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灵果
程荩柒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静静地待在张凌风的怀里。
不久后，二人便在离青楼不远的地方找了个客栈住了下来。
吃了饭已是黄昏，程荩柒靠着窗，看着那被几层乌云遮住的月亮，竟觉有些凄凉。
门外响起敲门声，“你睡了吗？”
这是张凌风的声音，程荩柒扒了扒脸，便开了门，“找我有什么事吗？”
一束山花赫然出现在她的面前，“这花香得紧，你闻闻看？”
透过花枝，她看见张凌风那充满笑意的眼，正要去拿时，便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这里面是不是有万花子？”
张凌风眼底的笑渐渐暗了下来，微惊道，“我不知道。”他立马将那花束丢在一旁，双手捏着她的肩头，“你……你没事吧！”她还能感觉到他的两只手都在颤抖。
“没……没事！”她又连打了几个喷嚏之后才平静下来。
“抱歉，让你受了委屈。”
“没事！”程荩柒强忍着心中翻涌的血，“我想休息了，你也赶紧歇着吧。”
“好。”张凌风低沉着头，一股酸涩涌上心头。
程荩柒关上门之后那股乌血忽地吐了出来，她用手捂着胸口，血还在不断流着，心口如刀绞。
她缓缓地走到床边，身子一重便向后倒了下去。
张凌风没有走远，刚好听到了这声响，便破门而入，只见地上一滩血缓缓流淌开来。
他面色瞬间惨白，只见程荩柒倒在床上，满身是血。他慌地立即将程荩柒扶了起来，开始给她渡真气。
不知过了多久，程荩柒的脸色才好转，张凌风慢慢将她放在床上，给她施了一道法术屏障，紧接着便出了门，又给这间屋子设了结界。他来到了城外的树林里，用手一拉，他便捏住了此前在青楼碰见的红衣女子，“红绸，你真是不要命了，竟敢借本君的手去害她？”
红绸脸色乌红，她没有挣扎，只是默默地看着张凌风，“属下……真的……不知道主上说的……是什么意思。”
“万花子！你敢说你不知道？”张凌风本以为这般绚烂的花会让程荩柒开心些，却没想到差点要了她的命，他悔他痛，而这一切都是拜他眼前的女人所赐，“你掌管花界，怎么可能不知道万花子？”
红绸苦笑起来，“属下……的确不知，您要杀了属下，属下……也绝无怨言……”
张凌风放开她，“你只有一次机会，本君要你在明天摘来灵果。”
红绸身子僵硬起来，这灵果千年才开花，千年才结果。更有神兽守护，让她去摘跟让她去送死有什么区别？
“怎么？有困难？”
“属下这就去办。”
……
张凌风回到程荩柒的房间，此时已是第二天的清晨。程荩柒睡着，脸色还是苍白着，张凌风握着她的手，眼里通红。
不知过了多久，程荩柒的手才动了起来，“荩柒，荩柒……”
程荩柒只觉脑中闪现出一些她从来都没有看见过的画面。她看见自己满身是血，没有骨架，也没有呼吸，就那么活着，没有黑暗，她的世界只是一片空白。忽地觉得自己的手被什么东西禁锢着，又听见耳边传来呼唤她的声音。
她睁开了眼，便见张凌风双眉紧皱，眼底全是红肿，“你……怎么在这？”
张凌风慢慢将她扶了起来，“你伤得这么重，还硬撑着，你不要命了吗？”
程荩柒释然一笑，无谓地道，“就是过敏，没多大的事！”
她话才落便觉自己的手被张凌风紧拉了几分，“你都吐了这么多的血了。还说没事！”
程荩柒莫名的一笑，“我说，我跟你也不太熟，你怎么好像很关心我的样子？”
“是，我关心你，无关其他！只是觉得你值得！”他的双眼始终没有离开过她，“荩柒，你知道的，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涉险的！”
“你是不是很早就认识我了？”
“是。”张凌风坚定地回答，比任何事都要肯定。
“可我不认识你！”
“没事，我们现在不是已经认识了吗？”
程荩柒狐疑地看了看他，试图想要看出什么虚假，却怎么也看不破，她不知道是张凌风伪装得很好还是自己已经开始相信他所说的话。如果是后者，她就要斩断这些想法，她才被人欺骗利用，送了命，好不容易活了过来，不想再重蹈覆辙。
程荩柒想到这里，心口便沉痛起来，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张士显亲手将她推到雷电之下，只为保全自己性命时的嘴脸！那样的痛太刻骨铭心，如今这万花子也是张凌风给她的，她怎么能够相信他的话！
她甩开他的手，眼神一冷，“张凌风，请你不要再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你难道忘了？这万花子可是你给我的！”
“是我给的，可是……”
“行了！”程荩柒打断他的说话，“我不想再听你的任何解释，这花是你亲手给我的，不管什么原因，你都是害了我！如今我已知晓张士显的下落，你不用再跟着我了！”
张凌风错愕地看着她，双眼涩痛，他伸出去的手也缓缓落下，终究是他害了她，“好！”
张凌风起身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将怀里的夜明珠给了她，“你要是有什么危险，只需要拿出来摸三下我便会出现。”
“我不要！”她的话还没说完，张凌风便消失不见。程荩柒惊诧，原来他的法力如此高强。
她将那夜明珠丢在一旁，过了好一会又看了看夜明珠，将它收进自己怀里。
这一天过得很快，她只是眯了几眼便过去了。今夜的月光皎洁清冷，没有多余的乌云，倒觉得有些虚假。
她昏昏沉沉地睡去，再醒来已是第二日中午。要不是店小二来敲门，她恐怕又会睡去。
她起了身梳洗了一番，便开了门，“姑娘，小的并不是要催你退房，这隔壁的公子已经付了您一年的房钱。只是公子让我提醒您别忘了今夜的青楼之行！”
程荩柒眉头涌动，过了好一会才道，“他人呢？”
“公子已经离开了！”小二从怀里拿出一个锦囊，“这是那位公子让小的给您的！”
待小二走后，程荩柒拆开，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一个果子和一封信。
信上说：“这是灵果，养身补血，伤你之事，万分惭愧，愿你安好！张凌风。”
程荩柒瞧了瞧那所谓的灵果并未觉得有什么异样，正要丢掉时，那灵果忽地钻进她的嘴里快速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