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似水流年
然后，喊：“如殇。”
一个黑衣男子马上现身：“在。”
“你马上叫青茗去查，小音儿现在在什么地方。”
“是。”如殇领命下去。
阮青竹在书房等了一夜，一直不安，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到了中午，终于传来消息：墨音没了。
阮青竹听到这个消息，手一松，眼前一黑，人瞬间倒下去了，唯有茶杯摔碎的声音在响。
等他醒来，妻子在床头问：“好些了没？”
阮青竹哽咽，没有说话。
自己养大的人儿，那小小的一只，仿佛还在昨天，如今却没了。
妻子也没再多说，给他盖好被子，离开了，让他自己静静吧。
……
三年后，一个小院里，男娃娃在练扎马步。
一个少妇，在那里看着。
这时，一个男子从外边进来：“小墨，今天乖不乖啊。”
男娃娃高兴地说：“爹地回来了，小墨很乖。”
男子笑着揉揉他的小脑袋，然后转头对自己的妻子说：“以梦，你收拾一下，我们明天出发去雁荡。”
“好。”楚以梦点头应允。
……
雁荡山
第五星辰带着李仙儿来拜访，步虚声招待。
第五星辰问：“你小子怎么在这啊，老何呢？”
步虚声恭敬地回答：“小侄前几天刚到这里，何师伯在回音崖。”
“唉。”第五星辰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回音崖上，一男子一身白衣，站立如松，看着万丈悬崖：“回音，回音，你为什么不回来呢？师伯可以站立了，已经可以正常行走，与常人无异了，你来看看呀！”
回复他的是冷冷的风声。
……
阮府
月白长衫男子与淡湖色长袍男子对弈。
“老三，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你该放放了，身体为重。相信小音儿在那个世界依旧过得很好。”
阮青竹有些憔悴：“我知道。”
寒桐叹了一口气，终是没有再多说什么，十年的相依为命，感情自然是不同的。
……
杭萱在扎纸衣服什么的。
陈睿来找她：“再弄什么呢？”
杭萱：“在给小音儿弄。”
“哦。是该去看看了。”陈睿摸摸杭萱的头，“我和你一起弄吧。”
“好。”
……
书院
“夫子，夫子，你看什么呢？”学生叫喊声，喊醒了顾逸。
顾逸摇摇头，歉意的说：“抱歉，我走神了。”
“夫子在想很重要的人吗？”
“对啊，夫子你刚刚眼神充满了怀念。”
顾逸一怔，笑着回答：“是么。”
然后，顿了片刻，才继续说：“她是夫子的小师侄，非常优秀，可是因为一些原因，她不在了。”
“这样啊。”
“嗯，我们继续上课。刚刚我们讲到……”
下课后，顾逸出了学堂，夏曦若在门口等着，他一恍惚，仿佛看到了当年的墨音。
夏曦若说：“走吧。”
“嗯。”顾逸应了一声，向前走。
随即眼中有歉意一闪而逝，小音儿，如果当初师叔多多注意你一下，你是否就不会去了呢？
可惜没有如果，这个问题永远都没有答案。
……
南景在书房认真地写字，终于写完了，放下笔，只见大大的白纸上，正中央只有一个字——“音”。
他又想起，老三因为有了小徒弟特别兴奋，然后找自己要一个字，自己便给她写了一个“音”字。
后来，据说她非常喜欢，还把字收藏了。
等过第一个年的时候，小丫头还找她各位师叔要字，弄得我们集体在书房给她认真写字。
想到这里，南景虽然面无表情，但眼底有一丝温柔。
小南瑾转眼就长大了，已经有皇子的风范了。
他规规矩矩的走到南景身旁，喊了声：“爹地。”
南景嘴角微微勾起弧度，然后抱起他，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风景。
小音儿，当初我和你说自由的欢乐在于民间，你却选择了那样决绝的方式离开，如今，你自由了吗？
……
千年后，回音崖。
一女子，站在悬崖边上。
看着这万丈悬崖，不禁疑惑：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所有人都认为自己疯了。
可梦里自己从这里跳下去，是那样的真实！
呼呼的风声，仿佛就在耳边！
所以我到底是谁？哪个才是真的我？
真亦假时假亦真，所以我跳下去，会不会得到答案？
当她闭上眼睛想要跳下去的时候，仿佛从千年前传来的一声呼唤：“小音儿！”
她猛然惊醒，突然转身。
只见有一个白衣男子，挺拔地在那里站立，端的是：”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女子笑了，开心跑过去，抱住他。
他接过女子，抱住，然后宠溺地摸摸头，一下下轻抚她的背，像是在哄婴儿睡觉。
我终于找到你了！
……
（这本书，就算是暂时告一段落。故事却还在继续，因为故事中的人物还要继续生活，所以不会有真正的结局。下面是一个小彩蛋！）
深夜，第五星辰在顾府借用书房处理公务，顾逸在一旁批改学生交上的作品。
四更天的时候，第五星辰处理完了，看向还在认真批改的顾逸，假模假样地赞叹：“顾夫子真是个好夫子，半夜还在认真批改学生的功课。”
顾逸，哼了一声，没理他。
要不是他说了一个故事，吸引自己，导致自己没忍住，看完整本书，到很晚了，怎会到现在自己还在这里批改文章！
第五星辰挑了挑眉，悄悄溜走。
一会儿，书房里都是食物的香气。第五星辰拿着美食，坏笑地问：“顾夫子，你吃不？”
顾逸斜眼看了一眼他，没理他。
第五星辰边用汤匙舀上汤圆，又放回去，边说：“啧啧，不吃呀。得，那我自己享用，这个醪糟汤圆真香啊，糯米粉搓的小圆子与酒酿同煮而成。酒酿味浓甜润，圆子软糯，汤品甜香。真是人间美味呀！”
说完坏笑地偷偷瞄顾逸。
顾逸嘴角抽动，额间青筋直跳。
闭了闭眼睛，放下笔，拿着一摞纸张，卷好，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离开。
身后是第五星辰的爆笑声。
顾逸脚步一顿，告诉自己要忍，之后大步离开。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