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大橘
听听，听听，这语气真不是一般的欠揍。
气得几个老头对着他吹胡子瞪眼，汲言身后传来低低的闷笑声。
虽然几个老头狡诈了些，但俞川还是没想到汲言这性子真的敢张口就怼，一抬眸就看见四个老头和汲言直直的盯着她，尴尬得俞川笑意顿收，差点想直接从旁边溜过。
当然，人都走到汲言身后了，这时候不解释一下还真说不过去，俞川张了张嘴，没想到对面一位大爷先发话了：“小子，这是你弟弟啊？”
俞川懵了一下：“？？？”您老见过这么不相像的兄弟吗？
关键是汲言有弟弟吗？
但重点好像也不是这个......
汲言咳了一声，终于把俞川一直get不到的重点说了出来：“她是女生。”
另一个老头来了兴趣：“你们认识啊？”
“嗯，”汲言应下，随后问俞川，“你来这干什么？”
俞川想甩他一个白眼，但碍于旁人在又忍住了，解释了下：”我来找人。“
汲眼默了一下，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转过身去。
俞川也不知道她这同桌什么毛病，好端端地突然就变了脸。正巧她往前走了几步，一只胖乎乎的橘色大肥猫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突然就趴在了俞川的鞋上，然后跟碰瓷一样一动不动。
俞川愣在原地，不知道是被惊的还是在想要不要把猫踢开，好在旁边老头给她解释了下：“小姑娘别怕啊，大橘就喜欢趴在别人鞋上睡觉，过一会儿可能就醒了。“
俞川很想问您看我这样像是会怕吗？但想了想还是没说什么，虽然耽搁不了多久，可俞川望着脚下的猫，几乎是出自本能的不想动。
还是汲言给她解了围，弯下腰把那只叫大橘的肥猫抱进了怀里，俞川看着这一人一猫默了下：“你好像有说过你有洁癖。”
汲言抱着猫，冷不丁给她来了句：“那是对人。”
几个老头乐得直笑。
俞川：“……”
老胡同的尽头就是一堵墙，一个拐角走过去就是出口，午后的烈阳照不到拐角，便多了片阴凉地，俞川本想停下来看看旁边房子的门牌号，却差点被人泼了一盆水。
向外泼水的老头子被突然出现的俞川吓了一跳，嗷嗷叫道：“小姑娘没泼着你吧？”
俞川看着眼前拿着一个不锈钢脸盆朝她问话的老头，默了一下摇摇头。
老头子见没事儿了，说了句：“那就好。”然后转身进了门。
俞川瞄了眼这家的门牌号，上面标着10，然后接着朝前走。
阳光穿过屋前敞开的大木门，门上的铜环已经微微有一部分生了锈，俞川走进去，恰好看到提着一桶水往里走的男人，身材有些高大，手臂裸露的皮肤被烈阳晒得有些红，可能提水太专心，连站在门口的俞川都没注意到。
俞川朝着他喊了声：“舅。”
俞臻身形一顿，转头看了俞川一眼，脸上顿时布满了笑，招呼她：“小川啊，这么快就过来啦？快进来！”
俞川等着她舅把水提进厨房，稍稍打量了下客厅四周：有台比较老旧的电视机，没有沙发，只有几个木椅子，旁边还有台电风扇，应该是新买的，风扇下面的泡沫纸都还没撕完……虽然没几样新家具，但俞臻把这老房子打理得还不错，有几分烟火气。
俞川把手里提的那些东西放去了厨房，对俞臻道：“我妈让我拿过来的，给你放这了啊。”
“嗯，”俞臻应着，拿了块布擦了擦手上的水渍，对她道，“去看会儿电视吧，遥控器在桌子上，要看什么自己调。”
俞川跟着他出了厨房，两人坐在了椅子上。俞臻打开电视机，拿着调控器调了一个电影节目，俞川对科幻片没什么兴趣，目光随意向门口扫了一会儿，问：“舅舅，这房子一个月房租多少啊？”
“房租？”俞臻愣了下，然后苦笑，“没有房租，这是我一个朋友的故居，我来住一段时间。”
俞川随口道：“住在这每天去上班也不方便吧。”
俞臻笑：“小孩子家家的关心这些干什么？”
两人寒暄了几句后，俞川就找了个借口出了门随便去老胡同逛逛，于是又看到了汲言。
大橘趴在地上美滋滋的享受着日光浴，汲言拿着手机正给大橘拍照，刚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结果视角里突然出现一双白色运动鞋，他的手突然一抖，照片在这一刻定格下来。
汲言神色淡淡，看了看手机里这张照片，没有删掉，问道俞川：“你要回去了？”
“不是，就是来随便走走……”俞川走近了些，大橘又跑了过来趴在了她的白色运动鞋上。
汲言话少，得到答复后也就没开口说话了，俞川弯下腰把大橘抱到了怀里，坐在了旁边的石凳子上，逗着大橘问，“你经常来这儿？”
汲言默默打开手机，坐在了俞川对面，盯着刚才拍的照片说：“小时候住这。”
俞川突然问：“这谁给它取的名字？还挺随意……”
“……我取的，”汲言抬眸看了她一眼，俞川神色有些尴尬，他没在意，自顾自说，“大概是十三岁那年，经常能看到大橘在待在这，街坊邻居都以为它是流浪猫。”
“它那时候可没现在这么胖，然后他们就常常给它送吃的，我爷爷非要我给它取个名字，我说就叫大橘，这里的人其实也没什么文化，我说叫大橘，其他人也就跟着这么叫了……”
俞川看着他心里有点意外，没想到汲言谈到大橘时话这么多。大橘懒洋洋地趴着，似是知道汲言在谈它了，喵了一声。
俞川突然笑了一下。
汲言话音一顿，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多了，神色不太自然：“笑什么？”
“啧，还挺有趣的，”俞川弯着唇角，“我就是羡慕，没想到学霸小时候生活这么丰富，还以为你只爱学习，天天闷在家刷题呢……”
汲言可不想告诉她自己小时候什么坏事儿都是他带头干的，转移了话题：“你呢？”
俞川愣了下：“什么？”
汲言推测道：“你的童年应该很美好吧？”
俞川扯了扯嘴角：“这个啊……可以说是人生中最黑暗的时期了。”
汲言一怔。
俞川可没有把自己的疤揭开给别人看的癖好，她摆了摆手：“算了不谈了……”
两人一猫在这坐了很久，俞臻出来找人了：“小川，留下来吃饭吧。”
正巧瞥见俞川对面的汲言，俞臻有点诧异：“小言，你们俩是同学？”
“俞叔好。”汲言打了个招呼。
俞臻笑了笑：“那挺巧，我正好做了饭，你们俩赶紧来吃饭，我去叫你爷爷。”
“好。”
见汲言毫不客气的答应了，俞川有点懵：“你跟我舅认识啊？”
“挺巧。”
汲言起了身，俞川连忙抱着大橘跟在他身后。
“呦，原来这小姑娘是你侄女啊，常听你提起，叫什么名字来着？”
俞川一进门，就和刚才差点泼水泼她身上的那个老头大眼瞪小眼。
“她叫俞川，”俞臻笑着给老头介绍，“在思华一中读书。”
“那还跟小言一个学校，小姑娘不错啊……”
面对老头子的赞赏，俞川愣了愣没反应过来，俞臻帮着她接了话：“是啊是啊……欸，开饭吧，今天我做了几个拿手菜，老爷子尝尝……”
老头子动筷了，俞川和汲言先去厨房洗了手后再出来吃，一顿饭让俞川吃得有些恍惚。
像家……
————————
日常求收藏评论推荐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