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筑基
火灭之后，一片灰烬。
毛家村旧址一侧，几十座新坟林立。毛吉双手鲜血淋漓，看着面前的这一座座坟冢，心中无尽悲楚。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怎么能是这样？再等等，只要一天，我就是仙人了，我就有能力护住大家了啊……
扑通一声，毛吉无力跪在地上，呆呆望着面前，无声流泪。
半响，毛吉重新站起，扭头就走，脸上满是仇恨。
跟在毛吉身后，白羽开口询问，“主……少爷，我们去哪？”
“报仇！接我妹子！”
“少爷忘了，你现在还是凡人。”
毛吉脚下一顿，咬牙道：“那就修炼！给我准备一篇功法，速成最好。”
功法？身后的白羽眼中闪过一丝诡异，低声应道：“是。”
步入山林之中，二人找到一处山洞，毛吉盘坐静心，半响才睁眼蹙眉道：“梦中我也修行过，不知可有不同？”
“白羽不知少爷梦中如何修行。”
“哦？算了，直接说吧，从头讲起。”毛吉点点头道。
“是。”白羽与毛吉对坐，缓缓开口，“筑基之境，乃人修行之第一步。收纳天地灵气与己身，于腹下丹田之处，铸造灵台。台高每涨一层，则灵力深厚一层，直至九层，则可入下一境。”
毛吉听得云里雾里，在白羽的解释以及亲身试教下，费了好大的功夫，这才将内视，引气这些弄懂，明白。
“差不多懂了，功法呢？”毕竟在轮回时也有几世习过仙法，因此触类旁通倒也不难。
见毛吉准备好，白羽背对洞口，藏在暗中的眼神略显阴翳，“白羽有功法无数，然唯有一门，最适少爷修习。”
“哦？是什么？很强吗？”虽说一知半解，但毛吉还是知晓，这功法对修习的重要性。
“功法之分，天地人也。然纵使天阶，亦不足以形容此法。”白羽双手一摊，荧光之气散开，于掌中浮现四个字，永夜大典。
百世轮回，毛吉怎会还不认字，因此看着白羽手中荧光四字，评价道：“名字倒是霸气。就不知威力如何？”
“永夜大典内含诛，御，封三道。诛主攻，御主守，封则为此法最强之秘，修为足够，一施此道，天下永夜！少爷……要习吗？”犹如黑暗中魔鬼的诱惑低语，白羽这话说完，毛吉只觉浑身一悚，不过心中惦念毛静不敢多耽搁，于是便默默点点头。
“是。”只见白羽双手一顿，一抹玄黑之气萦绕指尖，然后直点在毛吉眉心。
醍醐灌顶？刹那间，回想着脑海中多出来的功法，毛吉想到了这个词。然后在白羽亲手指点下，开始修习。这可真真是亲手，白羽亲自用手为毛吉指出身上经脉运行之处，在隐患之地，转折之地，皆是一一点明，不可谓不细致。
至于此间灵气稀薄，这显然不在二人的考虑范围之内，因为在毛吉开始尝试铸造灵台之时，白羽手中便多了一枚靛蓝珠子，浓浓的灵气从其间弥漫开来，丝丝缕缕反哺向毛吉身上。
于是乎，在白羽的相助下，毛吉修行可谓是畅通无阻。到了即将夜临，再内视丹田便能发现多了一座夯实的玄黑灵台。许是功法缘故，又或者毛吉为黑狱之主，反正他所修出来的灵台，通体玄黑不说，其间还缠绕着许多铁链。
不过不用多想，灵台铸造的模样跟许多事都有关系，甚至是脾性，就算习修同一篇功法，其灵台也或多或少，不会相同。
是夜，二人再次站在山洞外，里面的山洞也在毛吉熟悉灵力之时崩塌了。
“我如今算是什么境界？”
“灵台一层，即为筑基一层。”
“哦……最弱的啊。”
白羽眼珠一动，没有回应，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五指间萦绕的灵力，弱？
半日筑基，便是那些所谓的天骄都自愧不如。但这算夸张吗？
当然不算！不讲其他，单说有白羽在其旁护持，从功法到灵力，从经脉到运行，哪一点不是细讲详分？白羽何人？黑狱器灵，存在了多少年？！先前所讲，白羽灵身与黑狱之主相通，主人强则白羽强。也就是说，当年她主人什么境界，她便是什么境界！
有这么一个大的作弊器在侧，没让毛吉一日合道都算是此间天道规则还算奉公执法了……
“少爷，接下来做什么？”白羽开口询问。
毛吉刚得灵力入体，于是便想试上一试，抽调体内灵台之灵力，默默运转永夜功法，随即只闻咻地一声！毛吉剑指前伸，一抹丈长指影闪现，随即猛然点向前方林木。
轰隆隆！！连绵不断的林木倒塌之声响起，灰尘更是漫天升腾！
望着面前十丈方圆内摧枯拉朽的一幕，毛吉一脸错愕。不是他没见过世面，可先前轮回修仙，哪有这般架势？
修道不足半日，屈指一伸，竟平十丈方圆？这未免太过夸张了吧？
“诛攻之道，夜指。首重一击杀敌，少爷当收敛灵力于一点，然后以点破面。如此施法，威力扩散，对上强劲敌手，无用。且太过浪费灵力……少爷灵力应该耗尽了吧？”白羽毫不在乎面前的一幕，只是淡淡点评。
也就是白羽开口，毛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体内竟是再无一丝灵力。体内灵台难以运转，就在他正艰难的运转恢复之时，白羽却随手递来一枚灵珠。
“此间灵力稀薄，少爷就用此珠恢复灵力吧。”
握着温润灵珠，感受着源源不断奔向体内的灵力，毛吉就知道，这珠子似乎……不俗？看着一脸淡漠，完全不将其当回事的白羽，毛吉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这黑狱的福缘，有多重……
不过片刻，体内灵力便再次充盈。深吸一口气，望了眼渐暗的天色，毛吉少见的冷声开口，“走吧，进城。”
“是。”白羽忠实执行一个器灵该做的一切，不反驳，不多问，只是唯命是从，一切为主人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