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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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缕明媚，透过窗户，静静地伏在我的身上，那一抹刺眼的晨辉穿过我的身体袭上心头，柔和的温暖将我唤醒。
睁开惺忪的睡眼，发现自己坐在床上睡着了，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被子，对面的朱嘉言和时璐还在熟睡，只有任苒不见了，不过朱嘉言身边的床头柜上，多了几瓶刚刚换下来的药瓶。
“她这么早就起了啊？”我看着那堆药瓶，很自然想到了那可能是任苒帮忙换的。
正巧在这个时候，任苒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提着早餐，看见我已经醒了：“你已经醒了，那正好吃早餐吧！”
我走到任苒身边，接过那一大袋东西：“你跑出去买早餐了？可是你的腿还没好呢！”
“没事的，几步路而已，要叫他们两个起来吗？”
“我来吧，你先休息一会儿。”我扶着她坐到床上，她点点头，趁我回头的时候，偷偷地用手揉着淤伤的地方，表情明显有些难受，不过还是被我看在眼里了。
“你这个样子，明天上学怎么办啊？”
任苒抿抿嘴：“该怎么样还怎么样呗，大不了明天我尽量都不走就是了……”
我感慨了一句：“你说你这细胳膊细腿的，摔了一次就这么严重，要不要去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内伤！”
“不用了，只是摔了一下而已，今天我们两个要把嘉言住院的手续什么的办全了，还有一会他们就要过来了，还有嘉言今天份额的药，抽空还得取一下。这么一想，真的是好忙哦。”任苒一边说一边傻笑。
“你提醒我了，我今天得去把那项最后的手续补办，然后最好再雇一个护工，要不然嘉言一个人躺在这里根本没法活。”
“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你就安心待在这里吧，一会儿他们来了，万一找不到，你还能帮他们找一下。”
“可是听医生说，今天要打的药特别多，你还要去办手续，还要去取药，就两只手怎么忙得过来呀？”
“药不用我们去取，护士会送过来的，你就安安心心地在这里歇着就行了！”
我百般劝阻，总算是把任苒劝住，随后便独自一人前去办理没有处理好的住院手续。
看着手机备忘录里我事先记好的清单，我不由得眉头一皱，埋怨道：“这不看不在意，没想到还真的有这么多东西没处理啊！”
一边看一边拐到各科室的办公室附近，突然听到吵吵闹闹，打乱了我的思路，一抬头看见一大群人远远地围着，中间有一个人在大吼大叫。
我路过一回头看见中间的那个穿着病号服的病人，举着一把剪刀大骂医生，我抬头看了看那个科室的挂牌“精神科”。
“精神病患者？”
接下来我听到了病人和医生的对话。
“我没病，凭什么自说自话地要把我转移到精神病院去！”
“您经过诊断，的确有精神病的前兆，我们也是处于您的情况考虑，才建议将您转移的！”
“放屁，这是她在趁机报复，想要诬陷我，还要把我关进精神病院，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我们是医生，不会昧着良心乱诊治的，各项指标都显示您有精神病的症状。”
“全是扯淡，你让她出来，给我把话说清楚！”
他们的对话听的我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不过幸好周围的群众了解了情况，在他们讨论的时候，也顺便帮我场外解释了一下。
“病人是医生的前男友，他们两个当初是因为一些琐事分手的，后来病人多次故意找茬骚扰这个医生，还频繁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就被家人送到了医院，检查出来是精神问题。”
“这也太赶巧了吧，你说这医生是不是早就发现她的男友有精神病，所以才会分手的？”
“这谁知道，不过这男的的确有精神病，这可是实锤的，你看看他现在干的这一出，也不像个正常人能干出来的。”
看着这个精神病人拿着剪刀，在人群之中挥来挥去，我不禁眉头一皱，不管他到底有没有精神病，这样的动作都会很危险的。
“碰巧这个医生前女友，她是个精神科的医生，而他又得的是精神病，所以他坚持觉得是前女友报复，故意诊断他是精神病，就是为了把他关起来。”
“好复杂啊，虽然从双方的角度上看，都很诡异，但不知道为什么又十分合理！”
“同意！”
听着他们的议论，我彻底凌乱了，过了没多久，病人的情绪更激动了，竟然举起剪刀扑向了医生。几个医生被病人追得乱跑，向外呼喊着报警。
群众们开始掏出手机报警，没想到那个病人向着人群冲了过来，吓得围观群众四散奔走，慌张逃窜。
“精神病人杀人可不犯法，快躲远点吧！”
人群中有人大喊，更加惹怒了那个病人：“我没有病，你们知道什么！”
一个医生推着小车冲向病人，想要把他撞倒，那病人拎着剪刀，按住小车一把推开，没想到他的力气竟然那么大。
保安得到命令正在往楼上赶，可是时间紧急，保安跑上楼也需要时间，就算是电梯也需要等，可是这精神病人分分钟会造成人员伤亡。
刹那间我脑子一热，想起了之前在小楠姐的小吃店里，跟安泽轶过招的那几下。说完我脱下外套，不知道哪里来的胆量让我大喊了一声：“住手！”
那个病人立马回头看向我，群众们早已经四散奔走，一大群人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忙，在关键时刻全都一致地选择了逃跑。
那几个医生和护士见我吸引了那病人得注意，惊慌失措地让我快跑，我把外套绑成条，一脚踢向那个刚才被那病人踢翻的小车，小车在地上滑过去，没划出去多远，不偏不倚停在了他脚下。
眼看着失误了，我不禁咬咬牙，身后那几个医生从身后抄起走廊里摆着的输液架打了过去，那病人反应倒是很快，一把就接住了输液杆，但是他手里的剪刀也动不了了。
我抓住了这个机会，马上冲了过去，一脚踢在他的胳膊上，他接住的输液杆落在了地上，举起剪刀朝我刺了过来，我立马挥动衣服，果然如同跟小吃店里的画面一样，我的衣服在他的胳膊上画圈牢牢绑住。
“别动！”我一边瞪着他一边吼道。
“小屁孩儿，你找死！”他使劲想要挣脱，我就更加使劲地拉住，他的力气太大把我拖走，我伸手拉着衣服，脚下卡在走廊旁边的长椅上，我们两个就这样僵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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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长时间的僵持已经让我满头大汗，脚底也在打滑，终于在那人的大力拖动之下，我手里的衣服被挣破，我也由于惯性向前倾，栽向了他。
那人二话不说就挥起了剪刀，我只感觉眼前一晃，巨大的刺痛感袭上心头，刺啦一声衣服断成两截，我的胳膊上出现了一条血淋淋的疤。
我丢下半截衣服，试图用手捂住伤口，可血流的越来越快，已经滴在地上一小泊了。
地上摔倒的一个医生喊道：“保安马上就上来了，你这属于故意伤害，会拘留的！”
那人拿着血淋淋的剪刀看着他：“我这就弄死你们，看看谁还能拦得住我！”
看着血一滴一滴往地上掉，那声音让我心头一颤一颤的，巨大的疼痛感不止是肉体上的摧残，心理上也是一重压力，而且我感觉整条手臂开始发麻，无力感逐渐上升。
他朝我扑了过来，那把带血的剪刀，离我只有几步之遥，看着那人满是杀气的脸，我只能怒目而视，抬起拳头准备跟他肉搏。
“我去你的！”随着一声大吼，一个少年及时出现，一脚把那精神病人踢到长椅上，那病人横七竖八地栽在长椅上，我长舒一口气，被人从后面扶住，回头一看，是颜茹钰在我身后接住了我。
而那个一脚踢开他的少年正是左佑，他们两个听到了藏在病房里的人的传言来看，正好撞上我陷入危机，左佑二话不说飞起一脚将他踢开为我解了围。
颜茹钰把我扶到旁边坐好，那几个医生趁着那精神病人倒下跑到我身边，拿出纱布紧急为我包扎，左佑夺走剪刀丢到一边，把那人死死按在长椅上。
但是两个人的力气都不小，那精神病人有恃无恐疯狂反击，一拳打在左佑的脸上，鼻血当即喷出，左佑眼前一黑，撞在墙上。
“你还敢还手！”左佑咬牙切齿，三步并作两步，一脚踢在他的膝盖上，趁他嗷嗷乱叫的时候，抬起膝盖怼在他的腹部，把他踹倒不起。
接下来左佑踉踉跄跄地跑到我身边，鼻血还在流就在问我：“怎么样，手没事吧！”
我摇摇头：“我没事，你怎么样啊！”
颜茹钰看着左佑满脸的血，着急地喊道：“你们两个都伤的这么重啊，是不是要赶紧处理一下！”
其中一个医生说：“我赶紧带你们去上点药吧！”
保安们这个时候浩浩荡荡地冲上楼来，先看到了我们，问道：“那个袭击医生的精神病人呢？”
颜茹钰指着：“他在那呢！”
保安们看见倒在地上的精神病人，一起把他架起来拖走了，藏在病房里的人们这个时候倒是跑出来了，纷纷为我们几个鼓掌。
我和左佑对视一眼，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左佑皱着眉头：“大神，你应该知道精神病人是不择手段的，你说这样还冲上去跟他打什么呀？”
我摇摇头：“那你不也是义无反顾地冲上去跟他动手了吗？”
“他把你给伤了，我当然不能饶了他！”左佑一边说一边捂着鼻子，我拍拍他：“谢谢你救我啊。”
左佑抿抿嘴：“幸亏我们来的及时……”
几个医生连声道谢：“谢谢你们几个孩子，想不到你们年纪轻轻都这么勇敢的，而且你们两个刚才的那些动作，实在是太帅了。”
“见死不救不是我的风格，只是我没想到精神病人的力量会这么大。”
“精神病人的脑子里都是亢奋状态，而且不择手段，有恃无恐，所以他们的力量是会比正常人大一些。”
“你们俩就别闲聊了，医生麻烦你们带他俩去紧急处理一下吧。”
“这边走！”医生带着我们两个离开，颜茹钰看着我们两个的背影眉头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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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苒坐在病房里迟迟不见我回来，也没见人来，就悄悄地走到门口等待，碰巧遇到几个过路人正好在讨论我们刚才发生的事情。
“你看见当时的场面了吗？够吓人的！”
“那两个孩子还真是大胆啊，这么多人都藏起来了，他们两个愣是跟那个精神病打起来了。”
“听说那个精神病力气特别大，他们两个才勉勉强强把他压制住。”
“是啊，不止如此，听说那两个孩子都受伤了，其中一个手上被划了那么长的一道疤。”
任苒叫住了二人，那两个人回头看了看任苒，而任苒一瘸一拐地走出去问他们：“请问，你们说的是什么事啊？”
“就在这层发生的事情，你难道没听到吗？”
任苒疑惑地看着他们：“这病房的隔音效果比较好，我不知道啊，发生了什么吗？”
“有一个精神病人闹事，拿着剪刀想要袭击医生，有两个孩子挺身而出把那个精神病给打倒了，就是可惜他们两个也受伤了，那两个孩子跟你看起来差不大。”
任苒愣了一下，想到我们迟迟未归：“不会是他们吧？”
这个时候时璐和朱嘉言已经被吵醒了，看着门口站着的任苒，时璐揉揉眼睛：“苒苒，几点了？”
“璐璐，你哥可能出事了！”
“什么！我哥怎么了？”时璐立刻清醒过来，从床上跳了下来，朱嘉言也慌乱地想要下床，后知后觉自己根本动不了。
任苒把刚刚听到的事情给二人讲了：“他们说是这层发生的事情，可这层我也经常走动，跟我年纪差不多大的也只有你们几个，我要去找他们。”
“我也去我也去！”时璐焦急地拉着任苒的手，任苒点点头：“不要慌，我们现在马上出去找。”
朱嘉言嘱咐道：“你们两个注意安全啊，要是没找到人也不要着急，就赶紧回来。”
“知道了！”两个女孩子应了一声之后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任苒拖着伤腿一瘸一拐的，时璐扶着她慢慢移动。
“请问你们知道那个跟精神病人搏斗的两个少年现在去哪儿了吗？”她们一起用这个问题问路人。
“他们两个受伤挺重的，可能送急诊了吧。”
“什么？受伤很重？”任苒抖了一抖，时璐拉着她：“苒苒，我们怎么办啊！”
“咱们去急诊看看，你哥傻人有傻福，不会有事的。”
“不过所有人都说是两个人，那另一个人是谁呀？”
“不知道，到了再说吧。”
两个人继续往急诊的方向赶去，一路上听着路人的议论，心里头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虑，终于在角落里看见了急诊室，而我们几个人也恰好在里面。
“你们两个，疼不疼啊？”颜茹钰小声问。
我随口一答：“还可以，就是手有点麻，而且没有劲儿了。”
左佑倒是矫情了起来，在颜茹钰面前故意装弱：“疼，我可疼了，那一拳打的结结实实的，差点儿把我的鼻子打塌了。”
“真的？我怎么感觉你有故意装弱的嫌疑？”颜茹钰一眼就看破了，左佑嘿嘿一笑，捂着鼻子上的创可贴揉了揉。
我的胳膊上被绑满了纱布，身上披着被扯成两半的衣服，感慨道：“那货下手是真的黑，可怜我这衣服了，还挺贵的呢。”
颜茹钰无奈地捂着脸摇摇头：“你手都差点儿废了，现在居然还在关心衣服。”
“衣服是男人的第二张脸嘛！”我挑了挑眉。
“可你上次不是说发型才是男人的第二张脸吗？”左佑质疑我，我哑口无言，把他推开。
“哥！你没事吧！”
时璐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我们一起往外看，发现了站在门口的二人。
“妹，班长？”我有些惊讶，她们两个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们从路人口中听到了你们两个的事情，就赶紧跑到这里来找你们了，你们两个怎么样啊？”任苒凑到我身边，焦急地看着我的胳膊。
我故作镇定地说：“我没事儿，就是划了个小伤口而已。”
“小伤用得着包这么多纱布吗？你又忽悠我！”任苒捧着我的胳膊，满眼都是紧张。
“你这么担心我啊？”我试探地问了一句，所有人一起看向我们，几个医生自动退了出去：“伤口我都已经处理过了，你们把这个药和纱布拿回去，记得按时上药，我们就先走了。”
左佑突然拉住颜茹钰：“我伤的也不重，我们先去看看嘉言怎么样了吧？”
时璐眼珠在眼眶里转了转：“哥，我先送他们去看嘉言，你们两个有话慢慢说啊。”
所有人都自说自话地走了出去，整个房间只剩下了我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