我这人吧，吃什么都行，还得感谢你们这般热情待我。”殷槿桦语气中含笑。

“这可不一样，槿桦是我这几年唯一的好朋友，以后要是你去了柯水市，还不知道我找谁玩呢？”顾佳仪假装抱怨着。

“你这孩子，还长不大啊，自己的人生大事该考虑了。每天别老想着到处疯玩，等有个婆家，估计你才会成熟些。”顾母也装作嗔怪的样子。

“哎呀，妈……您也真是的，说着说着，又来了不是。人家还八字没一撇呢？”

“该有一撇了。”

转念又对殷槿桦说：“槿桦，你看我这孩子，被我从小惯成这个样，她有时候说的话，你可别放心上。”

“阿姨，佳仪是个热心仗义的朋友，有她这个朋友，我都觉得生活快乐了很多。”

“妈，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这就叫做‘铁杆朋友’的硬关系。”顾佳仪露出洋洋得意的神情。

正在这时，殷槿桦的视线忽然投落在餐桌旁组合柜中放着的相框上。相框里的照片上是两个儿童合影，大概五六岁的年纪。对于照片上的男孩，虽然年纪小，但是面部轮廓让殷槿桦颇为眼熟。

“诶，佳仪，这照片上的人是你和谁呀？”

“噢，这是我和我哥，我哥你也应该认识。就是你高中邻班校友——顾萧。”

“顾萧？”

“是啊，我原来有哥哥的，只是后来的事情……我想我哥应该告诉你了吧……嗨，其实这些年我们也很少在一起生活……”顾佳仪还要说下去时，旁边顾母脸上出现变化，用力拉拉顾佳仪的袖子，示意她。

殷槿桦会意，不过在她的印象里，顾萧从未向自己透露过还有一个妹妹的事情，如果不是今天看到了顾佳仪家里的照片……

遂笑着说到：“……其实这事我是知道的。那个……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今天真的很感谢你们的招待。咱们改天再联系！……先走了啊！”

“槿桦，要保持联系噢！”顾佳仪活泼地回应着。

殷槿桦来到了柯水市，不出自己所料，新找的工作是一家培训学校，朝九晚五，每周可双休，在这家机构中，除了能遇到和自己志同道合的同事之外，还可以教学生们新知识，殷槿桦觉得比起那趋炎附势的公司，这里才是能体现自己价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