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青竹出山
次日,两人都没出去。小花园里,顾逸一手捧着书,一手拿着杯茶,时不时地喝上几口。
夏曦若在一旁练鞭,顾逸有时候看一眼,翻页继续读。
就在这时,突然来了一只小炮弹,向顾逸这个方向袭来。
顾逸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腿上一重。低头一看,是一只可爱的小团子,伸手把他搂好,以免他摔下去。就笑了:“小家伙儿,你怎么来了?谁送你来的?”
小团子眨巴眨巴他那萌萌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顾叔叔,我想你啦。是萱姐姐带我来的。”
顾逸往门口望去,果然来了一位小姑娘。
小姑娘约莫十三四岁的样子,梳着双平髻,一身粉色齐腰襦裙,上面点缀着小雏菊。裙摆随着少女走动,时起时落,花瓣若隐若现。
小姑娘走近见礼:“萱儿见过顾公子,见过夏姑娘。”
顾逸有些迟疑,但还是先让她起身:“姑娘不必多礼,姑娘可是杭萱妹妹?”
“正是萱儿。”杭萱乖巧的回答。
顾逸笑着和夏曦若介绍:“曦若,这是我义妹杭萱。杭萱妹妹应该知道曦若吧。”后面这句是对杭萱说的。
杭萱乖巧的点头。
夏曦若友好地笑:“你好哦,我叫夏曦若。你好聪明哦,我们都没说,你就认出了我。”
杭萱腼腆地笑了:“因为顾府之前只有顾婶婶一个女眷,萱儿认识。萱儿又听兄长说顾哥哥带了一位姑娘回来,所以萱儿猜测姑娘就是夏姑娘。”
夏曦若了然,然后转向小团子:“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团子乖巧的回答:“姐姐好,我叫南瑾。”
夏曦若看着小团子萌萌的样子,忍不住手痒痒:“小家伙好,姐姐能捏你的脸嘛?”
小团子立马小手捂住两边脸:“不要,很痛的。”
“噗嗤,哈哈哈,太可爱了。”夏曦若大笑出声。
顾逸和杭萱都面带微笑看着一大一小两个互动。
三大一小,四人玩了一整天。
晚上顾逸才和夏曦若细讲:“南瑾,现在是阿景的儿子,他母亲很早就离开了,具体的身世背景我不方便说。杭萱妹妹,是我们兄弟认的义妹,现在居住宫中和小家伙儿做伴。”
“哦哦。”夏曦若表示了解。
顾逸忽然叮嘱:“众国会来使者和谈,到时候会举办宴会,我把你带进宫去,认识一下我兄弟。你觉得无聊就找杭萱妹妹玩儿,我想你应该不想错过宴会上的美食。”
夏曦若开始不想去,听到最后一句,眼睛一亮:“好的,我记住了。”
顾逸摇摇头,没有说话。
翌日,顾逸很早就进宫了。夏曦若照常去梨园,找程安之玩儿。
可是今日的安之有些奇怪,心不在焉的。夏曦若问:“安之,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程安之摇头,勉强一笑,表示无事。
夏曦若见她不想说,也就不再多问,然后又有点好奇:“皇宫宴会,梨园会去表演吗?”
程安之心不在焉的敷衍:“应该会吧。”
夏曦若见此,就告辞离开:“看来今天无法玩了,我走了啊。”
程安之一怔,然后回神苍白的解释:“好,我昨晚没睡好,有些犯困。”
夏曦若摇头,表示不在意。然后就离开了。
夏曦若不知道,在不久的将来,她们的友谊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考验。
接下来一段时间,顾逸似乎非常忙,几乎见不到人。
夏曦若只好自己漫无目的在京都闲逛。
他们都不知道,一场危机正在悄然接近。
顾逸照常进宫,却见到了意外的两个人。本来是该高兴,可气氛却非常凝重。
为什么呢?这还得从雁荡山说起。
在步虚声离开不久,阮青竹和墨音又回到了原来的生活方式。一个种草药,一个研究药物。
这日晚上,师徒两个又一起观星,结果阮青竹的脸色越来越严肃。
墨音不明就里:“师父,怎么了?”
阮青竹复杂地看了一眼女孩儿:“你仔细看看,星象有什么不同。”
墨音莫名其妙,抬头仔细看。片刻就惊讶:“呀!师父,这是大凶之兆啊。”
阮青竹很沉重的点头。
“那怎么办啊?”
阮青竹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沉默良久。
墨音也不打扰,静静地等着,同时细细观察星象。一会儿她发现了一个现象,心里奇怪:诶,帝星旁边似乎有些乱,好像红鸾星隐隐发着红光,但貌似不是正桃花,好奇怪哦。
“墨音。”
墨音疑惑的看着自家师父,这好像是第一次听师父这么喊自己,以前生气的时候,师父都喊自己墨小音的。
阮青竹看着自己爱徒那张稚嫩的小脸,看了一会儿,才吐出三个字:“去双阙。”
第一次阮青竹没有等墨音,自己率先离去。
墨音在原地愣了好久,她才想起来:之前师父说过,雁荡山主人除非卸任,否则不能离开山庄。所以雁荡山传人在任期间不轻易出山,而出山就意味着……天下大乱!
墨音在冷风中站了一夜,等太阳隐隐出现。才回房间,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
阮青竹过来,看了她一眼,示意跟上,就在前走。
墨音就安静地跟着。
一路上阮青竹一直在思考当前局势,还有预测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墨音一直安静地待着,有时候发呆出神。
等阮青竹回神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家的爱徒今日格外沉默。
他这才发现小徒弟有些不对劲,看着她发呆,双眼空洞,心中咯噔一下,一拍她的肩膀,这才发现她身上冰凉。赶紧把披风给她系上,把裹严实了,才问:“怎么了?怎么身上这么凉?”
随后想到什么:“你在冷风中站了一夜!”
墨音被他的动作,弄得回神。没有出声,任由他的动作。等他出声,立刻就忍不住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哇呜呜呜……”
阮青竹第一次看她哭得这么伤心,以前罚她,她也不过是气鼓鼓的,不由得心中疼痛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