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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清朝平原名医
平原历史上的名医不乏其人,而清朝时期,平原的中医名人尤多。据《平原县志》(民国版)记载,在记载方技之士时有这样的话:“前志方技,如管辂,才学卓绝千古矣。良以下,卜筮之术,方胍之传,皆具有精理,非专心致志不久以极其精微,一艺之成,谅非偶然。兹检采访侧,邑人以医名家者较多。”所以,在民国版县志里对平原的中医名人记载,超过了乾隆版县志和明万历版县志。在民国志记载中,主要有以下这些名医:
(1)“邵核,字青田。性敏好学,读书为文,精刻入里。游庠后即业黄岐,着手成春,决人生死,百不失一,时人目为扁鹊。矩步方行,尤见先正典型。孙得一字子开,亦精医学。”这是民国志的采访员耿希圣先生采访记载。仅从这段文字看,邵核在当时就是个游学的秀才,后来以中医为业,为人看病抓药,在民间是比较出名的,在百姓的眼中就是当时的扁鹊,恐怕亦有溢美之词。从当时采访员王丙午先生采访高嶂的记载中有:“与城南邵氏三世之医,遥相辉映云。”而且《志》中列为《方技》之首。这样看来,这位邵核大夫当为清朝平原名医。
(2)高嶂,城北仓上人,是吃国家补助的“廪膳生”。据史料记载,廪膳生是明清科举制度中的生员之一。明朝时一个县有20个廪膳生名额限制,每人每月给廪米六斗。清沿其制,经岁、科两试一等前列者,方能取得廪生名义,名额因州、县大小而异,每年发廪饩银四两。据县志记载,高嶂“天资清高,博通经史,尤精岐黄术”。即使遇到疑难大症状,他都能妙手回春。凡是来请他看病的他都能立马就到。在当时他是与邵核齐名的名医,“时有南邵北高之目”。“东抚丁宝桢之太夫人,患伤寒甚剧,群医束手,本县令以高荐,数剂而愈,以重金,不受而归。”这丁宝桢何许人也?据史料记载:丁宝桢(1820—1886年),字雅璜,贵州平远人;咸丰三年(1853年)年,考中进士;1862年,出任山东按察使,次年改布政使;同治六年(1867年),擢升为山东巡抚,前后任职13年。丁宝桢是清末一代名臣,他的太夫人病了,偌大个济南府高明的医生肯定少不了,但都没能给太夫人治好病。平原县令推荐高嶂为其诊治,几服药就治好了,丁宝桢重金酬谢,高嶂大夫“不受而归”。平原县志在记载高嶂为太夫人治病的事迹也只是寥寥数语,没有更多的文字记载。关于丁宝桢在这里再多说几句。1886年,丁宝桢死于四川总督任所。由于俸金多数用于济困助教,这位封疆大吏病危时竟债台高筑,只好上报朝廷:“所借之银,今生难以奉还,有待来生含环相报。”他死后,山东百姓请求朝廷将他的灵柩运回山东,葬在了济南历城九华山麓。这样看来,当年高嶂为山东巡抚丁宝桢的太夫人看病,不受丁家的重金相谢也就不难理解了。
高嶂的儿子高心广,“庠生”,是个秀才,“天资优异,复廪家传,医术精深”。凡是来请他诊病的他从没有拖到第二天。孙子高积儒,“秉祖父之遗传,精心医理,研究极深,皆能调理贯彻,妙解旁通,所诊无不立奏奇效”。这高家三世中医,堪称平原名医。
(3)朱杲,字寅谷,号清旭;道光乙酉拔贡,任曲阜教谕;工诗文,遂于医,诊病应手奏效。据县志记载,这朱大夫看病有个规矩,若是富贵人家来求诊问医,必须像拜见长者一样带着礼物来请。若是贫穷人家来求医问诊,一律免费,如果执意要馈送,他势必要退回去。所以到他门前的乞丐接连不断,他救活的人无计其数。他每每告诉别人也告诫自己,医理是非常精深的学问,人命关天。他教育后人,不要轻易地学医。
(4)邵芪与邵薪兄弟。邵芪与弟弟邵薪,两人的友情非常深厚,经常是同进同出,而且都精通中医,在平原名噪一时。此是王丙午先生采写,只此寥寥数语。邵核的事迹为耿希圣先生采写,邵核与邵氏兄弟是什么关系,县志中并未记载,所以笔者不敢妄断。
(5)邵肯堂,字楹五。民国版县志中以乡贤记入志书。他“天资聪敏,少有高趣,博学善属文喜沉潜,闲静少言,不慕荣利。读书过目不忘,幼时就读党庠,出入不科顾,道旁或有新异事过而问之,并未之睹。年未弱冠,即游泮宫。科岁试以屡次冠军食饩,由是蜚声艺苑遐迩知名”。此一段文字介绍了邵肯堂少年和青年时期读书时的情形。大凡历史上有些成就的人,都有些与众不同的性格和喜好。邵肯堂少年读书时除了天资聪明以外,而且情趣较高,喜欢沉下心来潜心攻读,很少夸夸其谈,也不爱慕虚荣。读书时从不左顾右盼,哪怕是在道路旁边发生了新鲜事,他也能目不斜视,不去凑热闹。所以他常常在考试中取得第一的好成绩,年轻时在家乡已名闻遐迩了。邵肯堂是个很孝顺的人,因为父母年迈,所以他并没有求取仕途。同时也因为他本人体弱多病,承受不了进京赶考的折磨,所以他放弃了考取功名的想法,也不涉足科考的圈子之中。在父母去世后,他就想着把自己学到的东西传授给后人,一时间,跟他学习的学子英才辈出。他又精通中医,能在数月之前知道病人的病情是好转还是会死去。对他是如何学医的以及治病的病例并无记载。县志中这样描述:“又精岐黄,能于数月前决人生死,无毫发爽,一时有扁鹊之目。著有《医学钩元胍》《辩证》二书,藏之家笥,未梓行。”邵肯堂先生又会中医又著有医书,但他所著医书并未刊印,应与他年轻时形成的不图虚名、不慕虚荣的性格有关。至于后人说他“数月前决人生死”,以及称颂他“有扁鹊之目”之类,我觉得也是有些溢美之词。
(6)卢莪,字敬业,廪贡,是平原县有名的儒生,尤其是对中医有精到的研究。在《难经》《素问》为本的基础上,结合病例又研究出许多新的中医治疗方法,这些新的医法往往有很奇妙的效果。他常说从医非有学问推究到十分精致的功夫,不能说是一个合格的医生。对中医中药的药理不推究到精致就无法弄清楚中药的药性,对于诊病的知识不专心精到就弄不明白病的根源。五行六气,其中的道理是非常微妙的,差一点都不行。生死存亡关系到人的性命,关系尤其巨大。身体虚弱的人用药补之,可是,为何给他用了人参却效果不好?寒凉的人给他用温药补,可为何用上生姜、桂枝这些温补的药却无功而返?这是因为一般医生往往只看表象而不知其病的根本,只拘泥于古方成药,所以,这样的医生不仅治不好病,而且还会贻害众人的身体,这样的事情已是屡见不鲜呀!由此可以见到医学的深奥啊!卢莪的这些事迹是由民国志采访员刘紫云先生撰写的。
(7)唐凤楼,字修五,增贡生。在清朝的科举制度中,通过院试的考生被称为“生员”,俗称“秀才”,算是有了“功名”,进入士大夫阶层。有免除徭役,见知县不下跪,不能随便用刑等特权。“秀才”分三等,成绩最好的称“廪生”,由公家发给一定的生活补助。其次称“增生”,公家不供给粮食补助。廪生和增生都有一定的名额限制,以府、县的大小而定。三是“附生”,即才入学的附学生员。成绩特别佳的生员,有机会被选为贡生,成为国子监的学生。与国子监其他“监生”不同,“贡生”是正途所出,属一种荣誉。这样看来,唐凤楼是属于当时平原县选拔出来,特别优秀的增生而成为贡生的。此人通晓经史知识,特别是精通医学。他给人诊病非常准确,没有毫发之差。所以,他的门前经常是“高车驷马,日踵其门,声价重于一时”。
(8)李大力,字鉴塘,平原县城东北李庄人,曾被授过九品官御,性情温顺友善。他对经史学问融会贯通,尤其是对外科比较精通,于是就从事医学方术。李大力不管是寒冬还是酷暑,有请必应,在病人痊愈之后从来也不要酬谢,经他诊治救活的人很多。因此,他成为平原闻名遐迩的大夫。
(9)李云泽,字梦瀛,是本县秀才,敏于事而慎于言,读书过目不忘,于是就从于医学。他尤其擅长书法,高唐县的任鸣冈为其题写的壁中书有“术擅二张,书法二王”的赞誉之词。
(10)刘良田,字艺圃,二十岁左右就远游异地,从师术学,考取秀才。他博览群书,凡一切算卦、风水、命理、天文物理、医药等诸多方面的书籍,无不通晓。刘良田到中年的时候,专门研究医学医理,他说虽然这是一门小的道术,却可以济世救人。凡是遇到疑难杂症,其他医生都没有办法治愈的,只要他一挨上手,便手到病除,起死回生。他到年老的时候因躲避土匪之乱,翻墙时伤了腿,以致行动不便,出门时常让年轻人扶着。他的女儿不离左右地伺候他,同时也跟他学习医学知识。
(11)范凤岐,字瑞西,陈魏二庄人,从小从师受学,聪明不同于常人;十八岁时,就成为县学的秀才,以仁义孝顺廉洁而受到人们的称赞;进入壮年后放弃了考举人的学业,而致力于医学,博览大量的医学书籍,流传二十年,于是就精通了医术。有的病人已病情危重,很多的医生都没有治好,范风歧看了后说:“病还是可以治好的。”为其开方抓药,按他的方剂几服药就治愈了。因为这件事,他的声誉迅速提高。范凤歧也很注意总结提高,经常把读书的心得体会,以及生平为人治病的病例、施治医案写下来,汇集成册。非常可惜的是,在他去世之后被大火烧毁了,并没能流传下来。
(12)乔立泰,字宗五,平原县城北仓上人。从小因为患病而学医,于是就深入地弄通其中的道理,救活了的人没法计算。他诊病后,必定亲自观察审视药饵,以辨真伪,指导病人痊愈为止才肯离开。邻县的病人常套上马车来接他去看病。人们都称他为“乔半仙”,并将他推举为乡饮酒礼的介宾。
(13)王宗贵,城北姜家庙人,擅长为人治疗筋骨疾病。患有筋骨病的人,他用手给予按摩,唤醒身体自愈潜能,腰腿疼痛应手而愈。吴桥有一老人忽然生病,已有几年身体不能动弹,好多医生都是按照瘫痪的办法给他治疗,用了数以百计的方法也未能奏效。王宗贵看了之后说:“此乃大胯脱节也。”用手推上去,当时就能起来行走了。当地百姓都叫他“半仙”。据说,凡是人的手、脚骨折,纵然到了骨头都碎了的地步,他用接骨丹膏药来治疗,不出半个月,没有不长好的。王宗贵的儿子王连升,也承接了他接骨的技艺。
(14)另外,民国版县志中还简要记载了两个医人。一个叫唐书鉴,字观五,是本县诸生,精通医学;还有一个叫祖兆祯,字祥亭,能治疗折伤筋骨,极有神效。因县志在记载中只有寥寥数语,没有较详尽的介绍,所以只能列其名而无法列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