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扑朔迷离
听着这话，穆凡微微点了点头，这刘长昊能成为代理千夫长，倒也不是没有原因。
他这番分析，可谓是极为在理。
这水源，既然已经被凉蛮探骑知道，清凉堡肯定得不到，如果不破坏掉，只怕更是能助长凉蛮人的气焰。
这鬼地方，清凉堡缺水，那些凉蛮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哪怕他们占据着周围唯一的一处小湖泊，但那湖泊，也不可能支撑上万骑手长期用度。
毕竟，这凉蛮人，一人一骑，每天需要消耗的清水极多，小湖泊自然也有喝光的一天。
一眼清泉，在这样的条件下，或许就能成为胜败的关键。
当然，其实谁都清楚，只怕清凉堡根本支撑不到人家凉蛮人将小池水喝光的时候。
至于穆凡为何不将他心中猜测那些凉蛮探骑乃是刺客假扮，告知众人？
实则是没有必要，如若刺客会对清凉堡的人出手，又何必等到现在。
不过众人过去之时，却直接见到了五具尸体！
这一幕，让穆凡都有些疑惑。
他击杀两人，击伤一人！
可至少还有两名凉蛮哨探丝毫无伤。
那么现在这五人都死在这里，却是因为什么？
凉蛮探骑夜间不可能出来，这五人是伪装成凉蛮探骑的刺客这一点只怕并不假。
可是，如果说这五人是来刺杀穆凡的，那么又是谁杀了他们？
按理来说，就算周围再有隐藏，那应该也是前来刺杀穆凡的才对啊！
这一幕，让穆凡眉头紧锁。
不过刘长昊等人却是高兴了，特别是在其中两具尸体上都找到了穆凡特有的手弩箭矢，更是认定是穆凡杀了这五名凉蛮探骑。
五名凉蛮探骑皆死，岂不是表示这水源清凉堡有机会长期占有？
自然，众人少不得一番对穆凡的夸赞。
“好小子，明明已经斩杀这一队凉蛮探骑，尽然这般坦然，害的我们还白担心一场！”
“行啊，穆大少爷，这武艺可真了得，实在是让人看不出来啊！”
穆凡没有说话，这种事，他也没办法去解释。
唯有小东，从穆凡的神色中，看出了一些端倪，但穆凡不说，小东自然不会问。
……
究竟是谁杀了这五人？
五人是来刺杀穆凡的，既然他们能在入夜之后准确找到穆凡的位置，也就说明，其实早就有人暗中跟着穆凡？
那为什么白日里不出手，非得等到夜里？
……
难道说，这一次执行对穆凡刺杀任务的那些人中，尽然还有忠于穆凡的人？
这就很有意思了？这算什么，碟中谍？
如果不是如此，那么根本解释不通为何这五人非得等到夜里动手。
而且还会被人在穆凡离开之后灭口！
可是，如果是这样，那也有些说不通啊！
如果真的是有忠于穆凡的人隐藏在那些刺客中，又为何会在穆凡遭遇危机之时，尽然根本没有出手？
要知道，之前一战，穆凡根本就算是侥幸逃离，若非运气不错，加之夜色掩护，他早就透心凉了。
这相互矛盾的局面，竟然是让穆凡百思而不得其解。
或许，还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那就是，那暗中出手帮穆凡之人，其实根本不太在意穆凡的死活！
……
但不管是因为什么才会有现在的局面，穆凡却也无力去探究。
现在的他，其实能做的只能是自保而已，再多的事情，他也无力去追问。
众人简单将水源周围，以及这几具凉蛮探骑尸体处理一番之后，便是回到清凉城。
水源并不算太大，不过是一眼泉眼，或许是有地下水，但想必也并不是太多，甚至有可能，就是那凉蛮人占据的小池分流而出的。
毕竟，清凉堡建设之初，之所以选址在这里，便也是因为当初有当地人说过，这一片，原本是有地下暗河的，只是后来渐渐断绝，但偶尔也会遇到少量水源。
取水，自然白日里不敢来，唯有等到第二日夜间才能派人过来，而白日里屯一天，倒也能屯到一些水源。
接下来的三天，清凉堡出奇的安静。
凉蛮人不知何故，并没用急着攻击，虽说白日里倒也时不时能够看到凉蛮人的探骑在清凉堡周围巡视。
但这一直不攻击，就显得颇为奇怪了。
当然，或许有一个理由能够说得通。
那就是那一夜替穆凡解决凉蛮探骑的人，将穆凡在清凉堡，将大越王族欲借凉蛮之手除掉穆凡的消息告诉给了凉蛮人。
凉蛮人又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一旦他们杀死穆凡，必然会受到大越国和大林国联手打压，这三日，应该是在争议吧。
不过第四日的时候，凉蛮骑兵再次席卷而来，显然是争议有了结果。
万骑席卷，黄沙蔽日！
凉蛮人的弯刀，在烈阳下闪烁着刺眼寒芒，而整个清凉堡，却也立刻警戒起来。
穆凡和小东站在一处城楼上，看着远处的凉蛮大军。
穆凡却是微笑着对着小东问道：“小东，你觉得今日这些凉蛮人过来，是为了什么？”
小东看了一眼穆凡，随后眼神闪过冷意：“少爷，如果那刘长昊想将你交出去，我定斩杀了他！”
穆凡哈哈一笑：“放心吧，他不会，咱们来了清凉堡也近半年，难道你还看不出么，清凉堡这些兵卒，虽不是精锐，却都是铁血好男儿！”
“这些人，另可战死，也绝不会出卖同袍，哪怕是我这样的灾星祸根。”
小东没有在说话，因为此刻，一名凉蛮头人在四名凉蛮骑兵保护下已经来到清凉堡城楼前。
“堡中守军听着，大首领有令，若是你们交出那个叫穆凡的少年，我等可以放过你们！”
小东有些紧张，目光已经看向堡楼处。
反倒是穆凡十分坦然。
……
“嘿，这凉蛮人居然会说咱们的话，这可真是稀奇啊，叶老三，叶老三，你小子干嘛了，还不一箭射死这狼崽子！哎呦我去，居然让他们偷学了咱们大越话，这还得了！”
城楼上响起了刘长昊那特有的大嗓门。
而随后，叶百户的声音也是响起：“我说刘大喇叭，你丫能不能有点人品，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你难道没听过啊？”
“嘿，城下那狼崽子，快点跑啊，我们那傻叉千夫长要杀你，跑慢了可就跑不掉了！”
说话间，城墙上却也不知是谁还真朝着那凉蛮小头人射出一箭。
不过明显是故意射偏的，箭矢离着那小头人足足好几米远。
但就算如此，却也吓得那喊话的凉蛮人慌忙逃离。
一时之间，整个城墙上却是响起一片大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