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无眠夜的安稳觉
夜深人情，赵启明在方萤家中，总是有些不知所措。这是他第一次来到女同学的家里，更是在这个家没有家长的前提下。
赵启明局促不安的样子被方萤尽收眼底。
“收拾收拾就休息吧，明天咱们回学校。”方萤领着他来到自己的房间：“你就睡我的房间，可能床比较小，你将就一晚吧。”
“哦，好的。”赵启明乖巧地应着。
“明早起来我们去外面吃，然后就直接走。”方萤尽管有些累，但是今天的赵启明实在让她感动，她有些依依不舍。
“行，听你的。”赵启明并非敷衍，而是太过于紧张了。
“那······晚安。”方萤看他也没什么话对自己说，只能与之告别。
“晚，晚安。”赵启明看着方萤走进对面房间，然后关上门，他才走回自己房间。
赵启明环视四周，心底发出了一种“女孩子的房间原来是这样的”感慨。墙上挂着一张老式的婚纱照，赵启明知道这一定是方萤的父母。怪不得方萤生的这么好看，原来父母都是高颜值啊。
当赵启明想到方萤的母亲以前是旅行杂志的模特，就更加觉得这一家子基因真好。他拿出手机看了看镜头里的自己，觉得也还凑合，勉强配得上方萤。
方萤的房间里有一张小书桌，书桌上零星摆着几本小说，赵启明看了看小说的名字，都是一些外国小说，他看不太懂。还有一张方萤童年时候的照片，小时候的方萤就十分可爱，可是照片里她没有任何表情，甚至看起来有些委屈。赵启明看得出，这应该是什么比赛获奖时候的照片，可是都获奖了，方萤为什么不笑呢？
赵启明想到了校园歌手大赛时候方萤在台上弹唱那夺目的样子，又看着这个小姑娘的脸，想象她小时候参加比赛的样子，不由自主地笑了。
“小方萤，大方萤现在遇见我了，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让她常常笑的！”赵启明对童年的方萤承诺着。
书桌上还有一个画本，赵启明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打开。上一次在图书馆打开方萤的画本如果用“情不自禁”来解释，这次在人家家中再有这样的行为，那便是“恬不知耻”了。
赵启明躺在方萤的小床上，想到方萤就在隔壁房间，他们呼吸着一样的空气，不由得很激动。想着想着，差点笑出声来。为了避免方萤怀疑他的精神状况，赵启明躲在方萤的被子里笑了起来。
“她的被子好香啊。”赵启明很喜欢这个味道。曾经他们寝室的男生讨论女生为什么都是香香的这个问题时，经过研究得出答案“化妆品腌入味了。”可赵启明并不觉得方萤是化妆品腌入味了，在他眼里方萤从来都没有化过妆。他觉得，这就是方萤的味道，天生的香味。
赵启明觉得，今天一定是个不眠夜。躺在喜欢女孩的床上，还盖着她的被，谁睡得着啊。可是赵启明高估自己了，昨夜一晚上的火车，加上今天坐在楼梯上大半天的等待，让赵启明的身体瞬间疲惫。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再醒来，方萤已经收拾好东西，坐在餐桌旁等待他了。
“我起来晚了。”赵启明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还好，去洗漱吧。我把早餐买回来了。”方萤对他笑笑。刚刚睡醒的赵启明有点呆萌，头发乱乱的，眼睛也变小了。
赵启明看了看时间，方萤说的还好已经上午十点半了。赵启明更加有些不好意思了，也只能加快他洗漱的进程。
他一如往常地摆好刷牙杯，此刻只是一个一次性纸杯；牙刷挤上标准黄豆大小的牙膏，横放在刷牙杯上面；没有香皂，赵启明昨晚用的就是方萤的洗面奶，他便把洗面奶放在刷牙杯的左侧；洗发水放在刷牙杯的右侧——这所有的东西都摆在洗手池的右侧。一切准备就绪，才打开水龙头开始这一次的洗漱工作。
赵启明没有察觉到，方萤靠着墙，一直在欣赏他的这一系列操作。
首先用清水打湿面部，然后挤出一丁点洗面奶，在手心里搓匀，再从额头自上而下擦到下巴，最后再用水洗掉脸上的洗面奶，之后把洗面奶摆在洗手池的左侧。——洗脸这一步就这样完成了。
下一步是刷牙，赵启明拿起牙刷，蜻蜓点水地蘸了一下水杯中的水，然后含一口水吐出，就开始刷牙。上下左右里外，一点都不放过，时间不多不少，三分钟。然后把牙刷放到牙杯中，放在左边洗面奶的右侧。
最后便是洗头，这与一般男生洗头无异了。把头发打湿，用洗发水洗，然后再洗干净。当然，洗发水也摆在了左边，刷牙杯的右侧。
赵启明用毛巾擦完脸顺势擦了擦头发，抬起头这才看到方萤一直在盯着他看呢。
“我看着你这么精致，还以为你会再问我要一条毛巾擦头发呢！”方萤打趣道。
“为什么？”赵启明不懂为什么擦头发要换一条毛巾。
方萤没有解释这个问题，而是说：“吃饭吧。”看来精致如赵启明，也只是一个毛巾不会分类的大男孩儿。
“一会你先去陪我买一部新的手机。”方萤边吃边说。在火车上手机被人偷走了，回来方萤便一直忙着和亲戚们斗争，根本没来得及买。
“哦，好的。”这儿是方萤的底盘，自然是要跟着方萤这位“地头蛇”走了。
“这个五一小长假感觉怎么样啊？”方萤笑着问道。
“是一场奇遇。”赵启明笑曰。既然方萤能够很坦然面对这些事，赵启明自然没有什么好别扭的。当他看到方萤尽管疲惫，却是从容淡定面对她的那些长辈时，赵启明打心眼里心疼这个瘦瘦小小的女孩。
他昨晚问了照片里的小方萤：“你一直都是孤军奋战吗？”小方萤那面无表情的样子就像是在回答他：“是的，我一直都是自己对抗着所有的坏人。”一样。
“方萤。”赵启明叫了她，想安慰。
“嗯？”方萤闪烁着疑惑的大眼睛看着他。
“以后，我保护你好不好？”
当然，这句话是赵启明在心里说的。
“干嘛啊？”方萤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
“我一直有个疑惑。”赵启明决定转移话题：“但我不太好意思问出口。”
方萤更加困惑，什么疑惑还不还意思问出口呢？“我并不好奇，所以你可以不问。”方萤不按套路出牌。
“我还是问吧。”赵启明话都说到这了，只能往下说了：“你们女生，用几条毛巾啊？”
“啊？”方萤没想到赵启明三起三落的，竟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你就当我没问吧！”赵启明只是想转移话题，并不想知道答案。
“擦脸一条、擦手一条、擦头一条、擦脚一条。不过现在很多女生都用一次性棉柔巾擦脸，我觉得不错，也打算入手呢。”方萤竟然认真地解释道。
“那······洗澡呢？”赵启明不懂啥叫一次性棉柔巾，他更好奇的是擦身体是用上述哪一条。
“那有单独的浴巾啊。”方萤实在无法理解，他怎么会问出这么智障的问题。
“哦！”赵启明恍然大悟的样子。他也实在无法理解，女生为什么会一件小事都搞得这么麻烦。
“那如果一家三口，生的是女儿，那这个家卫生间岂不是都是毛巾？”赵启明这不合时宜的想象力来得实在太突然啊。
“啊？”方萤着实佩服他，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他纠缠太多，便说道：“吃完了我们就要走啦！不然到学校都半夜了。”
“哦，对对对！”赵启明也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思想飞了。
他们来到商场卖手机的专柜，方萤环视了一周感慨道：“昨晚用你的手机在网上下单好了，怎么这地方比网上贵这么多啊！”
的确，昨天在网上下单，今天就能送到。何必浪费时间又浪费金钱在这里选购呢！
“要不我们现在下单，寄到学校去？”赵启明了解到方萤的家里状况后，有些担忧方萤的经济情况。虽然他知道方萤有一个学区房在出租，和她毕竟要承担自己全部的生活和学习开销，应该会有些吃力吧。
“也好，那你就要承担起帮我联络我们寝室那几个人的工作了。”方萤也不客气，她着实心疼自己的钱包。
“没问题。”赵启明说道。
“那你先给静静发给微信，帮我报个平安吧。昨晚乱七八糟的，什么都忘了。”方萤领着他一边往门口走，一边说道。
“对啊！怎么把林静怡给忘了呢！真粗心！”赵启明心里狠狠地责怪了自己一番。
可是赵启明突然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林静怡的微信。
“我没有她的微信。”赵启明有些不好意思。
“那霖霖呢？徐娅霖？”尽管方萤对此并不抱希望，还是问了一问。当然，回报他的是赵启明的摇头。
方萤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你是怎么要到我家地址的？”
“我去寝室楼下等到林静怡出来。”赵启明如实回答。
方萤被他这一操作惊呆了，但心内中却是无比的感动。
“那你要是遇到王强，可就惨了！”方萤能够想象得到王强那不分青红皂白吃醋的样子。
“被你说中了······”赵启明一想到林静怡和王强因为他的鲁莽大吵一架，就无比的内疚。