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喜怒
“他亲你了?”一道沉闷雄厚的男子声音从她背后传来,阿七抿了抿唇,转过身去,行了个礼,“王爷。”
“还没有回本王的话!”莫君堂的右手紧紧地捏着阿七的脸庞,“这都是你欠我的,程荩柒!别拿这种无谓的眼神看着我!”
阿七呆呆地望着他,眼眶里含着泪,却始终不流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莫君堂才放开她,“之前说你有三个月的时间,现在你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
阿七淡淡一笑,拂了拂身子,“奴婢遵命!”
莫君堂正要出去时,忽地放下一句话,“一个月后,我要你完完整整地回来!可听明白了?”
阿七轻笑了一声,“王爷,想必您也知道,这张士显虽风流,但小心谨慎地紧。如若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恐难骗取他!”
“这个无需你操心,只要你不主动就好!”莫君堂丢下这句话便离开了房间。
阿七朝着莫君堂离开的房间看了很久,兴是眼睛酸痛,她收回了目光。她看了看地上的张士显,随又拿起了床上的一床棉被盖在他身上。
第二日清晨,张士显醒来,望见自己身上的棉被,后又警惕地望着四周,“侯爷,您可醒了。”
张士显闻声看去,阿七坐在那,一脸担忧地望着他。
“阿七……”他呢喃着,“阿七……”
他望了望窗外,唇角一扬,随后阿七被他拥在怀里,“我就知道你心底有我!”
阿七沉默,任他抱着。
大半个月过去了,阿七得宠的消息在侯府迅速传开。
是夜,阿七静坐在窗台边,望着那黑沉沉的天空,心中不禁觉得凄凉。
“阿七。”
她一阵恍惚,才看清来人,是张士显。这几日她都在找理由搪塞,现下,离莫君堂规定的时日也只剩下几日,再这么下去,恐怕是不能完成任务,也许交出自己的身子,才能有一线机会。那张士显狡猾得紧,任她怎么套话都问不出半句有关花名册的下落。
随着张士显的靠近,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酒味也越来越浓。
“侯爷!”她被张士显一把从椅子上拽了下来。手被他扯得青红,后又被重重的砸在地上,他压在她身上,捏起她的脸颊,他的眼里如同噬了血,阿七的呼吸越来越弱,她眼里满是痛苦的泪,如决了堤的洪水往外泄。
张士显终是放了她,从怀里拿出花名册,道:“你来不就是为了它吗?好啊,我把它给你!”
话落,花名册被张士显甩在阿七的脸上,“这花名册不过就是记了几个人,几个藏宝图,就让你们这些人千方百计地往我这塞人!你们当我是傻子吗?这些都是我拼尽全力得来的,凭什么你们想拿走就拿走!甚至想不劳而获,天底下有这么便宜的事吗?”
阿七极力缓和自己的脖子,咳嗽连连,“我只知道他要,我便要拿到!”
阿七想要去捡那花名册,不料她的手被张士显紧捏着。那瞬间,痛席卷全身,“你这女人!忙死忙活的,你真的就那么甘愿为他做任何事?”
“这不关你的事!”
“你总是这样的性子!还是那么固执!”
阿七一阵错愕,“你说什么?”脑海中隐隐约约闪现出陌生的画面,她正要询问时,张士显打断了她,“没什么!”他的眼圈深红,就那样深深地看着她。
忽地一黑影破窗而入,一掌打在了张士显身上,紧接着带走了阿七。
“你不该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
阿七默了一会,道:“那该用怎样的眼神看他?”
莫君堂带着阿七进了密室,后又将她丢在床榻上,从不远处的石架上,拿出一铁钉,钉入阿七的琵琶骨上,“你的眼里只能有我!”
那些陌生却又那么熟悉的画面一下子闯入她的脑海里,奇怪,为什么再想起张士显的脸时,她会莫名的心痛!
“啊……”穿心刺骨的痛,穿至她身体的每一处,随后阿七便晕厥过去,莫君堂将一碗噬心果灌进阿七的嘴里。
“程荩柒,我说过,这是你欠我的,这噬心果能压制你脑中的记忆,我要你今生今世都只记得我!”
三日后,阿七虽醒来,但整个身子使不上力气,她软在那里,脑子也痛得厉害。
密室里的一缕幽光拂在她的身上,转而那门开了,一股龙涎香扑鼻而来,这是莫君堂的味道。她不受控制的唇角一笑,但心中却莫名的愤恨。她明明眼里心里爱的都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为什么这一刻她的心会那么恨,那么痛?
莫君堂见阿七一直注视着自己,他的心不由得慌了,她的目光虽澄澈,但总会让他心悦神往。
他双手捏起她的双肩,“阿七,这是你的名字,知道吗?你爱的人是我,我爱的人是你!”
阿七呆呆地望着他,任着他说完所有的话,这声音柔的像天边的软云,像被子里的舒服,她不由得沉迷,浅笑起来,“嗯,阿七最爱的人是你!”
莫君堂心中欣喜,但过了一会儿,他呼吸加重,心中那股气发泄出来,“你对他也是这样的吧!”才话落,莫君堂便将阿七踢到两米之远的石阶上,“你不可以这样笑,你不能笑,你怎么能笑!”
阿七心头一涌吐了血,“阿七……做错了什么?”
“你只是本王的奴婢,本王说你做错了,你便是做错了,哪里有这么多的为什么?”
“是……”阿七撑着一丝力气想要爬起来,奈何身子根本不听使唤,竟挪不动半步。
莫君堂见她闭上了眼睛,心中恐慌起来,右手颤颤巍巍地来到阿七的鼻前,“你要吓死我吗?”
清晨,雾还没散,天也才刚放明,几个丫鬟端着洗漱之物来到莫君堂的房间。
“呲!你这狗奴才想烫死本王!”话还未落,那丫鬟便被踢到地上,当场吐血身亡。
旁边的阿七傻愣愣地跪在那里,对于这样的事情,她早就见惯了,这几日,莫君堂的脾气似乎比以前更古怪,只要有一点不顺心,就会有人死去。
洗漱之后,其余的丫鬟在退出莫君堂的房间后,步子明显加大,但每个人都不敢表现出恐慌。都说伴君如伴虎,那伺候莫君堂便是离地狱只有一墙之隔!
莫君堂谴走了除阿七以外的丫鬟,“阿七,你在害怕本王吗?”
阿七强忍着身子的哆嗦,道:“阿七不会。”
阿七整个人都快要贴在地上,莫君堂心中恼怒,本想发火,但看到阿七手腕上紫青的痕迹,他渐渐平复下来,“给本王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