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四十五幕 闷响
拉克丝眼睛里亮起了小星星，迦娜也睁着大眼睛，惊叹声不绝于耳。伊泽瑞尔挠了挠头，恍然大悟。
见鬼！他以前在飞机上俯瞰过很多城市，比这个风格有些奇怪的都市要繁华壮观得多，但他忽略了一点……这里不是那个梦境！这里可是魔法为基础的瓦罗兰！居然也能看到让他这么熟悉的风格布局。
伊泽瑞尔张大嘴巴，他指着舷窗外面，舌头都在打结。“直直……直升机！”
“他叫库奇，是‘尖啸之蛇’的王牌飞行员。”
一个戴着头盔护目镜的约德尔人坐在直升机上向他们打着招呼，长长的白胡须几乎要卷进了后面的螺旋桨里……杰斯把黑默丁格举起来，由于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大发明家只能手忙脚乱的比划着，露出老牌贵族般的微笑……伊泽瑞尔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别惊讶，库奇可能是回学院去检修他的飞机，他认识这艘班德尔号。”拉克丝也热情地挥着手，杰斯解释到。
飞行员似乎很满意黑默丁格表达的意思，朝他们竖起了大拇指。随后开始加速往城市下面俯冲过去……说实话伊泽瑞尔分不清他是不是真的想要这样做，因为飞机的屁股后面冒着浓浓黑烟……
“他的飞机可是我制造的！”黑默丁格昂起头拍着自己的胸口，伊泽瑞尔丝毫不知道他的自豪点在哪……
“我们也到达目的地了，吉姆！准备下降！”
“你不是要在德玛西亚破案么？”伊泽瑞尔一直憋着没问，凯特琳可是为了这个把他的舞会邀请拒绝掉了。
黑默丁格直接用绳索把他们从半空中放下来了，据他说这飞艇降落的地方全都是“约德尔人科学与发展学院的重大机密”，外人访问需要经过许可云云。伊泽瑞尔一听直接免了，
大发明家口中的机密，呵呵……呆在那种地方搞不好有生命威胁！
不过这里真是让人吃惊，伊泽瑞尔深吸一口气，再吐出来。感觉被祖安空气污染过的肺部已经过滤干净了。迦娜呆站在那里，一但习惯祖安的一切后，这里显得是那么的如梦似幻。拉克丝乖乖地躲在他身后，像是有点胆怯。
“我和你说过，那名罪犯作案之后会留下印记。而现在，皮城也报告出现了那个印记。”凯特琳抱着狙击枪，眯起眼睛。
“这样说皮城的治安也不太好么？”伊泽瑞尔只能往这方面想。
杰斯哑然失笑。
“上一次记录地犯罪是什么时候？杰斯。”女警淡淡的问。
“报告长官，四个月前！”杰斯立正。
凯特琳凑近他的脸，“现在你觉得呢？”
话音刚落，一群人拿着木棍大喊着从他们面前跑了过去……
面对这赤裸裸的打脸，伊泽瑞尔都不敢看凯特琳……她微张着小嘴，圆瞪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
“轰”地一声，身后的石墙被什么强行破坏了，伊泽瑞尔赶紧拉着她们往旁边躲避。这大白天的都这样了，治安何止是不太好啊……简直就是罪恶滔天啊。
一脸穷凶极恶的疯女人朝着凯特琳扑了过来，两只手上包裹着什么东西，伊泽瑞尔没看清。
喂喂喂！这可是袭警啊！惊恐中伊泽瑞尔对皮城的负面印象又加深了几分。
“呜呜呜……凯特琳你终于……终于回来啦。”她死死地抱住了女警的大腿，断断续续地嚎啕了起来。
微笑着弯腰送走最后一位客人，麦可松了一口气。已经过了正午，通常在这个时间段不会有人来这里用餐了。外面阳光正好，他可以趴在桌子上眯一会偷个小懒。
干净的桌面犹如镜子一般映出了他的脸，麦可想了想又收回了双手。他在这家店已经工作了三年了，说是一个普通的酒馆，可它的主人似乎要把它打造成一个标准的无菌实验室——导致他们几个侍者每天花大量的时间在擦拭桌椅、柜台和玻璃门上。如果不是有着和劳动相称的薪资，麦可早就另谋生路了。黑色的工作装只是看起来耐脏，放在桌子上保准是一个灰印。他无聊地转过头，除了白色墙壁变黄了一些，酒馆还崭新得如同刚开张的时候。
新型的机车开足动力在街道上飞驰，一路上的惊呼声此起彼伏。不时有两三个人从窗边掠过，看起来很急切的样子。麦可好奇地仰起头，这份嘈杂让他想起了在祖安的生活，傍晚路边都是这种尖叫奔跑的不良少年。在皮尔特沃夫倒是很少见，尤其是一年多前皮城警备迎来了一位天才般的神枪手，让这个城市的犯罪率直线逼零——据说那位漂亮的女警最烦恼的事情就是没有足够的罪犯来消磨时间。
“麦可！”柜台边上侍者的呼声打断了他的思绪，麦可赶紧站了起来，因为有客人已经推开了玻璃门。
没有被玻璃过滤的阳光直直照进酒馆里，最先走进来的是个年轻人，如金子般耀眼的头发狠狠地晃了一下麦可的眼睛。跟在他后面的是个可爱乖巧的女孩，身上穿着的轻便护甲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魔法物品，和前面的年轻人应该是兄妹关系，所以很不幸……他的眼睛受到了二次伤害。
麦可强行忍住了闭上眼睛的冲动，脸上继续摆出完美笑容。客人绝对不止这两位，已经陆陆续续走了进来。如果不是看起来年纪相仿，人数多的会让人以为是一次不合时宜的家庭聚餐。
一双夸张的铁拳套箍着拿狙击枪的少女，复杂的零件上遍布着粗糙的刮痕。麦可的笑容僵住了，皮城所有人都认识这对海克斯科技铁拳，因为它代表的就是那位以粗暴强横而出名的执法官。他把目光移到旁边身材高挑的少女身上，可能是天气比较热的关系，少女把帽子摘了下来放在手里，汗水从雪白的脸颊上沁出。
她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果然和传闻的一样是个美人胚子，麦可暗想。
“欢迎……”他的声音有些干涩。赫赫有名的女警凯特琳和执法官蔚一起出现在这，可能代表着警署已经瞄上了这家店，如果处理不当的话可能严重到导致酒馆倒闭。但他担心的不是这一点，酒馆无论是食物的安全性还是卫生问题他都有信心对方挑不出任何毛病……可怕的是这个让平常人看了腿软的组合，貌似真的只是和朋友来吃午餐的。尤其是粉红色头发的执法官蔚，撇开拳头不看的话也算是小鸟依人地黏在女警身上如泣如诉……麦可抬起惊掉的下巴，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事件已经超出严重的范围了，正在向着无法估计的方向发展。他自觉没有能力应付当前的局面，必须想办法通知酒馆的正主出面解决。
“杰斯先生！”麦可眼睛一亮，简直像看见了救星一样匆忙跑到杰斯面前。
“哦！天气不错。虽然午餐迟了一点，但还有足够的食物存储吧。麦可？”杰斯一脸轻松的问。
“你常来这家？”伊泽瑞尔环顾了一下，虽然店面不大但是给他一种亲切的感觉，除了装饰风格稍有不同，其他地方简直和记忆中的饭馆一毛一样。
“是的！杰斯先生是我们的老顾客！”一脸激动的侍者替杰斯回答了问题。“请问你们需要点什么？”说完还恭敬地把菜谱双手奉上。
“你们到那边去坐，这顿饭就由我来请客，保准是顿大餐！”杰斯拿过菜单，朝着伊泽瑞尔眨了眨眼睛。他才想起来自己目前算是穷的叮当响。
墙边是排列整齐的长桌，每一块都恰好有六张椅子，伊泽瑞尔靠着窗户坐了下来。看着杰斯点完之后，侍者招呼傻站着的同伴去准备食材。他知道凯特琳和蔚在皮城的“可怕”名声，所以对侍者诚惶诚恐的态度没有太在意。
一路走来道路两旁都是林立的高楼，伊泽瑞尔用手托住下巴看着窗外，他了解之后才知道弄错了。飞艇上看到的那些占据了皮城大部分土地的平顶的房屋，其实都是工厂或者车间。这也导致了居住区的寸土寸金，很难见到什么低矮的建筑。不过就这样皮城人也不忘在城市的缝隙中弄点绿化。他移开了一点窗边的盆栽，叶子有些挡住了视线。
看着路边不停关上又被推开的玻璃门，伊泽瑞尔有些恍惚。明明是第一次来这里，却感觉无比的习惯，连一直保持的警惕心都松懈下来了。他眯起眼睛，这奇怪的感觉是因为和以前的生活环境很像……还是原来的自己就一直生活在这？
“唉。”伊泽瑞尔叹了口气，默默地把身体让开。坐在他旁边的拉克丝和迦娜的视线投了过来，不过显然是看着窗外。应该是没有来过这种看起来挺高档的地方，迦娜有些拘谨地缩在椅子上。
“咕……”一声奇怪的闷响，伊泽瑞尔顺着声源看过去，拉克丝低下头咬着嘴唇，眼神有些无助。
“啊啊！我好饿啊，杰斯怎么这么慢啊！”他假装抱怨的替女孩圆场，顺势就趴在了桌子上。
拉克丝也学着他的样子，似乎以这种有些颓废的姿势休息都是一个新奇的体验。想想还真有些不可思议，伊泽瑞尔握住落在手中的发梢。自己居然就这样带拉克丝“逃出”了她一直生活的家族，离开了德玛西亚，而且是以那种有些幼稚的名义。从那条讯息来看拉克丝的妹控哥哥也是同意了，真是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