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吃人的柠檬树精
书房里的水晶球发着耀眼的光芒，落落不停地念动着精灵语，想要通过这个老人的记忆，找寻一点蛛丝马迹。
说起这事来也让她心里不平。翻阅精灵族所有的法术古籍，能够找到的只有入梦术，控物术，审判术，生物生长术等一堆乱七八糟的法术，唯独没有办法指引精灵去人堆里，找寻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或精灵。
“倘若他曾经犯下过任意一件罪行，我都可以作为审判者用审判术引梦追踪到他，可是他实在太普通了，也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我也无能为力。”
落落叹息着，示意老人放弃。可是那老婆婆并没有放弃的意思。
几次折腾下来，倒还真让落落找到了些什么。那老人曾经治疗眼疾的时候，他的儿子向她提过一个人，宁重。
“这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也记不太清楚，只记得那时候，我儿子好像带他来过我的病房一两次，再后来，我儿子就失踪了。”
“那他有提起过去哪里吗？”
“他只是说要去给我买治疗眼疾的药物，去哪里，怎么买，我问过很多次，都没有说过。”
落落思索了片刻，从身后拿了一张图，那是一张西塞那大陆的完整地图。
她指了指图上的位置，认真的和老人说道：“我用审判术同样追踪不到那个叫宁重的人，这是你们所处的一叶城，出了这里向北是您去过的暮秋城，过了暮秋城就是临冬城，再北，就是极光城。”
“如果说按照暮秋城那个人的说法，那他的行动路线大概是这样的，但是也不能排除他绕路走的可能，不过我们可以暂时按照这样的路线，顺着宁重这个人，一路查下去。”
“那真是太感谢您了。”
“那我们现在动身吗？”
“好。”
“您别害怕，为了提高效率，我可能还需要，用一点小小的法术。”
落落握了握老人的手以示宽慰，起身收拾好需要的东西，锁好大门，布好结界，就带着那个老人往车站的方向走去。
每个城市最繁华的地方，都是车站和市中心。落落打量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将在车次进站的时候，打开了药剂瓶口，让药剂的气味散了出去。
“这是我们精灵族用来审理人类用的真话药剂，您也会吸入一点点，不过没关系，并没有副作用。”
“劳您费心了。”
“没事。”
落落等到药剂挥发的差不多的时候，她们挑了几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人，盘问起来。差不多一天时间，反反复复问了一圈，落落大概锁定了下来，那个人，很有可能，就在暮秋城的一座山上。
当她们追到那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昏暗的山间小路，时不时还能听到乌鸦的叫声。落落左手点燃一捧魔法火焰，右手搀扶着那个老人，防止她摔倒。
“要不我自己上去吧。您可以在山下等我。”
“不碍事，我找了这么久，一定要亲自确认他是我的儿子，我才安心。”
老人倔强的努力往山上走着，约莫走到快半山腰的时候，落落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她们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接着越来越清晰的哀嚎声从那个方向传了过来。
“您就呆在这里不要动，我去就可以。”落落搀扶老人坐下，小声示意她不要说话。老人还想要跟着去的时候，却发现类似于魔法屏障一样的东西禁锢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那一晚的月亮足够明亮，让落落即使熄了火，依然可以顺着声音的方向轻易就找到了那个山洞的入口。
落落恢复精灵的模样停留在洞外留意着洞里的一切，只听洞内哀嚎声混杂着骨头断裂的声音，一股脑的涌了出来。
要是露露在的话，就可以偷偷摸进山洞里了。落落咽了咽口水，掏出自己的药瓶，转身进了山洞。
从进入山洞开始，落落就看到累累的白骨堆在道路两旁。等到她走到山洞里面的时候，她看到的并不是别人，正是顶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嘴上还沾着鲜血，手里正抓着一个被他生生撕下来人腿的程风。
程风好像听到了身后的响动，满嘴鲜血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落落。
“精灵？”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那赫然已经不是人类的声音了，“没想到你能找到这里，是我小看你了。”
“你做错的事情并不只是小看我，而是假借我精灵的身份，在这里祸害人类。”
那怪物转过身继续吃，并不理会身后的落落。
“宁重，开始的时候，我只觉得这名字耳熟，后来细细想起来，知道我从藏春城里跑出来的，除了和尚和哥哥，也就只有藏春城门口守门的那两棵柠檬树了。”
“继续说。说完了就早点回去，如果你敢阻碍我修炼，我只能告诉整个藏春城你私自跑出来的事情了。哦对，忘了告诉你，我还知道沧月的下落。”
落落冷笑一声，缓缓说到：“那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回去了。”
说话间落落拿出药瓶就冲着那个背影丢了出去。瞬间整个山洞发出了剧烈的爆炸声，那山洞垒起来的白骨被炸开来，又一层一层的，铺在了地上，而那怪物却毫发无损。他似乎被激怒了，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开始动弹。
落落看着他扔掉了手里的人腿，转身走了过来，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可能一点伤害都没有......”落落正发愣的时候，一股黑烟从怪物嘴里吐了出来。
“看来被小瞧了啊。”怪物低沉的声音响起，还没等落落反应过来，怪物就一个瞬步，掐住了落落的脖子。
“人类多么贪得无厌，你不是最讨厌人类了吗，他们被爱着，被家人牵挂着，被同类保护着，这样他们还想要十全十美，想要长生不死，想要无病无灾。”
“可我们精灵呢，从生下来就要肩负起使命，为了保护所谓的公平正义，为了自然平衡，被各种规矩框死，不能允许接受爱，不允许有感情，即使是人类做错了事情受到惩罚，我们还要被他们叫做死神，叫做修罗，难道他们死不应该吗？难道你不想见沧月吗？”
“我......想见......可是我不能容忍......你做出这样的事情......”落落挣扎着，逐渐褪去了本来有的外表，周身散发出灼热的火焰，像是整个身体燃烧了起来。
她的脖子被掐的越来越疼，仿佛快要失去意识。就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那怪物吃痛的捂着胳膊，黑暗中一个身影闪过，怪物的一只手臂竟被硬生生拉开一条十二公分的长伤疤，涓涓流着黑血。
是谁？
还没等落落想清楚那黑影的身份，怪物又扑到了她的面前，她吓得召唤火焰一掌，就将面前的怪物推出去了五米远，将他击飞在地。
怪物捂着胳膊趴在地上，随着那黑血逐渐流出，他的法力也在逐渐衰退。他眼瞅着打不过，冷笑着看着落落，嘲讽的说：“呵，也是，像你们这种高高在上的精灵，怎么能懂我们这些低级精灵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