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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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我和时璐严格按照规定的时间来到了集合地点。可随着时间的一点点流逝，居然一个鬼都没出来，甚至包括本次活动的发起人方心恬。
“哥，我们真的没有弄错地方吗。”时璐发出疑问。
我掏出手机，仔细看了一眼聊天记录里的地址：“这也没错啊，怎么会这样？”
“枉费我为了不迟到，特意起了一个大早，结果居然出现这种情况。”时璐嘴里抱怨着。
我安慰道：“别抱怨了，再等一等，实在不行了我就给他们打电话。”
话音刚落，一个少年爽朗的欢呼在我们耳边响起。
“嘿，my bro！”
我和时璐一起扭头看，左佑身着一身运动卫衣，脚踩着滑板，呼呦呼呦地从马路另一边飘下来。滑到我们两个身边，一个腾空落地，把滑板稳稳地接住，按在身边。
“你这个板玩得挺溜的嘛！”时璐好奇地围在左佑身边，左佑立马炫耀起来，一个劲地跟时璐显摆自己多么厉害，时璐也像个憨憨一样，十分捧场。
“怎么样大神，怪哥哥的板是不是很帅！”左佑用大拇指指着自己，我笑了笑：“不错，挺帅的！”
“那你看看！”左佑嘿嘿一笑，嚣张尽显于外，一回头功夫，看见了一个女孩子，在路上游游逛逛。
“大神，你看那个女孩子，那股清新脱俗的气质，我总觉得在哪里见到过。”
我望了过去，的确看见了一个女孩子，便回头问他：“怎么，你还想来一个，一见如故、一见钟情的戏码？”
这货居然整理一下自己的发带和发型：“万一呢？”
“你认真的吗？”我抖抖嘴角：“等一下，我怎么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呢。”
时璐捂着嘴大笑：“能不眼熟吗？你们两个把眼睛瞪大看看，那是茹钰。”
“啊？”左佑满脸的不敢相信，一个劲儿探头看，直到颜茹钰与我们越来越近，我终于看清了那张脸。
我赶紧把左佑拦住：“哎，行了行了，把你那好色的样子收起来。”
颜茹钰看见了我们，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对不起，我迟到了！”
我安抚着：“没事，我们也没来多久！”
颜茹钰看向他们两个：“我是颜茹钰，前几天一直只能在QQ里聊天，今天终于见面了！”
时璐拉住她的手：“我是时璐，茹钰你本人比照片里还要好看好几倍呢！”
颜茹钰心花怒放，跟时璐抱在一起：“真的吗？谢谢你夸我！你本人也特别可爱呢！”
时璐乐开了花：“嘿嘿，我就是那个最最可爱的迷人小妖精。”
“你好，我是左佑！”左佑直勾勾地走过去握住颜茹钰的手，吓得颜茹钰赶紧看向我。
我咳了一声：“左佑，你正常点！”
左佑赶紧恢复正经：“那个，我是左佑，我们这几天有聊过的。”
“大怪，我认得你，不过我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
“我是什么样的人啊？”
颜茹钰抿抿嘴：“有点油腻，还有点猥琐。”
“我……”左佑瞪圆了眼睛，颜茹钰笑着拍拍左佑的肩膀：“跟你开玩笑的，大怪哥。”
看着我和时璐在旁边一副没眼看的样子，左佑尴尬地笑了笑：“真是不好意思，第一次见面就出丑了！”
谈笑之间，方心恬出现在了我身边。
“哎，咱们的主人公出现了。”
“对不起……路上……太堵了……我在半路下车跑过来的！”
我回头看了一眼空旷的大马路，抖了抖嘴角：“这空空如也的大马路，堵住你的难不成是年少的梦想啊？”
旁边三人没憋住笑，方心恬使劲怼了我一拳：“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骗你的吗？我不过就是，在出租车上睡着了，然后被绕路了嘛。”
我挑了挑眉：“你可以呀，小姐姐，在出租车上睡着了。我算看出来了，你对这次活动，还真是很上心呢。”
“行了行了，你就别抓着我的一个命门使劲怼了，其他人呢？”
“在这里呢！”
伴随着这句话，一根竹竿出现在我们面前，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站在阳光下被光芒挡住脸的朱嘉言。
他的身后，叮叮咣咣地开来了一辆大卡车，车上装满了成箱的水果，紧跟着他的脚步徐徐向前推进。
我走到他身边，看着卡车缓缓停下：“仙儿，你这是？”
朱嘉言跟司机招招手，卡车上的司机和副驾驶走下车，爬上卡车，开始一箱一箱地往下搬，全都堆在了一辆手推车上。
“水果加推车，一共是五百六十块。”司机把价钱给朱嘉言谈好，朱嘉言从钱包里提出来六百块钱：“给你六百，剩下的就算人工费吧。”
“好，谢谢你了！”两个卡车司机回到车上，边走边说：“现在的学生，出手还真是阔绰。”
赶巧的是这个时候，侯与放和安泽轶碰巧到达，看见了满地的手推车和箱子，不由得一阵震惊。
安泽轶围着箱子堆转了一圈：“妈呀，这是谁出手这么豪放？”
“我寻思着咱们来了一趟，总不能空着手吧，那样一清二白地进去多尴尬啊。”
“那你这手笔也算是够大的了。”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买水果像批发水果一样。
朱嘉言解释道：“那咱们来了这么多人，就算平均分下来的话，这些水果也是绰绰有余的。”
时璐说道：“那我们也不能让你一个人花这么多钱吧？要不大家把费用分摊一下？”
“好好好！我们都赞成。”大家齐声附和，从身上掏出钱包。朱嘉言一声喝住：“都省省吧，擅自买这些水果我都没跟你们商量，哪好意思跟你们要钱呐，我既然能买了这些东西，就是心里有数的，你们放心吧。”
“那我们是，一起动手搬吗？”侯与放问道。
时璐说道：“苒苒还没来呢，我们再等她一会儿吧。”
我拿出手机：“我还是给她打个电话吧。”
众人点点头，我便带着手机走到远处，默默拨通了她的号码。
她挂断了我的电话。
“为什么要挂我电话啊？”我满脸疑惑再次拨过去，直到任苒出现在了我的身后，轻轻拍拍我的肩膀。
“你干嘛挂我电话啊？”我问。
我见任苒喘着气，也不问了，轻轻抚着她的背：“跑的这么急，累坏了吧。”
“我……我是看马上就要到了，寻思着就不接这个电话了，电话费也挺贵的……”
看着她支支吾吾的样子，我只能无奈地笑笑：“你这傻丫头，你担心电话费，这不担心担心我啊。”
“啊？你怎么了吗？”任苒四下打量着我，我把她的头按住：“我是说，我如果联系不上你的话，会担心你的安全啊。”
任苒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
“你这么担心我啊？”
任苒结结巴巴地说：“我……身为朋友……不就应该互相关心嘛……”
我一把拉住了任苒的胳膊：“先别说了，我们快过去吧，大家都在等着我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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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方心恬先一步进入了敬老院，直奔院长办公室去，穿过了一条长长的院子，看见了一个独立的小房子，那便是院长的办公室了。
往里望去，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优雅地坐在窗前，一手握笔，另一只手端起咖啡，轻轻抿起一口，然后将杯子放在桌子上，推推眼镜。
方心恬轻轻叩响大门，听到了一声请进。
我们两个对视一下，便走进了门去，院长起身看向我们，那一身西装，把院长的优雅和平和的气质完全显露出来。
“心恬？你又来了？”院长看见了方心恬，虽然很激动，但是尽量克制住，表现得平淡如水。
方心恬走上前去跟院长拥抱，院长摸摸她的头：“我记得你应该已经上高中了吧，难道高中还有活动让你们来这里吗？”
“高中的确没有这样的机会了，这次完全是由我自发组织的活动，我们组织了几个同学，沿袭了我初中时候的传统。”
“这位就是你的同学了吧？”院长看向我，我立刻上前跟她握手：“院长你好，我叫时光。”
“时光同学，你好。真的感谢你们这些孩子，愿意抽出时间来看望老人家们。”
“这个活动本身的意义就很深，其实我自己倒是很感谢有这么一次机会的。”
院长点点头：“二位同学有心了，其实老人家们来到了敬老院，虽然在生活上没有什么问题，不过他们的精神世界和内心的真实想法，我们是没办法去窥探的，有一些老人的孩子，很久都不来看他们一次，他们的心里其实很寂寞。”
方心恬皱着眉头：“现在这种情况的老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有多少空巢老人甚至长年累月的看不见他们的孩子，为了他们的孩子不挂念，就算心里特别想嘴上也不会说。”
我沉吟几秒：“子欲养而亲不待，这句话虽然人人都会说，但是真正能履行的实在是太少了。所以今天我们几个来了，我们虽然不能给这些老人家们，最直接最深刻的关爱，但我们可以用我们的微薄之力，让他们感觉到一丝丝的温暖，我觉得这样就足够了。”
“我觉得你很有正能量，也一定是一个孝顺的孩子吧。”
我苦笑道：“说来惭愧，我的父母工作比较忙，我跟他们一般都是聚少离多。至于我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我也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能跟他们见上几面。虽然我不知道老人家们的想法，不过我觉得应该跟我猜测的差不多吧。”
院长拍拍我的肩膀：“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有空的时候多看看他们吧。”
我会意地点点头，方心恬用崇拜的目光看着我，似乎在赞同我说的话。
我主动邀请：“院长，我们还有几个小伙伴儿，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出去见见他们。”
“好，正好我也想赶紧认识一下，你们这些正能量的五好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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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佑推着车对朱嘉言嚷嚷道：“我们真的真的看见了你的诚意，可这数量确实也真的真的大啊。”
朱嘉言也是气喘吁吁：“这么大的敬老院，咱们总不见得每人拎一袋进去吧，那不合适。”
侯与放把推车放下，抬起手想要说话，众人看向他等他发言，可他想了半天却没想出词来，干脆叹息一声把手放下了。
我倒是被安泽轶抓住了把柄：“一到要干活儿的时候，时光那小子就跑了，你们就说他是不是故意的。”
任苒反驳：“你别这么说他，他和方心恬作为这次活动的组织人，先去见院长也是应该的。”
安泽轶没头没脑地补了一句：“行，时光在你眼里，做什么都是对的……”
众人一起把目光对准任苒。
任苒赶紧阻止：“你……别乱说话……”
我从敬老院里走了出来，对安泽轶说：“以后要骂我就在背后骂吧。我听不见，心里也不会不爽！”
安泽轶哼了一声：“真逗，我每天不知道在背后骂你几万次。”
侯与放拉住他，对我说：“怎么样？见到院长了吗？她怎么说？”
“小甜心正在跟院长商量今天的活动安排，一会儿她们两个也会出来，我们先把这些东西搬进去吧，为了防止别人说我不干活，这次我先动手。”
“凭什么你先，好像我很小气的样子！”
“安泽轶，你是杠精吧，你现在到底是因为我不干活儿指责我，还是为了杠我而杠我。”
“连这你都发现了？”安泽轶故作惊讶的样子可太气人了。
时璐解围道：“啊，行了行了别争了，大家一起干不就得了吗？反正都是干这些活还分什么先后啊。”
说完，左佑直接从地上扛起两个最大的箱子：“推车交给女生，多出来的箱子，我扛过去。”
颜茹钰叫住他：“左佑哥，你这样能行吗，我感觉这两个箱子跟你一般重了吧！”
“你这么一说，我这两个箱子还真有点儿重，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左佑看向朱嘉言。
朱嘉言抖抖嘴角：“你这么一问，我还真不知道里边儿都是什么东西，我在水果市场里买了所有的种类，到底什么东西连你都觉得重。”
左佑继续说：“而且这东西不只是重，它还散发出一股奇怪的味道，你不会是买到过期的水果了吧？而且这种成箱卖的水果有很多都容易在运送的时候颠簸坏的。”
朱嘉言一口否定：“不可能，水果市场的老板跟我发过毒誓了，说他家的水果都是刚摘下来就送到市场上的，绝对是最新鲜的。”
时璐翻了个白眼：“你还真是傻的可爱，这年头发誓什么的最不可信了。”
朱嘉言有一点犹豫：“不会吧？那么大的水果批发商，不至于为了那点儿蝇头小利欺骗消费者吧。”
我指着这一堆箱子：“这叫蝇头小利？夸张点说，你恨不得把整个水果店包圆了吧。多亏了你的慷慨，水果市场的老板一个星期的活儿都省了，天使投资人。”
朱嘉言摆摆手：“天不天使的不重要，先搬进去再说这些水果有没有坏的吧，实在不行，这箱有怪味的，我们就放在一边不要打开了。”
“行，搬吧搬吧！”众人达成一致，这时院长和方心恬一起走了出来。
方心恬微笑着：“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敬老院的院长。”
“院长好！”大家一起跟院长打招呼，院长笑意盈盈：“你们好你们好，你们真的有心了，抽出自己的课余时间还来这里当义工。”
朱嘉言笑道：“院长，这没什么，帮助别人快乐自己，这是我们的传统！”
侯与放追问：“那，院长，我们有什么可以做的吗？”
“这个流程，心恬是很熟悉的，我也不限制大家做什么，就让她带着你们随意一点，自由发挥吧。”
“您就这么放心，把这个差事交给我了呀，难道不怕我给您弄砸了吗？”
院长笑着看看方心恬：“我太了解你了，你也不是那种冒冒失失的孩子，再说有这么多同学跟你一起，不会有什么差错的。”
方心恬给自己鼓劲：“既然您对我这么放心，我肯定不会让您失望的，接下来这一天就看我们的吧。”
“我们也都不会让您失望的。”大家齐声喊道。
“就冲你们这个精神面貌，我都对你们特别放心！”院长笑着，转而看见了满地的箱子：“这些是？”
左佑把朱嘉言推了出来：“这是咱们的大户，把水果店给批发过来了。”
院长赶紧说道：“你们还是学生，怎么能让你们花这么多钱呢，一会儿我把钱付给你吧。”
朱嘉言推脱：“院长！我们可是来当义工的，这些东西，也算是我们带来的礼物，我们来了这么多人，那礼物的数量也要符合人数，您说对吧。”
“你太破费了，那就等以后有机会，我再向大家好好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