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水源即命脉
活着的穆凡对于很多人是眼中钉，可死了的穆凡，却又会成为很多人的手中刀。
活不得，也死不得，这才是穆凡现在最真实的情况。
穆凡特殊的身份，便是注定了他的生死都将关系到无数人的利益。
……
不过，穆凡相信，别看大越王族，以及穆家现任家主恨不得弄死他，但那些给他送换洗衣服来的穆家亲兵必然就在清凉堡周围驻扎，替穆凡阻挡来自大越和大林两国内部的刺杀！
很简单的理由，在某些人眼中，穆凡必须死，但却绝不能死于刺杀，而只能死于凉蛮之手！
为何这么说？
穆凡若死于凉蛮之手，大越国内忠于穆凡的人便是没了发作的借口，要复仇也只能找凉蛮。
而同时，大林国同样失去进攻大越国的借口，也只能找凉蛮复仇。
大林国国主天残地缺，真以为他会甘心迎回穆凡？真要如此，何必等到现在还迟迟没有动静？
这种人，心理只怕早已经扭曲！恨不得让整个天下为他陪葬。
只是可惜，大林国的王权实则被大林五大世家把控，这五大世家自然也各有盘算，无不是见风使舵之辈。
……
派遣穆家亲兵送换洗衣服？
不过就是一个局，一个告知凉蛮，清凉堡有一个特殊人物，以便于达到借刀杀人的另类刺杀布局。
有些事，不可以做的太明，有些话，不可以说的太直。
非是深陷其中，根本看不透！
可穆凡天资卓越，能够清楚的看透这些障眼迷雾，所以，他更加清楚的知道，他必须在这清凉堡好好活着！
因为只有他活着，才有复仇的希望。
忠于他的家臣，甚至大林五大世家，绝对会有人正在想办法救他，但在这些援兵到来之前，穆凡却也只能依靠自己活下去！
清凉堡，编制守备军丁千余人，且最近援军，三日内即刻抵达，但正是因为穆凡在这里，使之成为特殊之地。
面对凉蛮侵扰，却只能孤军奋战。
实则，如今堡内仅存四百余兵丁。
堡内粮食尚且够三月用度，但凉蛮前几日断绝水源，这才是对清凉堡最致命的威胁。
四百余兵丁，加上清凉堡军户家属，未撤离的百姓，共计五千余人，用水，竟然只有堡内一座古井。
找不到水源，怕是清凉堡根本挨不过几日。
这也是为什么穆凡会在当值之日带着小东跑来挖掘水源的原因。
他的事，只有他自己最清楚，这清凉堡内，恐怕必然会有大越王族以及穆家安排的人，所以，穆凡任何提议，必然会被反驳。
他根本不可能指望说服其他人，哪怕这事在怎么合理，在怎么必要！
因为如果穆凡说了，即便堡内众人同意，可一旦真的找到水源，也必然会被破坏。
……
“行了，不必多言，挖就是了，清凉堡附近，合适的地方咱们已经探查过，这已经是最后的希望，在找不到水源，清凉堡只怕离着内乱也不远了。”
穆凡对着穆小东低声说了一句，随后便是用自己的朴刀使劲挖掘起来。
清凉堡这鬼地方，白昼极长。
其他地方，一天十二时辰，也就六七个时辰是白昼，可清凉堡倒好，白昼尽然长达八个多时辰！
二人只携带少量干粮和饮食，不过却也不顾日头毒辣，一直挖掘。
这已经是穆凡最后的希望，如果在找不到水源。
缺水的清凉堡，一旦内乱，那就给了凉蛮机会，到时候，他穆凡也必然不能独活，那可就真的合了某些人的心意。
日头渐渐西下，可就是挂在田边，怎么也舍不得落下。
穆凡的肚子咕咕作响，从小到大，他何曾吃过这样的苦，二人此刻早已经成了沙人，全身上下无不是沾满砂砾。
突然，穆小东惊喜的声音响起：“少爷，少爷，快来，出水了，真的出水了！”
穆凡赶紧起身，快步跑了过去。
一汪清泉涌动而出，而穆小东已经在那小心翼翼的捧起泉水喝了起来，二人早已经没了饮水，穆小东实在渴得难受。
“哈哈，好样的，小东，你立刻回堡，将此事禀报千户，让他派人过来取水，我且先在这里守着！”
穆凡赶紧说道。
此处离着清凉堡距离十里，实在算不上安全。
但毕竟不在凉蛮方向，按照穆凡想法，若是夜间来取水，应该还算安全。
派人守护就算了，那无疑是会暴露这里。
穆小东立刻点头，但还没开口答应，却似乎想起什么：“少爷，不如我们一起回去吧，此地虽距凉蛮军阵有些距离，但难免会有凉蛮探骑，少爷一个人留在这，我实在不放心。”
穆小东是穆凡的书童不假，可实际上，其一身武艺十分了得，寻常四五个精锐甚至都奈何不了他，也算是穆凡现在唯一的护卫。
穆凡摆了摆手，微笑说道：“小东，速去速回即可，咱们现在的处境，你心中也应该清楚，何来绝对安全一说？再说，天色已晚，凉蛮探骑，可不会在夜里出动。”
听到穆凡的话，穆小东依然迟疑片刻，但在穆凡坚决的目光下，最终还是只能转身快步离开。
……
十里距离，说起来并不算远，加之清凉堡周围本就是沙地，颇为平坦，或许只需半个时辰，穆小东便是能带人返回。
穆凡不想回去，既是因为实在太累，想要休息，也是因为这已经算是清凉堡最后的救命水源，他不看着心中难免不放心。
夜，凉风侵袭，清凉堡这鬼地方，白昼里日头毒辣，可到了夜里却又冷的要死，昼夜温差极大。
所以此刻，穆凡也是只能蜷缩在一处小沙丘后面，躲避寒风。
突然，穆凡耳边响起马蹄声。
稀稀拉拉，似乎毫无节奏。
可就算如此，穆凡也是神色大变。
因为……
清凉堡内，别说是马匹了，就算是骡子都没有一头！
此刻听到马蹄声，那无疑绝对是凉蛮哨探！
凉蛮并非一国，准确的说，算是这西域之地数十个蛮族部落的统称。
凉蛮人极为残暴凶狠，而且不服王化，文明程度极低，但是，这凉蛮能够同时威胁大越，大林等数国，却也不是没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