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顾一一试戏
面前正大的空地上，一个穿着破旧道具服的五六岁男孩正拉扯着一个同样穿着破旧衣服的成年男人，哭喊着
“爹爹，不，不要丢了我，我，我听话，不要丢了我，我不要离开你”
顾一一猜想应该是一场父亲抛弃孩子的故事，果然，只听男子猛的把男孩推开，恶狠狠地说道
“你又不是老子亲生的，要不是老子没儿子，能给你口饭吃？没让你饿死都是我仁慈，现在我有亲儿子要养，没多余的钱养你，你应该感谢我把你养这么大，”话还没说完，就听导演
“卡卡卡”
“小武啊，你这时候应该感觉害怕，舍不得，不可以趴着没反应的，你要在父亲推开你时，扑过去紧紧抱着他的腿，知道了吗？”毕竟是个小孩子，导演还是很耐心的，
又对男子说，“推他的时候小心些不要伤到人了”
男子点了点头，
接着导演喊开始后，重来一遍，只不过这次小孩扑过来抱是抱了，只是抱得太紧，男子怎么都推不开，就稍稍用了几分力，只是没想到男孩突然松了手，但是男子手上力道却还没松，就直接给男孩推了出去，
也许是被伤到，也许是被吓到，男孩不管正在拍戏直接大哭起来，旁边猛的窜进来一个女人，抱起男孩对男子一顿吼，
“怎么拍的戏，没长眼吗，给我儿子推倒，我儿子要是有点事儿，我让你十倍奉还，”
说完低头哄男孩，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伤到哪了”男子知道是自己不对，带着歉意上前关心道，
“滚开，都是你，我儿子才受的伤，要是伤个好歹，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说着，又冲男子骂了几句，
顾妈看了说“那男的确实太不小心了，谁家孩子都心疼，不过那男的都道歉了，又不是故意的，不至于这么骂人家吧！”
顾一一心里笑道，之前我受伤你不也是把人家骂的出不了门吗？
不过其他人也有顾妈这样的想法，都劝女人先看看孩子哪伤了，赶紧送医院，
女人一听，扭头对导演说“我儿子是因为拍戏受伤的，你得赔，我儿子哭这么厉害，肯定伤的不轻，说不定骨头都伤到了，你最少得赔我们五百块钱，”
本来正内疚的导演一听，立马觉得有些愤怒，但他不想跟女人吵架，也因为错在他们，就让旁边的工作人员先送那母子去医院，
又对女人说“医生看过，该赔偿多少我会一分不少得给你，也会给你们补偿，毕竟是拍戏受伤，但是你也别我当成冤大头，不然咱们就走法律程序好了，”
女人话一噎，感觉讹钱被识破，随即硬着脖子道“最好这样，那这戏我们不拍了，我倒要这穷乡僻壤看你能找到哪个比我儿子优秀的，哼，别到时候回来求我们”
“你！”导演气的呼吸都大了一圈“之前都说好了，你说不演就不演了！”
女人看着气愤的导演，得意的笑了“又没签合同，算什么说好，”
话一转，“要想我儿子接着演，你让这个男的滚了”说着指着推了男孩的男演员，
男子低头握紧拳头，
导演听后，顿时气炸了，“走，带着你儿子赶紧走，我请不起你儿子这样的尊贵的演员”
说着对工作人员吩咐道，“把她们送走”，
“哼，到时候别求着我们回来！”
“呼”，看着终于走了的母子，导演气的呼吸都乱了几分，
旁边副导演皱着眉担忧地对导演说，“这个角色还要学武，一般小孩子都吃不了这个苦，那个小武还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本身学过一段时间跆拳道，算是入过门”
副导演为难得看着导演，“要是咱们现在重新找演员，可能就要推迟拍摄了，这样的小孩也确实不好找，一时半会也找不来，”
“那也不用那个小武，咱们是拍戏的，不是供祖宗的，一点小伤都受不了，之后怎么办？演技也不过关，”
“大不了暂时先不拍男主小时候的戏，先拍其它的，等找到了再说”，
“嗯，也只能这样了，”
导演还没顺下这口气，发泄地说道“开机第一天，晦气！”说着网人群中扫了一眼，想看看能不能好运地从围观人群中发现一个能代替的苗子，
周围人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也是很久没回过神，看剧组不打算继续拍了，正准备离开时，突然看见剧组导演像是看见了什么，大步地往人群中走去，
这边顾妈抱着顾一一感觉手酸的也挺不住了，将女儿放到地上，牵过她的手，正准备随其他人转身离开时，面前突然被人群分开了一条道，刚抬头就看见那剧组导演站在她们面前，
顾妈疑惑地看着他，
“那个，”导演不好意思地对着顾妈笑了笑，
顾妈看他这样，也是扯着嘴角尬笑了下，“请问有事吗？”
“是这样，刚刚你也看到了，因为那个男孩的毁约，我们剧组少了个人，耽误了进程，”
面对顾妈更疑惑的眼神，导演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不知能否邀请你家孩子来出演这一角色？”
像是怕被一下拒绝，导演说了好几个另顾妈心动的条件，
“可是，”顾妈有些迟疑，“我们家一一是个女孩儿啊，这……恐怕不合适吧。”
“没事，这是小问题，穿上男孩的衣服，画个妆，也看不出什么，”
“主要的是你家孩子眼睛太好看了，有灵气，像是会说话似的，我一眼就看中了，”
说完这导演又小心翼翼地看向顾妈，生怕她拒绝，“你可以放心，如果你同意的话，刚刚的事绝对不会再发生，我们会保护好你女儿的，”
看着态度热情的导演，顾妈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干脆低头问女儿，
别看女儿小，她小主意也是不少的，
“一一知道什么是演戏吗？”
她当然知道，在导演说话时她就已经想好了，现在系统学习和成长都需要信仰值，绝对是最快娱乐圈获得信仰值的地方，
想法也就一瞬间，顾一一看了顾妈又看了看导演，点了点头，童言童语道，
“我知道，就是拍了会放在电视上出现的东西，我在蔡小胖家里看见过，”
顾妈揉了揉她的头发，温柔地笑道，“我们一一真聪明，那一一想演戏吗？”
“嗯，想，这样爸爸妈妈也能从电视里看到我了，”
顾一一顶着真诚的大眼睛，看的导演越发喜爱，
“好好，一一这么可爱，到时候肯定有很多人喜欢你的，”
导演忍不住摸了摸顾一一的头，又转头对顾妈说道，
“这样，今天再化妆整理时间肯定来不及了，你告诉我你家的地址，明天一早我派人来接你们，
现在我先领她过去看一下，讲讲大致的内容，回去也可以消化消化，要不你先在一旁坐着等会？”
“嗯，行，”顾妈点头，跟着一一进了剧组内，
顾妈并不反对女儿小小年纪去演戏，反而觉得这也是一种锻炼，
这般年纪的孩子大多好玩爱动，但顾一一被顾妈牵着，既不东张西望，也不嬉笑玩闹，安安静静地，像小大人一般，
那双黑色泛着灵气的大眼睛，沉静又不失睿智，
这样一双眼睛出现在一个三岁小儿身上，很奇怪，但姜栎就是有这么强烈的感觉，
他实在喜欢的紧，这会儿正蹲下身亲自给她讲戏，怕她理解不了还说的很慢，
每次要等小姑娘点头表示懂了之后才继续往下讲，
但很快，剧组的人惊讶地发现导演越讲越快，姜栎也很欣喜，但现在他也不确定顾一一是真懂还是假懂，干脆就叫过那个穿着破旧戏服的男子跟她对下戏，
男演员姓陈，叫陈兴（第一声），群演出身，演技也是有的，所以很幸运被姜导看上，虽然戏份不多，但他自己挺珍惜这个机会的，
即便面对眼前这个奶娃娃也没有敷衍，
顾一一以前没接触过拍摄，她原以为自己会很难入戏，结果发现自己很容易与角色产生共情，此刻他就是那个被抛弃的小男孩，
姜导就像发现了宝藏似的，双眼发亮，看着状态越来越好的两人，恨不得现在就开始拍摄，
不过理智还在，等两人对完戏后，他激动地拉着顾一一，对顾妈说明天早上八点准时去接，然后就要派人送她们回家，
顾妈拒绝了他的好意，她们骑自行车来的，距离也并不远，姜栎自然不再强求，目光落在小小的身影上，生怕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