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新的开始
西北之地自古以来都是风景秀丽、山清水秀的好地方,成片的草原和连绵的高原雪山埋藏着无数的秘密和故事,尤其是以贺州为盛,那里的文人个个温文尔雅、谦恭有礼,美女更是个个赛比天仙、柔情似水,传言天神都曾被贺州的人间美景吸引,带着天上水降落到贺州为百姓送去了贺州名景--酃湖,如今那湖心岛供奉着的就是那神灵的神祠。
在靠近贺州城的郊外官道上,有一处阴凉僻静的茶棚,位置优越供来往行人们歇脚休憩。
“小二,上茶!”只见一个带着兜帽遮住面庞的人走进茶棚里坐下,小二闻言赶紧甩着布巾笑脸迎接。
他一边擦桌子一边笑问:“公子要喝什么茶?我们这里有上好的碧螺春,公子要不要?”
兜帽人低着头,只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并没有回答。小二捡起银子笑的更开心了,说道:“好嘞,公子稍等,好茶马上就来!”
这时从拐角那一头的官道上传来马车的轱辘声音,不一会儿几个厮仆家丁模样的人也朝着茶棚走来,小二立即擦桌子迎接,只听那群人为首的一个说:“小二,赶紧上三壶麦茶,我们着急赶路!”说着甩给小二几个碎银子,小二嘻嘻笑的接过,立即转身去柜台后面了。
不一会儿,茶水都一一上齐了,家丁们开始说起闲话来。
“大哥,我们已经过了那人说过的最危险的巫山三关,眼看就要到了,怎么还要这么着急拼命的赶路?”说话的家丁声音压得很低,但还是防不住有心人。
带帽人缓缓举起茶杯,眼神余光看了看拐角只露出一点点车檐和轱辘的马车,慢条斯理喝着茶,却留意这一旁的对话。
“你可闭嘴吧你,人生地不熟,出门在外嘴巴闭严实一点!”首领说着特意示意坐在那家丁身后的带帽人,家丁竟然还特意转身看了看,他旁边的人赶紧又攘了他一把,那家丁撇撇嘴竟然有些生气了。
说道:“这么小心翼翼的做什么?提心吊胆了一路的,这会儿还不让我放松一下吗?草木皆兵真是的!”
那人话音刚落,茶棚外的另一个方向是官道上突然又走来一群人,那一行都是白衣飘飘的年轻人,飘带束发、手抱长剑。为首的似乎是一个女孩子,十七八岁的样子,其他人都称呼她杨师姐。
这一行人人要了两个桌子坐下,要了茶水后就没有一人说话,相比之下隔壁桌的家丁们就显得稚嫩没有经验,出门在外、人生地不熟,切勿在外人面前多言!
家丁们似乎也感受到了氛围,呼呼几口把水饮尽,就离开了茶棚,接着白衣人们也离开了茶棚,小二从柜台后面出来收拾茶碗,那兜帽人叫住了他。
他在桌面上放下一锭银子示意小二,小二看着这人的蒙面打扮没有第一时间伸手,小声说道:“客官,这茶钱已经够了。”
兜帽人说道:“买你一个消息!”说着又拿出一锭银子来放在桌上。小二此时心想这人怕不是太过于财大气粗了。于是笑道:“客官有话但说无妨,小的定然知无不言!”
兜帽人说道:“店家在此处做了多长时间的生意了?”
小二答道:“是祖上传下来的生意,不知客官问这个做什么?”
兜帽人又说:“那你可知道这几条官道哪条是去贺州城的?”
小二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蒙面人不识路,于是笑道:“客官有所不知,祖上正是看中这位置才世世代代在此做买卖,那条往东的官道是去宜州城的,那条西南方向的官道是去盘旸古城的,再往南就是空溪山,客官方才看见的那几个白衣弟子应该就是空山派的传人,剩下的那条往西去的就是进贺州城的方向了!”
小二说完就捡起桌上的二锭银子,看着兜帽人笑道:“客官放心,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客官要进城就选那条往西的官道就是!”
兜帽人点头致意便起身离开了。
这时从柜台后面走出来几个五大三粗、体型彪悍的土匪模样人物,对小二说道:“到手的肥羊你就这么放他走了?他既然不识路你诓他一诓岂不是方便我们动手?”
小二把银子揣进兜里,说道:“此人深不可测,我连他是男是女都察觉不出来,而且你们谁看见他是从哪条官道来的了吗?”几个大汉面面相觑、纷纷摇头。
小二接着说道:“大哥不在,这人我们肯定拿不下,而且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别因为这人坏了我们的正事!”
大汉们纷纷点头,立即四散开来,不一会儿茶棚就被拆的不见了踪迹,变成了从未有人在意过的路边荒地。
向西的官道上突然有一匹快马自林间冲出疾跑而去,不多时远处走来了一个小车队,四个家丁骑马在前面开道,左右各有两个家丁护着当中一辆不起眼的简朴马车,车后还有几匹精神的马儿,显然是长途跋涉而来。
日头正高,马上的人虽然刚歇息过,但西北的太阳着实累人,好在很快就看见了林间道,空气一瞬间变得凉快起来。
这时马车掀开帘子,走出一个书童打扮的人说道:“主子说了,此地林地荒草茂密最适合伏击,要你们打起来精神!”
为首的家丁立即调转马头来到窗边问道:“大人,这前面不远就是贺州城了,大人无需太过担忧,我等定然会好生保护大人安全的!”
风吹起布帘,露出车内人面容的一角,依稀可见是一位面容年轻的男子,他点了点头,首领这才离开,这一行人里只有他和那个书童知道这车里人的真实身份,一路上江湖上几个危险的地方这位都用计躲开了,这马上就要到了,可别真在阴沟里翻船了。
书童回到马车里面看着年轻男子说道:“大人,既然觉得这里有危险,为何不效仿上一次用那个什么空城计还是空腹计?”
年轻男子睁开眼睛轻笑了几声,摇头道:“什么空腹计、空城计,是空心计!”
书童连连点头,说道:“对对对,就是这个!大人这一次怎么不用了?要是真有危险那几个草包捕快根本保护不了大人安全的!”
年轻男子摇头,目光变得深邃起来,答道:“一直躲避也不是最好的办法,况且敌人在暗我们在明,你家大人这是在以身犯险、诱蛇出洞!”
书童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说:“那今天肯定很危险吧!”
年轻男子笑道:“自我出了京都城危险一直都在,我早就告诉过你,此行危险万分,是你自己执意要跟来的,现在后悔可有些晚了!”
书童赶紧摇头解释:“阿木不是后悔,阿木一点也不后悔,阿木的命是大人救下的,阿木要永远陪在大人身边,要永远保护大人,只是阿木现在还没有成为大侠不能保护大人!”
说着小书童神色有些沮丧,年轻男子看着那神情一瞬间又陷入了那段痛苦的记忆,在很多年前的酃湖岸边,他也痛恨着自己的无能为力……
竹林的风追着天边的白云,在林间哗啦啦的奏起战歌,年轻男子已经陷入到了久远的回忆之中,阿木在一旁安静的看着他不敢出声打扰。
突然、“嗖”的一声,一只利箭“啪”的扎在马车上,首领立即停下马来戒备,喊道:“什么人胆敢放箭?”
应声而出的是周围竹林早已经埋伏好的黑衣弓箭手,这时道路尽头走出来几个蒙面的彪壮大汉,和领头一个有些瘦弱的男子。
首领喝道:“店小二?”
彪壮大汉们停下脚步看着中间的那人,那人有些气血上涌,索性拉下蒙面,喝道:“此路是我开、打劫!”
首领疑惑道:“你既然是土匪,方才在茶棚为何不下毒?”
彪壮大汉们再一次看向店小二,店小二脸色变得有些发青,喝道:“你少废话,不想被乱箭射死就乖乖把车里的人交出来!”
首领自然说休想,这时马车的帘子被拉开,阿木走出来喊道:“土匪,我家大人问你知不知道这些蒙面黑衣人的来历?你要是说实话,我家大人还可放你一条生路!”
这店小二原名风胆,江湖人送“胆精”,因为他时常凭着智慧和过人的口舌功夫蒙骗了无数的过路人,有些时候一些稍不谨慎的侠客都会栽在她手里。
风胆喝道:“你家大人呢?有人出钱请他跟我们走一趟!”
阿木“呸”了一声,笑道:“几个小小的土匪,也敢在我家主子面前装腔作势,你以为你放几个稻草人就能蒙骗我们了吗?”
一旁的首领有些诧异,拿眼睛去瞟那些黑衣人,只见他们搭箭张弓包围着四面,一个个临风不动,俨然训练有素的铁血战士或者稻草人……
彪壮大汉一听对面识破了风胆的伪装,纷纷拔刀冷笑道:“爷爷们的刀可是吃人不吐骨头,识相的赶紧放弃抵抗!”
风胆头很大,这几个傻个子怎么自己承认了,早知道不带他们一起来了,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想当初他就是在这里借助稻草人大军成功蒙骗了盐城守备和他手下的三十个捕快,从而一战成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