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雪恨
莫君堂看了她一眼，道，“你好好休息。”
“是。”
他才进了卧房，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王爷，张士显来了。”
莫君堂将门打开，后又道，“你去看紧阿七！”
“是，王爷。”
……
“张侯爷来找本王所谓何事？”
张士显起了身，随又笑道，“王爷前几日大婚，恕下官没能来贺喜，今日得了闲，才来将这大礼补上。”张士显望了一眼莫君堂，后又正了正嗓子，“抬进来！”
莫君堂没有太多表情，只是淡淡地望着，他倒要看看这个张士显要搞什么名堂！
抬进大厅的是一系着红绸带的箱子，做工精细，边缘还镀了金。
“打开！”随着张士显的一声令下，那箱子被打开。
只一瞬间，这大厅里便充满了一股腐臭味。众人皆捂着鼻子，莫君堂怒道，“张士显，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士显来到那木箱前，对着莫君堂斥道，“你连自己的新婚妻子都要杀害，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莫君堂惊愕，“你胡说些什么？”
“我胡说？你且好好看看！”
张士显一把抓着莫君堂来到木箱前，只见箱内是一块一块的尸体，只有那头是完整的，是江锦绣！她怎么会？她怎么会死去？
张士显见莫君堂难以置信的模样，他嘲讽道，“你娶了人家姑娘，冷落她也就算了，居然还杀了她，更可气的是，你还将她分了尸！”
大厅内的侍卫丫鬟纷纷抖着身子，几乎都不敢大口呼吸。
莫君堂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自从在新婚后的第二天见过江锦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到她，他为了程荩柒的事情，连早朝都不上，怎么还会有多余的精力去杀江锦绣！
“张士显，你可别血口喷人，本王杀人何须这般费心费力！何况，阿绣是是本王的王妃，入了皇室，本王怎么可能去杀她！”
“你知道这尸体我是在什么地方找到的吗？”张士显上前走了几步，道，“你的卧房！”
“张士显，你大胆，竟敢私自闯本王的房间！”
“是朕要他彻查此事的！”
皇帝来到大厅，一身明皇的龙袍，端相森严，众人皆磕头行礼，“君堂！当初是见你和锦绣丫头情投意合，朕才指了这婚事，如今你将她残忍杀害，人证物证皆在，你还要狡辩吗？”
莫君堂矢口否认，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父皇，您说人证物证！那好，锦绣的尸体摆在这，儿臣不再说什么，可您说人证，是谁？儿臣没有杀人，他污蔑不了儿臣！”
张士显道，“皇上，这人证就在王爷府上。”
“张士显……”
“带上来！”皇帝打断了莫君堂的话。
过了一会儿，阿七就被皇帝身边的陈侍卫带到大厅，莫君堂一阵好笑，“张士显，阿七怎么可能是人证？她才醒过来，怎么可能……”
“是他，就是他将王妃杀死，后又分尸，奴婢亲眼所见！”阿七朝皇帝行了个礼，随又将手指向了莫君堂。
莫君堂顿愕，苦笑，“阿七，这话可不能乱说，本王没杀人！”
“皇上，正是因为奴婢见到王爷杀人，险些被王爷杀人灭口，幸好得侯爷相救，这才逃过一劫！”说完，阿七便把围在脖子上的纱巾取开，只见一深红发紫的手印嵌在她的脖子上。
皇上又让陈侍卫将莫君堂的手和她脖子上的手印比对，完全一致，皇帝沉了声，神情悲痛，但是一想到江淮之五十万的兵马，他不得不狠下心来，“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莫君堂无奈地笑了起来，他看着阿七，又看了一眼张士显，一下子明白了许多，他紧捏的双手在这一刻终是松了下来，“儿臣无话可说。”
“听朕旨意，锦王莫君堂杀害无辜性命，罪行滔天，手段残忍，于秋日问斩！”
众人唏嘘，在莫君堂被府兵带走时，他望着阿七，只是笑，那笑里没有怨恨，更多的是一种解脱和释然。
皇帝命人将江锦绣的尸首送到江家，江淮之夫妇哪里受得了这般刺激，当场就昏了过去。
张府。
“荩柒，这三个月是辛苦你了，那莫君堂总算是彻底被本侯踩在脚底下了！如今他是无论如何也翻不了身了！”
程荩柒浑浑噩噩的，也许是雪尘的咒法施得太重，以至于她到现在都还没有适应过来。
觉察到程荩柒出神，张士显莫名地恼怒起来，他随手就将桌上的茶杯摔在她的额头上。
“砰。”下一刻，程荩柒的脸上鲜血肆虐，她急忙跪在地上，“侯爷，阿七死罪！”
张士显起身，瞬身来到程荩柒面前，紧捏着她的脸，“记着，你叫程荩柒，可不是什么阿七！”
“荩柒……知道了。”
张士显从怀里拿出一张手帕，“擦干净！记着，本侯不喜欢身心不干净的女人！”
张士显离开房间后，程荩柒将额头上的伤处理好之后，便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恍惚间又看到了莫君堂，她双手抱着头，将梳妆盒丢在那镜子上，瞬间，那镜子破碎，碎成一片，“莫君堂，是你杀了我爹，这都是你咎由自取！我说过我会杀了你就一定会杀了你！”
第二日，程荩柒正要开门去干活时，她整个身子被人从后面钳制着，一把匕首扣在她的脖子前，“真没想到你一直以来都是张士显的人，你明明知道江锦绣不是王爷所杀，为何要污蔑王爷！”
程荩柒听出这是莫沉的声音，“莫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王爷根本就没杀人，这一切不过就是你和张士显设下的圈套！为的就是置王爷于死地！”
“呵，这一点你倒是猜的不错，的确，我就是想让他死！”
“你！”莫沉被激怒，“你就不怕死在我手里？”
“那就要看看你的本事！”
程荩柒敏捷地夺走莫沉手里的匕首，以最快的速度点将他制服，“你的武功怎么……”
“怎么还在？”程荩柒蔑视了他一眼，只随手从腰间拿出一细软将莫沉捆了起来，“这只不过是障眼法，只是为了博取他的信任，只是没想到聪明一世，心狠手辣的锦王，竟然也会上当！”
莫沉道，“只是因为王爷对你动了心，要不然你怎会活到现在？”
“他动心？呵”程荩柒怒扯衣袖，指着手臂上的伤痕，“你看，这一道道的鞭子印记，还有我这全身上下的伤痕，哪一处不是他赐予的！要不是才进王府的时候，他疑心太重，戳穿了我的琵琶骨，我早就杀了他！只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就算他戳穿了我的琵琶骨，侯爷也有法子将它接好！”
“就算如此，你怎么能污蔑王爷杀了王妃？你要知道，那段时间王爷为了让你的魂魄归位，费了多少心血，他每每在夜里都会后悔神伤，他说如果重来一次，再也不会折磨你！”
程荩柒默了一会，冷道，“这只不过是侯爷的计谋，那雪尘也是侯爷的人，这一切，都是侯爷计划好的！”
莫沉红着的眼怒气更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如此伤害他！”
“他杀了我爹，他罪该万死！”
程荩柒一想到莫君堂杀死她爹的场景，她的怨恨就传至全身，她夺走莫沉手中的刀，捅进莫沉的心堂，“反正你也出不去这侯府，不如就死在我手里，好歹给你一个全尸！”
她丢开莫沉的尸体，一个药瓶从他的怀里落了出来，她捡了起来，上面写着，“还魂水”，她向后退了几步，险些摔倒，心中无限恐慌，整个人也跟着慌了起来，随又将那药水甩开，“不，不，侯爷不会骗我的，我只是受了严重的伤，我只是睡了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